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緊緊將她抱在懷里,“我夫人只有一個,是你應七安,現在誰回不回來都無法改變這一點。我知你有許多話要問我,但你不會開后問,而現在我也并沒有什麼能與你說,但是安安,我希望你信我。盡管先前我做下許多錯事,可你能不能信我這一次?”
“沐將軍,你走罷。”應七安將臉埋在手里,“如果可以我能不能最后求沐將軍一件事,哥哥若并未做錯什麼事,還望將軍秉公執法,莫要...”
“我在你心中便是這麼不堪?”玄清神色有些落寞。
應七安用力掙扎下從他懷中坐起身來,望向沐玄清時,她欲還口的話堵在了喉間。
玄清面容憔悴,眼底泛青透著深深的倦色,即便是在西南受傷時,應七安都未從他面上有見過這般模樣。
“你覺得我會誣賴應昶,給他扣上莫須有的罪名?”見她不語,玄清從床上起身又問道,“安安,若你是我,該如何辦?”
“我不知道。”應七安確實想過若自己是沐玄清,該如何面對現在的境況,好似除了將案子查清別無他法。“沐將軍該將案子查的清楚明白,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我沒料到秋月白會出現,現在也在全力徹查此事的來龍去脈。我知你現在不想見我,可是心中總是放心不下,便想著來看你一眼...莫要哭了,我這便走。”玄清無比失落道。
“哥哥他在牢中還好嗎,我能去探望他嗎?”應七安急忙問道。
“目前不能。”玄清走了兩步又轉回身緊緊將她抱在了懷里,言語里滿是祈求“安安,真的對不起,但你一定要信我,哪怕是最后再信我這一次也好,只當我求你好不好?”
第187章
“應某并沒有什麼可交代,沐將軍不必在此白費心思。”應昶在牢中站的筆直,即若是落入這般境地,他身上傲然若松的氣勢也未削減分毫。
“即若證據明明白白,應大人也不認罪?”沐玄清坐在暗處目光如刃盯著應昶。
“未曾做錯,為何要認?”
“應大人,我沒時間跟你耗費,你若覺得自己清白,便講出清白的道理,若沒有,那我會如實上報等圣上裁決。”
“沐將軍再為應某思慮?”應昶冷笑聲。
那信來的不明不白,想必沐玄清心中也無把握,寄希望讓自己交代出事情簡直是癡人做夢!
去年秋家的案子,原本只是起貪污案,可是在搜查的過程中的確找到了秋俊風通敵的信箋。
可是在遞給圣上的信箋后卻被告知那信箋為假,當時應昶分外震驚,心中才了然自己或是落入圈套。只是他不明白,既然信箋為假,圣上為何要將秋俊風滿門抄斬?
他在西南一年反復思量此事,以他當時掌握的證據來看,秋家是通敵無疑,而且那信箋自己反復查看比對,確實為秋俊風所書,那究竟是何人將信箋調換了去?倘若是為將自己置于死地,那為何不一鼓作氣將自己扳倒?
不過也是因為這件事,應昶心中多了許多思量,朝中之人并不可以信任,連并桓子燁…
當時要蘇向風入京為官并裝作與自己毫無干系,也是為了倘若落入今日境地,朝中也有個可信賴之人周旋...只是現在也不知他究竟有沒有眉目。
“我不會為了你思慮。”玄清起身走近應昶,“你既無意生,死豈不是輕而易舉?只是...”沐玄清手重重揮向牢門,“你可曾為她想過分毫,可知她為你或要落入險境?”
牢門發出的巨大聲響讓應昶一頓,他想起那日應七安跪地為自己求饒的模樣,心中愈發不忍起來,“不管應昶如何,請你放過安安。”
“事情恐沒有你想的那般簡單,若應大人守口如瓶,即若是我也沒有什麼辦法。你既想一人做事一人當,為何要將安安卷入其中,明知她不會輕易放下你!倘若你是污蔑秋家,便伏法認罪,倘若你未曾做此事,便告與我緣由。”
“應昶,不管你愿不愿意,目前可信之人只有我,現在比我更想置你于死地的人多的是,你心中要比我清楚。”玄清說罷頭也不回出了地牢。
距離圣上給的期限只剩三日,玄清心中萬分焦慮。那日秋月白拿出信箋時他萬分震驚,自己一直篤定的事實擺在眼前,任誰也不能冷靜對待。
只是在將此事告與圣上之后,他突然冒出個念頭,倘若應昶遭誣蔑被處決,那自己豈不是變成了自己最厭惡之人。
秋月白言之鑿鑿,任何細節都沒有漏洞,可是心中不自覺冒出的疑慮讓他留了幾分戒備。
“案子有眉目嗎,應昶可是認罪?”秋月白見沐玄清推門而入忙湊上前問道。
玄清目光一沉,伸手扶上她肩頭,“并未有別的證據出現,我想很快便有結果。”
秋月白身體不自覺繃緊而后又放松下來,目光凄凄哽咽道“秋家終于可以沉冤昭雪,我心中再無遺憾。”她擦淚的間當離開沐玄清的掌心。
“案子了結后你作何打算?”玄清低頭望著她,語氣帶著許多關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