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刺痛讓他從昏死中醒來。
睜開流血的雙眸,眼前卻一片漆黑,他是已經瞎了。
憤怒和絕望讓他發出痛苦的悲鳴。
“嗷嗚……”
但和以往不同,沒有任何一頭狼來回應他。
扎布心中一驚,想要起身,卻感覺胸口猶如壓了塊巨石,動彈不得。
祁錦淵冷聲問道:“扎布,你的老巢在哪里?那些被你搶走的女人,還活著嗎?”
扎布知道自己難逃一死,猖狂的大笑。
“想知道的話,就來地府問我吧!”
說完,他就想咬舌自盡,被早就料到的祁錦淵阻止了。
“不交代,你可入不了地府!”
扎布的嘴被踩著,含糊不清的說道:“多活幾日也挺好。”
而且他更樂意活著,活著才有機會反敗為勝!
蘇卿收回腳,將染血的腳底在地上蹭了蹭,笑得不懷好意。
“你很快就會知道不好,求我殺你了。”
說完,她從空間拿出一根針管,扎在扎布的手臂上,將藥水都推了進去。
“這玩意叫‘樂逍遙’,能讓你欲仙欲死,好好感受一下吧。”
渾身無處不疼的扎布,突然不疼了,有了種輕盈之感,飄飄欲仙。
他看到自己征服整個西北,擁有最漂亮的女人,喝著最烈的酒,擁有花不完的金山銀山……
祁錦淵和子隱看著一臉“自嗨”的扎布,不忍直視。
“卿卿,扎布這是怎麼了?”
蘇卿的視線落在地上的藍色針管上,粉唇翕動。
“我剛才給他注射了能讓他成癮的藥物,剛開始用的時候,會覺得要什麼有什麼,自己已經成神。
但效果過后,就會覺得渾身被無數蟲子撕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再次注入藥物,才能飲鴆止渴。”
對付這種硬骨頭,只能摧毀他的意志,才能拿到想要的信息。
祁錦淵知道有這種讓人上癮的藥,卻沒見過效果這麼好的。
他問道:“卿卿,這藥效什麼時候才會過去?”
蘇卿在末世的時候給人用過,不到一天時間就拿到了想殺她之人的物資儲備。
她轉身往回走,說道:“天亮就可以了,將他拖回去吧。”
扎布已經沒頭發了,子隱就抓著他的腳踝,在滿是沙礫的地上拖行。
等到了馬車那,扎布的背徹底磨爛了,隱隱可見白骨。
但他一點都感覺不到痛,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愜意。
馬車里的幾人看到蘇卿三人回來,立刻開門出來。
鈴鐺最先跳下馬車,一腳踩在狼的斷肢上,差點滑倒。
她沖到蘇卿面前,見她裙擺處沾染了一點血跡,擔憂的問道:“小姐,你有沒有受傷?”
蘇卿搖頭,“我沒事,子隱傷的有點重,讓嬤嬤給他包扎一下,然后我們換地方休息。”
滿地都是狼的尸體和殘肢,空氣中雜夾著煙塵味和血腥味,分外難聞。
祁錦淵說道:“卿卿,我去找落腳點。”
說完,他拿走了馬車上的夜明珠,朝之前扎布逃離的反方向而去。
桂嬤嬤立刻給子隱包扎。
鈴鐺則去收拾被毀掉的晚餐。
東西是不能吃了,但用具沒被毀壞,以后還能用。
蘇卿拿了一些自熱火鍋出來,又取了靈泉水,教大家怎麼操作。
然后將鈴鐺收拾出來的餐具收進空間。
馬被狼咬死了,馬車不能用,滄決和唐寧之簡單的清理了一下后,也被蘇卿收進空間。
等火鍋熟了的時候,祁錦淵也回來了。
他的額頭浮著一層細密的汗珠,說話也有些喘,可見一直在趕路。
“五里之外有一小片綠洲,今晚可以在那休息。”
蘇卿將煮好的火鍋遞給祁錦淵,“有綠洲的地方,一般都有居民,而且很有領地意識,這個問題你解決了嗎?”
“嗯,人數不足百人,我抓了部落長,他們就老實了。”
一行人快速的吃完,徒步前往綠洲。
約莫兩刻鐘后,到達綠洲。
住在這里的居民,對蘇卿一行有很大的敵意。
尤其是在看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扎布后,眼里流露出濃烈的殺意。
祁錦淵之前將部落長打暈,扔在了半道上,剛在來的時候,又帶了回來。
他染了血的手落在部落長的脖頸處,威脅綠洲居民。
“不想他死,就老實一點,滾!”
居民不敢妄動,紛紛退回到自己的帳篷里。
蘇卿一行找了個背風的空地。
此刻的溫度已經零下,她拿了帳篷和厚的睡袋出來。
又搭建了一個大型的軍用帳篷,用來洗澡。
她知道北行的路上洗澡困難,提前燒了不少熱水放在空間,只要兌點冷水就能用。
今晚驚險,所有人都出了汗,都洗了澡。
蘇卿看著空間不多的熱水,說道:“明天走的時候,得再燒一些。”
桂嬤嬤應下,“是,小姐,我明早就燒。”
所有人都洗完之后,蘇卿收了軍用帳篷,和祁錦淵擠一個小帳篷。
男人的身體像暖爐,身子有點涼的蘇卿,不自覺的靠向他。
祁錦淵抱住蘇卿,溫熱的掌心落在她越發大的肚子上。
“今晚辛苦了,累不累?”
蘇卿點了下頭,“身子有點乏,睡吧。”
也不知道是懷孕的緣故,還是過了幾個月的躺平日子,她越來越嬌氣。
手心的老繭早就沒了,今天捏爆狼頭的時候,缺了點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