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祁:“……”你這是巴不得我回去吧?
我還偏不回去。
“不是。”楊祁回了一句,站起來后又說,“坐久了屁股麻,起來走走。”
說著從兩人中間插過去,走過去幾步又回來,依舊從兩人中間插過去。
虞婳無語,過去將燉好了的湯端到一旁放著。
她這一走開,那個買湯的男子睨了楊衙役一眼,自己又不傻,哪能不知道楊衙役這是什麼意思。
他瞅了楊衙役的腰一眼,打趣道:“楊衙役這個腰咋了?”
“喝酒摔的。”
“哦~”
湯客男子拉了很長的音調,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他這聲“哦”是什麼意思。
虞婳抬頭見大家都看著她,睨了這群人一眼:“看我做什麼,我看起來是那樣隨便的人嗎?”
大家聽虞掌柜正面剛的話,一個個立即將腦殼里的廢料掃了出去。
“楊衙役,以后還是少喝酒為好,這次摔傷腰,下去說不定摔斷胳膊腿。”
湯客男子說完端著自家的湯笑呵呵的走了,再不走估計要被楊衙役記在心里頭,回頭給穿小鞋怎麼辦。
楊祁瞅著識相離開的人,走回位置,正準備坐下去,虞婳輕踢了他小腿一腳。
“起來,一邊去。”
“……”
楊祁掃了一眼掩嘴悶笑的幾位湯客,他沒有露出一絲尷尬,臉上的表情更是沒有變過一絲。
他拖著椅子去了一旁,也就是大門口邊邊掛著牌子的地方,坐在這里充門神。
虞婳忙起來的時候根本不會管他,而楊祁則是坐在這里看著她忙。
此時他感覺……
虞婳小人:你感覺個屁。
半個時辰后,十四鍋湯全部被領走,虞婳收拾東西準備關門。
等她收拾好,楊祁還老神的坐在那,沒有挪屁股的意思。
虞婳過去站在他跟前:“楊弟弟,你是打算坐在這里過夜嗎?”
“不是。”楊祁回答。
“不是那你還不趕緊起來,我要收椅子了。”虞婳兇巴巴道,這人是不是生病把腦子燒智障了,看到她收拾完東西要關門了,還老神的坐在這里,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楊祁撇嘴,抬手道:“拉我一把,沒烤火,身體有點僵。”
“嘖嘖嘖,你這火不行呀,回頭可得喝點補腎補氣血的湯才行。”
說到這個,虞婳從兜里摸出一顆紅色的蓮子,快速放在楊祁的手里。
“這蓮子是好東西,大補之物。”
楊祁看著手掌躺著的血紅色蓮籽,第一感覺就知道這不是普通東西,畢竟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血一樣紅的蓮籽。
沒有在這里追問,打算回去再問。
虞婳不搭手拉他,他只能自己伸手過去抓住虞婳的手臂,借力站起來。
虞婳被迫拉了楊祁一把,等到楊祁起來,她將椅子提放進門內,關門鎖門,轉身走。
“……”
不應該扶我麼?
你在想屁吃。
明明自己能走,我扶你個鬼。
慣得你。
虞婳沒有理會身后跟著的尾巴,頂多步伐慢一點。
楊祁看出來前面的虞婳在遷就他的速度,心里瞬間得到了安慰,唇角上揚,無聲淺笑。
雖然她沒有正面回應自己,但行為上回應了。
這是好現象。
楊祁相信,只要自己功夫下的深,鐵桿也能磨成針;只要鋤頭揮得好,沒有挖不倒的墻;只要……
兩人回到水龍巷,在內里巷口拐角處分開,各回各家。
虞婳回到家直接去廚房,將空間里的筒骨排骨拿出來,筒骨敲斷,排骨一根砍成兩根。
一扇排骨全砍了連同筒骨清洗一起下鍋,抓了一把冰糖,搬出放鹵料的格子框,憑著感覺隨手抓,一抓一丟。
楊祁在她將排骨下鍋的時候過來,到廚房門口看到虞婳抓著一把東西一把的往鍋里丟,走進去。
“燉的什麼?”楊祁邊走過去邊問。
虞婳把最后一種料丟進鍋里,楊祁都沒來得及看鍋里是什麼,鍋被她用鍋蓋蓋上。
蓋上鍋蓋的虞婳側身看著過來的楊祁:“楊祁,下次翻墻過來的時候吱個聲。”
“那你翻墻去我家的時候不也沒吱聲。”楊祁頂了一句。
“……”
行吧,她沒理了。
“從今天開始,我們誰去誰家都吱個聲。”虞婳道。
“還是別了吧,一嗓子全巷子的人都知道我們倆互相翻墻串門,我臉皮倒是挺厚的,就是不知道你臉皮厚不厚。”楊祁說完去揭開鍋蓋瞅了一眼,瞅到一鍋帶點點肉的骨頭,眼睛一亮。
“別高興太早,這鍋沒你的份。”
虞婳此話一出,楊祁臉上剛露出來的笑容瞬間沒了。
“那我晚上吃啥,你把我買的包子拿走了。”楊祁在提醒虞婳,免得虞婳把他給忘記了。
虞婳瞥了楊祁一眼,她自然是沒有忘記晚上給楊祁準備晚飯,她張口告訴楊祁:“中午吃的什麼,晚上就吃什麼。”
“???”
楊祁人傻了。
“我一個這麼高的大塊頭,喝那一碗粥哪頂得住餓。”
“一碗不夠喝兩碗,我中午熬粥的時候給你熬了一大鍋,一會兒我過去給你熱一熱就能吃,保準讓你吃到撐。”頂多晚上多跑幾趟茅房。
最后一句,虞婳沒有說出來。
怕楊祁鬧騰,她又道:“生病之人理應飲食清淡。”
“不,我生病只要多吃肉就好得特別快。”楊祁反駁,他并不想喝粥,雖然粥里面有肉,但那寡淡味的肉哪有這醬排骨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