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小的愿望便是可以馳騁沙場,不過父親卻常說自己沒出息,不似大哥那般早早便入朝參政。人跟人的喜好本就不同,大哥喜歡讀書之事,自己偏愛走刀御馬,他倒不覺得自己是沒出息。自古以來多少英雄出自沙場,那個不是頂天立地的壯志男兒,怎會比朝中做官之人差了?
不過父親聽不進這些道理,這些年自己在定陽邊陲之地苦練兵馬,自覺有些成績,可定陽素來安穩,并沒有他可施展一技之長的地方。所以這些年自己在父親眼中,依然還是個不思進取頑劣脾性的刺頭。不過前些日子不知為何,父親將自己召回府中,安排自己去守十三城。
他無比珍視這得來不易的機會,在十三城的日子絲毫不敢懈怠,雖只帶著三千兵馬,卻一仗未敗將胡人攔于邊界,丁點沒讓他們占到便宜。先前自己多是紙上談兵,親臨戰場真刀實槍參與戰事他才知道自己先前許多想法都是錯的,這次讓他收獲頗豐,心中不免向往能像沐將軍那般金戈鐵馬,在一方建立功績。
“玄清堪堪長你三歲,為人行事卻比你高許多,你去了切勿心高氣傲,多看多學,莫要在外丟我的臉。”焦大人囑咐道。
焦牧連連應下,他哪還有心思再聽父親叮囑,一顆心早飛去了十三城。只剛從父親那里出來,便立馬回軍營帶著幾千兵馬趕去了沐玄清的軍營中。
焦牧走進營帳時,玄清才知先前蔣黎所言并非為虛,這個焦牧長相實在不像威武的焦大人。
一張臉十分白凈,五官生的清秀,帶著抹讓人難以忘懷俊俏,若不是身材健碩,準被人當成個文弱的書生。只是誰能想到這個文弱的書生先前在十三城一人敵百,殺的胡人落荒而逃.....
“焦牧拜見將軍。”焦牧向前跨了步行了一禮。
玄清起身忙將他攙住,“牧兄不必如此客套,倒是我該先同牧兄道謝,此次十三城多謝牧兄出手相助。”
焦牧先前聽過沐玄清的功績,原本想著他是個高傲跋扈之人,未曾想他竟如此知禮坦率,心中不免多了幾分好感。
“十三城本是我大桓之地,怎能叫胡人白白占了去!不瞞將軍,焦牧先前常聽將軍威名,心中無不敬佩,也期盼能與將軍相見,今日能入將軍麾下,心中萬分喜悅,焦銘愿效犬馬之勞,誓死追隨將軍。”
尋常人這般講話,玄清大多覺得入風略耳,聽過便算了。可是這個焦牧給他的感覺卻不一樣,他一開口玄清便覺得此人定會言出必行。或許是同類之間莫名的吸引力,二人只聊了幾句便覺得分外投緣,頗有相見恨晚的意思。
“牧兄,不日我或將趕完京中復命,此次去十三城或又不會安寧。寒冬退后,如今正是胡人兵強馬壯之時,他們定不甘心失了城池,定會伺機想要奪了去。”玄清邊說邊攤開了桌上的地圖,仔細給焦牧講起了如何駐守十三城之事......
禎珂驅馬一路趕至軍營才停下來,她沒想到這個弱不禁風的應七安騎馬倒是很不賴,自己一路疾馳她也沒有落下,緊跟在自己身后。
“禎珂姑娘,這是將軍的軍營?”應七安看著眼前的營帳問道。
“自然是,你不是要破七殺陣,在此處正合適,也有將士們盯著,省的你輸了不認賬。”禎珂翻身下馬說道。
“這不太好吧...”應七安猶豫道。
“怎的不好?”
“將軍肯定會生氣的,他向來不喜歡別人在軍營中胡鬧。”應七安心想若惹怒了沐玄清,自己不管輸贏都不會太好過。
“你怕他?”禎珂在馬下笑起來,心里倒有些歡喜,看來師兄先前沒少訓她。“我擔著便是,師兄若是要責罰,罰我一人便是,走吧。”
應七安下了馬,隨著禎珂進了軍營中。
此時天清氣朗,軍營中的將士正緊鑼密鼓的練著兵。因前幾日沐玄清同蔣黎說起將士們揣測他是斷袖的事,蔣黎心中惱火,這些日子排練格外賣力,心想著這些將士看來是平日里閑了些,才有心思琢磨自己的事情,既然如此,便不能叫他們這麼清閑。
雖然家給沐玄清時日不短,可多在府上呆著,應七安還是第一次見沐軍練兵的樣子。先前看的兵書故事,突然活生生展在眼前。刀尖棍棒撞擊聲,將軍們沖入云霄的吆喝聲,無不讓她覺得新奇有趣,心中竟也涌起許多豪情萬丈之氣。
兩人的比試
禎珂尋了塊空曠的場地,見應七安目不轉睛看著兵將操練,心里有點看不上她這般沒見識模樣。“喂,你去帶隊人過來。”她對著身旁站崗的將士吩咐道。
“姑娘是要作何?”將士猶豫問道。這個雷姑娘尋常在軍營脾氣大得很,又是將軍的師妹,平日里將軍忍讓她幾分,將士們自然也不敢怠慢。
“自然是教你們東西,快些去。”
“這…這不太妥吧…將軍他這會兒正在營帳,若知道大家不好好排練定要責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