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大媽回道:“說是昨夜聽到了雷響,怕今個下雨,所以想要回去看看地里的菜。”
譚二錢笑道:“看來三弟是要和大哥搶著做菜將軍了。”
譚大媽拿了一個酥餅,十分順手地放在了鐘慕白的手里,笑道:“三元啊,這個菜將軍當不長久的,下月就是府試了,府試之后,又要繼續苦讀,怕是沒時間種菜了。”
譚二錢連忙道:“娘,等我有空了,也回去給你和爹種菜。”
譚大媽摸著他的頭,柔聲道:“你啊,既然跟著白掌柜在干活,就好好干活便是,不要拿了人家的銀子,又不干事。”
譚二錢連連點頭,“放心吧娘,我可勤快了。”
他的話剛落,鐘慕白突然抬頭問道:“嬸嬸,哥哥,白掌柜是姓白嗎?”
譚二錢點頭道:“沒錯,白掌柜是姓白。”
鐘慕白聽后沉思起來,“那平陽縣可還有其他人家姓白?”
譚二錢想了想說道:“白掌柜沒有兄弟,沒有妻兒,只有幾個隔得較遠的堂兄弟,不過那些堂兄弟都在京城,沒有在平陽縣。”
鐘慕白一聽雙眸泛了星光。
譚二錢瞧著她的神色,吃驚道:“你爹不會是姓白吧?”
鐘慕白搖頭道:“我不知道。”
譚二錢松了口氣道:“白掌柜年紀不小了,若是真有女兒應該也有二十來歲了,瞧瞧你才多大?”
鐘慕白咬了一口酥餅,緩緩道:“我娘有時候會常常罵我爹,老男人。”
譚二錢聽罷差點被自己嘴里的酥餅給嗆住,朝著她問道:“這樣說起來,還真有可能是你爹,不過你是怎麼猜到你爹是姓白呢?”
鐘慕白咽下酥餅,回道:“你把我的名字多念幾遍看看。”
譚二錢聽罷,在心里默默念著。
他猛然一驚,問道:“那慕字,不會是愛慕的慕吧?”
鐘慕白點了點頭。
譚二錢頓時站起身,“說不定你爹真的是白掌柜啊!”
一旁的譚大媽聽不懂他們的咬文嚼字,但是大致聽懂了譚二錢的最后一句,連忙笑著說道:“你們想知道白掌柜到底是不是這孩子的爹,直接去問他不就好了,白掌柜為人熱心,應該不會介意你們問他話。”
譚二錢點頭道:“沒錯。”
說著,朝鐘慕白說道:“等下我帶你見白掌柜的時候,你直接問他就好,只不過你身上可有什麼信物,若是有的話就一并帶著,也好認親。”
鐘慕白點頭,甜甜笑道:“好的,多謝譚大哥。”
譚二錢摸著后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不用謝,不用謝。”
待商量好之后,譚二錢便將鐘慕白帶到了白掌柜府上。
近日白掌柜時常閑在家,沒事逗逗貓,溜溜鳥,日子過得好不自在,等著下一任掌柜選出來之后,他就可以安心養老了。
譚二錢領著鐘慕白上前,說道:“師父,我昨個在路上遇著一小姑娘,說是來尋親的。”
白掌柜點頭道:“我聽說了,你打算讓她在鋪子里干活,這都是小事,你不用跟我說。”
譚二錢低著頭,猶豫半響后說道:“不,師父,我是有其他的事要說。”
白掌柜頭也沒抬,繼續看著籠子里的鳥,問道:“說吧。”
譚二錢鼓足了勇氣,緩緩道:“師父,這位小姑娘說她是來找爹的,她爹是平陽縣人,而且姓白。”
白掌柜握著鳥籠里的手一頓,身子一僵,沉默起來。
第189章 掉出來的信物
譚二錢瞧著白掌柜的異樣神色,心里微一怔,難不成白掌柜當真是這鐘姑娘的爹?
白掌柜沉默半響后,放下手中鳥籠,緩緩道:“整個平陽縣內好像就只有我姓白。”
“是啊,所以師父你......”譚二錢欲言又止。
白掌柜聽著眉頭皺起,開始打量起鐘慕白,朝她問道:“你娘叫什麼名字?”
鐘慕白連忙道:“我娘叫鐘阮玉。”
白掌柜聽了這個名字,面色從容未有任何變化,甚至有些陌生,再次朝鐘慕白問道:“你娘是哪里人?”
鐘慕白微頓了一下,緩緩道:“我娘是京城人。”
白掌柜坐下來,原本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慢悠悠坐下來道:“我在京城并不認識什麼姓鐘的人。”
這話一出,鐘慕白臉上一下滿是失落,垂著頭,很是感傷。
“看來我是尋錯了。”
譚二錢瞧著她這模樣,有些不忍心,再次朝白掌柜問道:“師父,師父,這鐘姑娘的娘親是青樓女子,你再想想,你再想想,說不定是你哪天......”
白掌柜聽后,臉立即一沉,“我這輩子,對天發誓過,終生不娶,又怎麼可能會去青樓這種地方。”
鐘慕白一聽,臉刷的紅了,滿是羞愧。
是啊,像他們這種商賈之戶,家財萬貫,怎麼可能會瞧得起青樓女子。
她不過是青樓女子的女兒,又怎麼能高攀得起他?
她想罷,朝白掌柜穩穩當當行了一個大禮,“小女子唐突上門,多有得罪,請白掌柜不要怪罪,小女子這就離開。”
譚二錢見著她如此,發覺自己說錯話了,心中頓時滿是愧疚,連忙上前攔道:“你在平陽縣舉目無親,還能去哪里?!”
鐘慕白沒有說話,轉身準備離開。
白掌柜看著這小姑娘有些骨氣,叫住她道:“你雖然不是我的女兒,但是我并不介意你來我白府里干活,你和二錢有緣,就跟著二錢學做生意,我們白府雖然歷來沒有收女徒的規矩,但是也沒有說不許收女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