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轉變陣營還來得及嗎?
在場之中,不僅僅是褚尚書有這種想法,就連其他人也都在心里默默的想著這個決定,
如果他們從現在開始私底下跟王女說這件事的前因后果,
王女會不會放他們一條生路?
這個想法在眾人的腦海中轉了兩圈兒,還沒等他們想清楚事情,就被褚尚書堪比殺豬般的慘叫聲拉回神。
只見王女纖細的手臂拽著褚尚書的衣領,輕輕松松哥的將人拖到殿外。
那模樣,那架勢,
比拖死豬還是輕松。
眾人集體打了個冷顫,眼睜睜的看著人從自己的眼前離開,
“救命啊——”褚尚書瘋狂的喊著,雙手在空中劃動著,有沒有人救救他!
王上!
救命啊!
您最忠誠的臣子就要被殺了啊!
可眼看著大殿離自己越來越遠,褚尚書的心也越來越涼,
完了,
吾命休矣!
“喂,”一只毫不客氣的腳踹了踹癱成一灘的褚尚書,不耐煩的拍了拍他的臉蛋,“給老娘醒醒。”
景柔沒好氣的瞪著褚尚書,膽子這麼小,也敢跟景恒合伙商議綁架小西?
褚尚書猛然一個回神,瞳孔中倒映的人影離自己是那麼的近,嚇得他差點魂飛魄散。
“王、王女——”他哆哆嗦嗦的咽了咽口水,扭著頭四處看了看,這不是午門,就是個角落處。
巡邏的近衛軍想從這邊走,都會被人攔住,
這,四下無人處,
他是不是可以拍王女的馬屁,轉投陣營了?
褚尚書的眼珠子轉了轉,臉上頓時換上一副諂媚的笑,“王女,您有什麼吩咐,微臣全都照做。”
景柔皮笑肉不笑,“我可不敢信你們這群人的鬼話。”
連合謀綁架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褚尚書臉色一正,搖了搖頭,毫不猶豫的出賣了景雨霏,
“王女,這話可就生分了,微臣生是永青的人,死是永青的死鬼,怎麼可能做出欺騙王女的事情呢!
之前那事,都是王上威脅的!其實微臣多次想要告訴王女真相的!只是微臣被看守著,不能告訴王女罷了!”
景柔依舊是笑意不達眼底,雙手環抱著,居高臨下的看著褚尚書繼續演戲的胖臉。
褚尚書見景柔這麼難對付,
牙一咬,心一狠,左右看看,確保沒人,就狠了狠心說道,“王女,微臣其實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說,只是說完后,您不能賣了微臣。”
景柔挑了挑眉,“我不一定會賣了你,但是你如果不說,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到現在這一步,還想利用事情,跟她討價還價?
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處于什麼地位了。
褚尚書:“……”
王女說的沒錯,要是自己執意要隱瞞,
他這些秘密就只能跟閻王訴說一頓了。,
更重要的是,他覺得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不投靠王女,
等那群老家伙們反應過來后,
率先自己一步投靠王女,
那時候還有他的路子可走嗎?
沒有!
褚尚書只是在心里轉了一圈兒,就回味過來,
他現在死也是王女手里的螞蚱,蹦跶不起來了。
“咳咳,”褚尚書清了清嗓子,
在這個偏僻的角落里,將他們跟王上合謀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景柔越是聽下去,眉毛就揚得更高,
吼——
她就沒見到這種集體裝神弄鬼的朝堂,
其實這也就算了,
一群假鬼之中,隱藏著一個真鬼。
這才是最有意思的。
“事情就是這樣……”褚尚書說完,就訥訥的退后一步,小心翼翼的看著王女的臉色。
景柔瞇了瞇眼睛,將褚尚書告訴自己的事情,全都梳理一遍,冷笑一聲,
“那你有沒有感覺朝中哪個大臣有二心?”
褚尚書瘋狂搖頭,臉上的肥肉都在甩動著,“沒有,沒有,微臣從來不結黨營私,對其他的大臣也從來不多接觸,壓根不知道誰有二心,誰沒二心。”
他就是個絕世的忠心無比的朝臣!
景柔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眼神之中的嫌棄意味十分的明顯。
這人明顯是不敢得罪人,免得到時候自己背上了鍋而已。
真是死要牌坊的做作男人!
景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抬起腳就要往回走,
身后褚尚書連忙跟了上去,邊走邊小心翼翼的諂笑問道,“王女,微臣現在該如何做?”
“推出午門斬首,”景柔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褚尚書的臉色頓時成了豬肝色,他都投靠王女了,怎麼一點保護都沒有受到啊。
他心里糾結的不行,要不,再賣出去一個秘密?
不行,不行,
他不能把所有的底牌都送出去的,免得后面沒有利用價值了怎麼辦。
他正糾結的想著,前方清冷的女聲再次傳來,
“回朝堂吧。”
——
被殺豬般的慘叫聲席卷過一番的朝堂,寂靜的簡直堪比深夜,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全都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景雨霏跟葉星瀾。
他們現在該怎麼做?
王上還有計劃嗎?
荊太傅互揣著的手也慢慢的抽離分開,微微弓著腰身,一臉老態龍鐘的樣子說道,“王上,老臣最近偶感風寒,恐身體不適,需要休息一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