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對方動作這麼快,讓他連問話的機會都沒有,
宮人們見到這樣的場景,紛紛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
在宮內生活這麼久,多少明白這樣突然的死亡,背后肯定有很大的牽扯,要是不調查清楚,可能所有人都要一起陪葬。
“大人,我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啊,求您放過我們吧,”一個小太監跪倒在地上,求著白士放過他,
旁邊的太監和宮女們,像是突然被提醒了一般,紛紛跪下求饒,一時間整個宮殿嘈雜了起來,
白士擰著眉,面上的冷意更重,“全都帶走調查,一個都不能放過!”
有沒有問題,不是他們哭兩聲就能證明的,而是要經過排查。
白士檢查了一番死去的宮女的房間,沒有找到書信等證據,但他從窗臺上找到了一個男人的腳印。
他吩咐下去,重點排查來過小王孫宮殿的任何太監,一個都不能放過。
這一夜,無數人都不敢閉上眼休息。
白士在檢查完,確保沒有線索遺漏后,才回到沈時的身邊匯報剛才的事情。
小西在聽到宮女已經死了的時候,小小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那個宮女只是在他出現的地方,說了一句話而已,就死了。
人命還不如一句話重要。
“所有人都查一下,”沈時頓了頓,復又說道,“秦睿在哪里?去找他,看看有沒有線索。”
白士愣了一下,扭頭看向旁邊的夫人,
他們新來乍到沒有那麼多的人手就算了,夫人這里應該有吧?
景柔摸了摸鼻子,對著外面喊了一聲,“傅盛,出來。”
話音剛落,房間內便出現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臉上帶著一個玄鐵面具,看不清正臉長什麼樣子,挺拔的身軀與這個房間融為一體。
白士在看見這人的時候,渾身汗毛炸起,要不是知道這是夫人的人,他現在肯定拼命護著將軍離開了。
傅盛目不斜視的看著景柔道,“主子,那個宮女是南康的奸細,另,仍然十三人是南康的人。”
“這麼少?”景柔有些鄙夷,南康的人怎麼這麼沒用,這麼多年了,才塞進來這麼點人。
傅盛抿緊薄唇,不言。
白士嘴角抽了抽,這就是大佬的鄙視鏈嗎?
居然連這個也鄙視。
沈時見傅盛已經將自己想要的答案說出來,便問道,“宮外的那些流言也是南康人所說的?”
傅盛搖頭,“并非,事情的確是從大林的行商那里傳出,在城中的南康奸細只是借機夸大了而已。”
沈時的眸色變深,事情居然不是南康的人惡意挑撥?
可是大林那里又怎麼會傳出這樣的話?
傅盛見沈時神色不好,想了想,補充了一下,“沈將軍不必擔心,我們的人會及時傳回消息的,林王在那里還有許多人手。”
沈時點了點頭,心里陡然一松,
林王的人只要還在大林,就一定會保下母親,
小家伙才跟才想起來這件事一般,一拍腦門,哎呦一聲,“我忘啦,外公的人可以保護祖母呢,祖母肯定沒事。”
景柔想了想時間的問題,問道,“行商是什麼時候來的?”
“五天前才至王都,”傅盛直接回道。
“五天……”景柔在心中算了一下時間,
“從大林到王都,情報最快也得十天才能送到,行商若是真的從風城知道的消息,應當沒那麼快到王都才對,”
沈時跟著景柔的思路往下深想,“除非他不是從大林知道的消息,而是中途聽到的。”
只有這樣,才能說的清楚,為什麼林王的情報還沒到王都,行商卻已經知道,并且將流言散播出去了。
兩個人互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想法。
“如果不是從大林知道的消息,那就要麼是南康,要麼是東石……”景柔眼神冷了下來,眼尾處帶著森森冷意,
東石一直依附著他們生存,如果他們妄圖聯合南康,在其中攪事情,就別怪他們手下無情。
沈時更傾向于是南康國想在其中攪事情,但他不會隨意的冤枉任何人,吩咐白士道,
“去找到那個商人,問清楚他具體是在哪里聽到的消息,務必精準!”
“諾!”白士立刻出去找人,等問清楚了,就能還陛下一個清白了。
傅盛見這里沒自己的事情,就從房間內消失了。
留下一家三口,氣氛有些沉悶,
“如果流言是從中間往大林跟永青散播的,那麼現在大林應當也開始有人在傳類似的話了。”景柔有些擔心的看向沈時,
他可以做到毫無顧忌的相信葉信,但葉信能這麼相信沈時嗎?哪怕天底下的人都在說沈時會離開,他也堅定不移?
沈時的神色有些疲憊,天下悠悠眾口,哪里是那麼容易阻攔的。
“爹爹不要皺眉,”小家伙的胖手在沈時的眉心撫摸著,想把皺紋抹平,奶聲奶氣的安慰著親爹,
“爹爹這麼厲害,肯定會沒事的!”
沈時抱著軟乎乎的兒子,心里有些感動,像是附和,也像是安慰自己般呢喃,“會的,肯定會沒事的。”
景柔卻沒小家伙想的這麼簡單,臣子總是會單純一些,但帝王總會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