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婳抬起來的手放下,如果楊祁不阻止她也能避免這一巴掌,她看著跟前的張夫人,諷刺道:“張夫人真是可笑,明明是你的兒子張愷文意圖對我不軌,竟然將過錯歸在我身上,張夫人的三觀還真是讓人想笑。”
“你……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張夫人放狠話。
“哎呀,我好怕怕呀,鐘少爺你聽到了,回頭跟鐘大人說說,讓他派個人保護我才行,要不然我這連門都不敢出,誰知道我會不會突然曝尸荒野,啊,太可怕了,張府的人在衙門能這般猖狂威脅我一個弱女子……”虞婳一驚一乍,夸張做作,聲音…讓人聽著毛孔悚然。
周圍的衙役:我們要不是知道你能一打幾個大漢,可能就信了。
楊祁抿緊唇,眼睛望著天空,想試圖轉移注意力,忍住不能笑。
鐘浩軒汗顏加無語:虞嬸你能正常點麼,你這做作的樣子,讓人起雞皮疙瘩。
張夫人氣得臉都綠了,剛要呵斥虞婳,身后的張老爺先呵斥了她。
“夠了,還嫌不夠亂是不是?扶夫人回府。”后面一句是對扶著張夫人的丫鬟命令。
丫鬟抖了一下,不敢遲疑,硬是連扶帶拽的將夫人弄走。
張少夫人只看了虞婳一眼,眼里帶著恨意。
虞婳翻了一個白眼:“一家子神經病,你們的兒子/丈夫害人又不是我讓他害的人,不想想自己的過錯,居然將過錯歸到受害者身上,腦子怕是進了水。”
走在最后的張老爺聽到她的話后,深吸一口氣,忍著沒有跟這婦人懟上。
但這個婦人他不會放過,如果不是這個婦人將那兩個人扣留盤問,自己兒子又怎麼會被查出殺人的事情,歸根到底,就是這個婦人的錯。
虞婳若是知道張老爺這個腦想法,肯定來個棒打狗頭。
什麼玩意?
腦殘吧!?
張家人一走,虞婳也要走了,楊祁借著剛才虞婳說的話,以保護虞婳的安全為由,跟著一起走了,鐘浩軒也跟著。
走出衙門,虞婳看了一眼身后的鐘浩軒。
“你跟著我做什麼?”
“許久未見子竹他們了,甚是想念。”
虞婳嘴角抽了抽:“你可以去書院找他玩,這會兒你跟著我也見不著他。”
“沒關系,我可以等。”鐘浩軒道。
虞婳無語了,這孩子真的是油鹽不進,既然如此,那就罷了。
“你身上的毒解了?”她在明知故問。
“虞嬸看出來了?”
鐘浩軒詫異,想到當初虞嬸也不過是跟他有過兩面之緣就知道他身中奇毒,并且還配了能夠克制的藥,這會兒看出來也不奇怪。
他笑了笑:“我忘記了,虞嬸不比百草居大夫差,不過這次解藥是皇甫家少主所配,醫門世家就是醫門世家。”
“……”
虞婳沒接這話,不過有一件事情她很好奇:“你爹不是窮得很嗎?哪來的銀子買解藥?”
說到這個,鐘浩軒臉上表情有點怪異。
當初得知身上毒的來源時,他非常恨那個人,但是得知解藥是那個人用大部分嫁妝換取的時候,他就恨不起來了。
要知道,嫁妝是一個女人的命,那也是那個愛哭鬼姐姐將來的嫁妝,明年愛哭鬼及笄,嫁人若沒有嫁妝會被婆家嫌棄。
在這個節骨眼母親能拿出嫁妝買解藥,他真恨不起來。
“母親出的銀子。”他許久才說出這句話。
虞婳聽得出來鐘浩軒語氣里的別扭,原本以為這個孩子會黑化,會報復給他下毒的人,如今看來,這家伙并沒有黑化,只是處在迷茫期,不過她知道結果了。
鐘浩軒不會去報復鐘夫人。
虞婳想著下午不開門做生意,就想趁著這個時間去逛逛,買點東西。
逛著逛著,她逛到挨著歡樂街的那條街。
楊祁見她頻頻望向歡樂街那方,臉一黑,道:“這條街沒啥好逛的了,我們去別處逛吧。”
“好呀。”
虞婳說完就往歡樂街去。
楊祁見狀,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拉住人問:“你干什麼去?”
“不是你說去別的街逛嘛,那條街我還沒逛熟,咱們去那條街逛吧。”
楊祁臉更黑了:“那條街有啥好逛,而且這里還有一個孩子,別帶壞了孩子。”
“我又不去嫖,帶壞什麼孩子。”虞婳反駁完楊祁的話后看向尾巴鐘浩軒,“要不然你回去?”你跟著礙事。
后面一句話虞婳沒說出來,但鐘浩軒自己理解到了。
“作為桃花鎮地方官員的兒子,這種東西遲早會接觸到,早接觸晚接觸都一樣,重要的是自控能力,我的自控能力極好,不會沾染嫖、賭。”
“我的自控能力也很好。”虞婳借用鐘浩軒的話對楊祁說。
楊祁抿著嘴巴不說話,也不松手。
虞婳見狀,道:“我就看看,再說了,你跟著,我能干什麼?”
楊祁妥協了,松開了她的手腕。
虞婳面上一喜:“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好。”楊祁黑黑的臉不黑了,還露出了笑容。
鐘浩軒覺得自己可能不太適合繼續跟在他們身邊,顯得有些多余。
但他就是這麼的沒有眼力勁,跟在他們身后走進了歡樂街。
“大爺,進來玩玩呀~……”
“公子,別走呀~……”
“……”
楊祁聽著這些不堪入耳的聲音,臉黑了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