【糖糖,這兩日我聽皇上提起韓營韓老將軍,突然記起一件事來,上一世我被困宮中時隱約聽過下人提到,說是熙城除夕夜爆竹坊出了事,致使全條街失火,無數百姓葬身火海,韓老將軍因此被下令處死,當時去熙城行刑的是錦衣衛指揮使謝然,我突然憶及此事,總覺不對,先提前告知你一聲,待皇上下朝,再與他交代。】
崔晚棠擰眉,真是禍不單行。
她收起信問彌河:“熙城可是降了叛軍?”
彌河點頭。
“韓老將軍從未發出過求援信息,我們潛入的人,能進到城里的就兩個,皆被擒殺,送出的信號彈顯示是將軍主動降了叛軍,所以……”
他苦笑了下。
崔晚棠沉默。
現在再確認韓老將軍投了叛軍與否已經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熙城內的爆竹坊,除夕就剩三天,而城里的百姓是無辜的。
她問道彌河:“咱們的人,還能潛到熙城嗎?我想派人,去城內查探下爆竹坊,”
話才落下,又忙搖頭:“不行,此事需得謹慎,”
第412章 來助手了
若爆竹坊一事非是意外,而是人為呢?
那就代表熙城被居摘星的人控制了,潛入其中未免打草驚蛇。
她躊躇了下,去到桌前,快速寫了封信。
“你讓暗洛來,讓他把這封信送去給云墨,讓云墨馬上給我們找個對熙城熟悉的人。”
眼下西川明顯局勢不好,無論世家還是官員皆不可信,反而是曼容在西川也算是有自己的勢力,能尋到妥當的人。
彌河應是,便等著崔晚棠寫了信,帶信離開。
葉三瑛也順勢告退,崔晚棠一人坐在書桌后,有些苦惱。
白日里才遇著巡撫失蹤的事。
夜里又知熙城百姓許有危險。
兩件事都是要緊得,需要用點心計腦子的事,而她如今孤身一人,卻不得不去自己想法做,不免便怕自己做不好。
仔細想想,自來這個世界以來,便未與宋彧離那般遠過,憂慮也無處可說,她嘆了口氣,原以為來西川只要安頓好兵馬便好,誰知還有這許多事。
就在崔晚棠唉聲嘆氣,計劃著熙城一事如何解決時,彌河又回來了。
“將軍,衛大人來了。”
崔晚棠抬眼,面露疑惑。
衛大人,哪里的大人。
衛扶籍一身白衣站在月色下,頗有些清冷……
“衛大人,你不冷嗎?”崔晚棠站在門口,看著衛扶籍單薄的一身,不由打了個哆嗦。
”哈秋——“
衛扶籍迎聲就來了個噴嚏。
轉過身看向崔晚棠時,已是鼻頭紅通通:“冷。”
恰好有手下取了御寒的大衣來,彌河去接過了給衛扶籍,不好意思道:“永城地偏,天色又晚,尋不到好的,這件是永城知府拿的,說是今冬其夫人剛為其做的衣裳,還未穿過,大人將就。”
衛扶籍接過那深色棉衣往身上一披,頓時感覺自己舒坦多了。
“無礙,這麼晚,麻煩各位了。”
彌河沒有多應,只站到一邊。
衛扶籍便看向崔晚棠。
女子一身戎裝未褪,顯然也是忙活了一天還未歇息,此時站在門邊,只看著自己不說話,倒也讓他生了種被利劍盯上的感覺。
他不由暗嘆,比起殿試前他們見的那一面,崔晚棠明顯變了許多。
“霽月將軍,是宋大人、現在應該稱易王,是易王令我來此的。”
衛扶籍從袖口取出一封信。
崔晚棠聞言放松了些戒備,隨即側過身:“想來我夫君更喜與衛大人以同僚相稱,因此稱呼夫君宋大人便是。西川天寒,衛大人里頭坐。”
……
衛扶籍抿了口熱水,水順著喉嚨流進肚子,能感受到流竄的熱意。
“太廟宮變一事發生后,先帝給這一批的進士都下了旨意,令我等速回京任職,大概那時候,宋大人便給我送了信,所以我在家滯留了幾日。”
崔晚棠正看著手里的信,順道聽衛扶籍說話。
衛扶籍繼續道:“宋大人一早送了信,希望我來西川輔佐將軍,但……”
“我并不愿聽宋大人的,所以便計劃著入京,如今京中百廢待興,去到皇上跟前,我總能得個好差事。”
崔晚棠聽了這話不由看向衛扶籍,便見他也是微微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崔晚棠一想,也是,如今京中缺人。
而衛扶籍是東陵文人大省的杰出人物,又是先前的探花郎,可不得受重用,往皇帝面前多湊湊,將來必能平步青云。
“那怎麼又來了?”
崔晚棠有些疑惑。
衛扶籍道:“是半路上轉了方向來的,”
他對宋彧,一直有較量的心思,彼時宋彧的身份未爆出,他也對宋彧提前受皇上重用,感到有些嫉妒。
“但,行經半路,聽聞了一些事,聽聞宋大人游說各家,講民義,講新朝改革的話……”
衛扶籍眼睛微亮。
他語氣激動了些道:“商革,農革,法革,每一樣都叫我心潮澎湃,若我能參與其中之一,見到天下百姓因我的努力,生活發生天大的變化,那此生便也知足了。”
衛扶籍望向崔晚棠,目光熠熠:“所以我半路向圣上請命來西川,我覺得宋大人叫我來,定是有極其深的用意,估計圣上的回應這兩日就會到了!就是我不知道宋大人到哪了,沒能也給他回上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