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仿佛要把他剝開好好看看。
安元木嚇得一個激靈,什麼迷糊勁兒都過去了。
這時,他才想起來,自己跑到景柔的房間想問一些問題的。
“你來我夫人房間做什麼?”沈時瞇了瞇眼睛,眼神里滿是探究的看著他,要是他說的不好,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安元木扯了扯嘴角,一臉絕望的看著他們,“我說我只是走錯門你信嗎?”
這個理由明顯誰也不信啊。
沈時冷笑兩聲,眼底寫滿了你猜我信嗎?
安元木也不敢再胡說,規規矩矩的說道,“其實我是來找景柔問個事情的。”
沈時依然不信,什麼事情白天不能問,非要大晚上。
而且還鬼鬼祟祟的進來。
正常人誰會相信這個理由。
景柔挑了挑眉,出聲問道,“你要問什麼?”
安元木這段時間見到自己,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
說他半夜過來圖謀不軌,景柔也不相信。
“額……”安元木頓了頓,這個問題他現在也說不出口了,
之前他來的時候,還是鼓足勇氣去問的,現在他問不出口了。
“呵——”沈時冷笑一聲,眸子有些冷意的看著他,“怎麼,有我在不好意思問?”
大晚上的來他夫人房間,還要問悄悄話,
這是當他死了是嗎?
但他還沒死呢,夫人肚子里還有孩子呢,就被人這麼覬覦。
沈時委屈!
安元木看著充滿著酸味的沈時,他的嘴角扯了扯,
沈時在想什麼?
他像是那種敢覬覦景柔的人?
難道沈時覺得他的威名不夠了,還是覺得景柔太溫柔了?
憑什麼沈時就有自信,覺得別人敢覬覦景柔。
頂著沈時的巨大壓力,安元木感覺腦門上都是汗,后腦勺也覺得隱隱作痛,
他可真倒霉,就來這麼一回,就被沈時抓到。
“的確不好意思,”安元木咽了咽唾沫說道,“因為我是來問為什麼女孩子那麼善變,沈將軍知道為什麼嗎?”
沈時:“……”
那的確是不該問他。
他要是能弄懂這件事,也不至于往前那麼多年,沒夫人了。
景柔面上有些狐疑的看著安元木,一般男人開口問女人,都是有點苗頭的。
但問題是,安元木能開這個竅?
“你是想問誰善變?”景柔出聲問道,眼睛里的八卦十分明顯。
安元木沉默了一下,“沒有問誰,就是突然想起的,要是你也不知道,那我就先走了。”
只要離開這個房間,他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保證以后離景柔遠遠地!絕對不會讓沈時產生他膽子很肥的錯覺!
“別走!”景柔一把摁著安元木的肩膀,將他想走的步子生生扭了回來,
“你都進了我的門,還想輕易的離開?嗯?”
“我……”安元木心里焦急,他不離開,怕旁邊的沈時將他拆了啊。
“那你想怎麼辦?”安元木求饒,他現在只想趕緊走。
景柔哪里肯放過這個八卦,陰測測的問道,“那你就告訴你是覺得誰比較善變。”
安元木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張瀟蕓的面孔,這女人奇奇怪怪的,令他很是費解,但他下意識不想說這件事,
“沒有,沒有人。”
“真沒有?”景柔瞇了瞇眼睛,有些危險的看著安元木,冷笑一聲,“你再說沒有,我就喊肚子疼了。”
“你肚子疼和我有什麼關系,”安元木苦著臉,總不能是因為我沒說實話,把孩子給氣到了吧,孩子可沒有這麼八卦的。
“當然有關系,因為你半夜擅闖我的房間,驚嚇到我,這肚子里可是未來永青的王儲,你說你得付多大的責任,要是事情傳出去,你讓天底下人怎麼想?”景柔理直氣壯的說著,不太明顯的肚子也被她挺了挺。
安元木現在腸子都要悔青了,他干嘛腦子一抽突然想著來找景柔解答疑惑。
他還不如去怡紅院找個女人問問呢。
“好好好,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安元木臉掛著老長,一臉怨憤的說道,“是張瀟蕓,她很善變!”
景柔:“……”
“她做什麼了?”
張瀟蕓哪里善變了?不是挺好一個小姑娘?
安元木沉默了下來,讓他說好像還真說不出來,但是他就是覺得張瀟蕓變了。
這才兩天怎麼就變了。
“反正她不對勁,”這是他最后的倔強,“我話說完了,我要走了。”
說完這話,他看沒人管,腳底抹油一般迅速的跑了出去,
景柔摸了摸下巴,眼底考究的打量著安元木變幻的臉色,
好像他才是那個善變的人吧?
怎麼還學會倒打一耙了?
改明兒見到張瀟蕓,可得好好的說這件事才行。
“對了,”跑到一半,又想到事情返程回來的安元木說道,“明日,張丞相想見你們,大概是想將我二皇兄從位置上拉下來了。”
他遲疑了兩分,艱難的補充一句,“你要是想坑我二皇兄的錢,就得趁早,免得抄家沒錢了。”
幫外人坑自家錢,安元木總覺得心里怪怪的,不過很快這個念頭就被他丟出腦海。
景柔覺得安元木現在的覺悟實在太高了,居然這麼著急的時刻,還能想著皇位。
“還想著別的男人?”充滿酸醋味的聲音幽幽響起,
屋內某個醋壇子坐在那里,渾身散發著一股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