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四射,閃電夾擊,看得他嘆為觀止。
還好蘇卿將他留下來布陣,不然他或許已經與世長辭。
桂嬤嬤最初聞見異香的時候,就恍惚了一下。
那還只是幾人身上沾染的香氣,若是處在異香里,她絕對也會中招。
她感慨道:“云家的媚術天下無雙,果然名不虛傳。”
滄決哼了一聲,“再厲害又如何,蘇卿和離王就沒中招,翁叔也能保持清醒。”
也幸好離王和翁叔是清醒的,不然真的會自相殘殺到片甲不留。
他打了個哈欠,“你們忙吧,我去睡了。”
鈴鐺和桂嬤嬤一直忙到丑時,才總算將所有人的傷都處理好。
次日。
累極的蘇卿一覺睡到了中午。
若不是太餓了,她還能再睡一會。
坐起身的時候,她的眼睛都睜不開,意識也沒有回籠,自然沒發現身邊躺了個人。
撐著“床板”下地,突然聽到悶哼聲,嚇得她立刻睜開了眼睛。
看著祁錦淵被血水染紅的紗布,蘇卿眼眸微瞇。
“你什麼時候來的?”
懷孕之后警惕性果然會減弱,有人睡到她身邊,竟然都沒有察覺。
祁錦淵坐起身,一邊解繃帶,一邊回道:“卯時末,昨天說好一起睡,我就來了。”
他一覺醒來,發現在自己房間,就悄悄的來了。
蘇卿看著被她按得裂開的傷口,眸光閃了閃。
“這是子隱傷的?你們怎麼會打起來?”
她從昨晚祁錦淵的話中,已經猜到了大概,但不清楚細節。
祁錦淵長話短說,“云家的人弄了個女人冒充你,想要勾引云墨,被我殺了。云墨和子隱中了媚術,以為我殺了你,瘋了似的殺我。”
若不是云墨有天道相護,而他又不能殺子隱,也不會打得那麼狼狽。
蘇卿挑眉問道:“你就不怕那女人真的是我?”
祁錦淵認真的看著蘇卿,“我認錯誰也不會認錯你,也正是那個冒牌貨,我才沒中媚術。”
四目相對,蘇卿的心跳加快。
她抬起手,手指落在他被劃破的胸膛上,輕輕地撫摸傷口邊緣。
“疼嗎?”
酥酥麻麻的感覺滲透進肌膚,直擊心底。
祁錦淵的俊臉浮現緋色,他輕咳一聲,握住蘇卿的手,“不疼,都是皮外傷,過幾天就好。”
蘇卿想起昨天進后山的畫面,她擔憂的問道:“有沒有被閃電傷著?”
“一點小傷,不嚴重。”
說完,祁錦淵不解的問道:“為何云家的人傷云墨的時候,不會被雷劈?”
總不能只劈他吧?
蘇卿知道原因。
因為云家的人來殺云墨是劇情需要,所以就算云墨受傷,天道也不會相護。
但祁錦淵傷云墨在劇情之外,所以天道會護著云墨。
這個原因,蘇卿不能說。
倒不是她不信祁錦淵,而是擔心像某部韓劇一樣,若是主角知道自己活在書里,這個紙片人世界會崩塌。
她知道自己有點杞人憂天,但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可能是同族,所以不會被雷劈。”
這個解釋,祁錦淵是不信的。
但蘇卿不想說,他也不會勉強。
“可能是吧,我去重新包扎一下傷口,順便讓桂嬤嬤做飯。”
蘇卿下意識就想幫祁錦淵包扎,可還沒開口,男人就一溜煙的跑沒了影。
顯然是猜到她要說什麼了。
她想起自己的大力氣,忍不住笑了笑。
收拾好之后,蘇卿打開房間。
熱浪撲面而來,空氣仿佛稀薄了不少,呼吸都費勁。
從房間到廚房,不足二十丈。
蘇卿感覺鼻子干干的,小臉因失水而緊繃,身上被曬得發燙。
廚房有空調,和戶外仿佛是兩個世界。
鈴鐺看著臉蛋紅撲撲的蘇卿,立刻給她舀了碗冰鎮綠豆湯。
“小姐,喝點綠豆湯解暑氣。”
綠豆湯不是很冰,孕婦喝剛剛好。
蘇卿一邊喝,一邊問:“子隱和云墨怎麼樣了?”
桂嬤嬤回道:“子隱傷得太重,加上身體嚴重透支,至少還得三五天才能醒。至于云墨,他傷得最輕,一大早就醒了,說想見小姐,被迷陣擋了回去。”
蘇卿點頭,看向鈴鐺,“一會吃完飯,帶云墨來見我。”
“是,小姐。”
吃午飯的時候,翁叔缺席了。
他年紀大了,還沒緩過勁來,在休息。
祁錦淵受了傷,不能有大動作,只能吃面前的兩盤菜。
莫言原本想幫他夾菜,結果被他踩了一腳。
他秒懂自家主子的小心機,當沒看見,自顧自的吃著。
蘇卿看著可憐巴巴的祁錦淵,敲了下莫言夾紅燒肉的筷子。
“你怎麼當下屬的,沒看到你主子不方便夾菜嗎?”
祁錦淵見蘇卿關心他,心情十分不錯,“卿卿別生氣,他一直都不細心。”
莫言:“……”
他就是個純純大冤種!
“主子教訓得是,屬下以后定會十分細心。”
說完,他就給祁錦淵夾菜,還故意夾受傷之人不該吃的大魚大肉。
“主子,你失血過多,多吃點肉,補補身子。”
蘇卿瞇著眼敲了敲桌子,“莫言,你的演技過了啊!”
大夫不知道病人該忌口?
當她傻呢!
她看向祁錦淵,語氣發沉,“又跟我耍心機?”
祁錦淵一臉無辜,“卿卿,什麼心機?”
看著他自然又純熟的演技,莫言自愧不如。
蘇卿懶得和一個受傷的人計較,放過了祁錦淵,給他夾了些清淡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