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彧身為狀元,授官的官職也很明顯,應當是入翰林。
所以他們也得回去把林氏他們接到京城來。
崔晚棠回完信,看向另一封未拆的信,是高陽舒給她的。
“弟妹,我這段時間跑了不少學堂辦征文做這個文集,但是感覺賣得并不多,我寄了本書給你,你看看是不是有可以改進的地方。”
“還有,今年七月阿妗就及笄禮了,我想給她備份禮,你覺得發簪怎麼樣?竹的好還是木的好,亦或者是金銀款式?你能給我畫一些京城時興的樣式嗎?我想自己刻。”
……
崔晚棠看完信,不由揚起唇角,只怕更重要的是這禮物吧。
高陽舒定是在糾結送阿妗什麼,糾結得頭發都要掉光了,才送了信來問。
“真好,”崔晚棠笑道。
就在此時,外頭傳來師父的聲音:“糖糖,快來快來,看看我做的吉他!”
“世子,你背得這個大葫蘆……稀奇古怪的。”錢子安盯著秦望笙背著的吉他好奇道。
秦望笙取下吉他。
“叮——”撥了下弦。
“不懂了吧,這個叫六弦琴,是一種彈撥樂器。”
崔晚棠開門出來的時候,秦望笙擺好架勢就給錢子安彈了段卡農。
錢子安瞪大眼:“世子,這個是你自己做的樂器嗎?你好厲害!”
“厲害是肯定的,”秦望笙微勾唇角一笑,他穿去現代自然不會什麼都不做,當時對各種東西都好奇。
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他不知細學了多少東西。
崔晚棠對于師父能搗鼓出吉他倒是沒什麼感覺,她師父看的書可多了,不過大多是各種農業、工業等實業書。
否則他也不會搗鼓出山寨版瓊漿玉液了。
可惜的是,崔晚棠不怎麼好學,是個學渣……
她接過吉他,自己彈撥了幾下,道:“不錯呀。”
秦望笙心情愉悅。
他穿回來后倒是沒少搗鼓東西,畢竟有閑有錢,還有現代二十幾年因為好奇學習的知識。
最先做的是內褲,牙刷,然后是擦屁股的衛生紙,加上擠壓式的洗發露沐浴露之類的,不過都留在自己身邊用了。
但是見到徒弟他興趣就上來了,想到什麼就想去做。
吃的喝的用的,閑都閑不下來。
錢子安見崔晚棠一拿到那扁葫蘆也會彈,驚詫道:“嫂子,你也會?”
崔晚棠愣了下,道:“對呀,不就六根弦嘛,看著多簡單呀。”
錢子安接過吉他,自己試了下,皺起眉頭,莫不是他不夠聰明?
秦望笙過來,也不主要為吉他,他把自己新搗鼓的幾管薄荷牙膏給了崔晚棠,道:“殿試也結束了,估摸著明天就授官,后天爭霸賽后,你們就要回家了。”
崔晚棠點頭:“也不會回去太久……”
她看向師父,遲疑了下問道:“世子可以跟我們一起去二一世紀村嗎?”
那樣正好可以看看她生活過的地方。
只是,師父的身份,大概是不好離開的。
崔晚棠不覺有些失落。
卻不想,秦望笙隨口道:“好啊。”
崔晚棠頓時詫異:“不是不能離開京城?”
秦望笙道:“以前是不行,但是現在行了。”
崔晚棠面露疑惑。
秦望笙笑了下,沒有應,只道:“來嘗嘗我改良好的酒,保管饞死蘇重陽。”
崔晚棠聞言立刻來了興趣,道:“不僅饞蘇重陽,我帶回家還可以饞宿丘!”
葛佑嶼信里特地加了句:東家,宿丘公子問,那個小瓊漿玉液能不能送一些回來,他可以繼續幫您關心公孫先生。
看得崔晚棠直樂呵。
秦望笙笑道:“行,我多釀一些一道帶回去給你娘她們都嘗嘗。”
好感謝下那些照顧了自家小徒弟的人。
崔晚棠眉眼彎彎,突然就好想回村子啊,帶著師父,和宋彧一起回家。
她想娘,想阿妗,想小霖兒,想村子里的好多人,就是魷魚的那兩條大黑狗她也很想。
當然,還是可以加上公孫止的,宋彧能得中狀元,公孫止還是有些功勞的,雖然他不是好人。
錢子安抿了口酒,舒爽得“啊”了聲,隨后偷偷瞥了眼崔晚棠道:“我也好多年沒回清河縣了啊。”
崔晚棠好笑道:“正好,也回咱們家看看。”
“好!”錢子安笑瞇了眼。
嫂子說的是咱們家哎。
崔晚棠失笑。
秦望笙抿了口酒,眸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落寞。
七叔說。
他那個爹,要將他娘的棺木移出夫妻墓,只因其百年后要和如今的王妃合葬。
然而一旦他娘的棺木被移出去,那和被休也差不了多少。
只怕今年他爹回京就要換世子了,讓他想好出路。
還真是可悲。
夜晚。
難得一身酒氣的宋彧回了家。
明一攙扶著低著頭的宋彧進門,對崔晚棠道:“公子是狀元郎,得領著諸人敬酒,因此喝了不少。”
崔晚棠點點頭,去扶宋彧。
明一道:“我幫夫人扶……”
他說一半,又閉上了嘴:“我去讓方婆婆煮醒酒湯。”
崔晚棠架著宋彧往房間去:“讓方婆婆泡點蜂蜜水。”
她用腳踢合上門,把宋彧放在床上,去解他的衣裳。
宋彧朦朦朧間看見女子彎著腰解腰帶:“娘子?”
“嗯?”崔晚棠給他脫去外裳應了聲。
宋彧抿唇:“你怎麼證明你是我娘子?”
崔晚棠愣住,她的手還扯著宋彧的衣襟:“我為什麼要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