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道告訴我,沒件衣服上都有兔子,你何時生過這麼多氣!”
應七安沒站穩撲通坐到了床邊,破罐子破摔扯過他手中的衣裳道,“當然有,這只,是你罵我時候,這只,是你打我時候,這只,你不讓我吃飯......”她一只只數了過去,倒是說的句句在理,連玄清都分不清她說的是真是假,畢竟先前自己待她好像確實沒有多好。
“好了...莫要在數了...”玄清扯過她手中的衣裳。
“我還沒說完呢!”應七安哼到。
“丁點大的人倒是會記仇!我先前哪有這般做,我看多是你編的!”玄清將手里的衣裳丟的遠遠的,生怕她又想起什麼事,本事要來教訓她的,再像往常般吃了癟可得不償失。
“我才沒有...”
“那你要如何?怎的報復我?”玄清饒有興致的望著她。
“我還沒想到!”
“既然你沒想到,那我便要先問問你,方才在船上,滿營的將士都在嘲笑于我,這筆債咱們怎麼算?”玄清笑問道。
應七安語塞,比起自己方才三分真七分編的理由,他說的這個可是實實在在發生的,這可是抵不掉的...
兩清?
“這...將軍您先前不是還騙了我,要不咱們...兩清了?”應七安猶豫道。
“兩清了?”玄清重復了句。
“嗯!我不生將軍氣了,怎麼樣?”應七安討好笑起來。
“這生意怎的看都是我虧了吧,方才渡口有多少人?先前因你扮成書童,我被軍營將士腹誹成斷袖,如今因你繡兔子,我又被當眾嘲笑,就這麼抵了去,我是不是吃虧了些,嗯?”玄清斟酌道。
好像確實有些吃虧,畢竟他是個將軍,當眾丟臉這種事好像是不太妥...
“那將軍想怎樣?”
“那要看應姑娘誠意了...”沐玄清撩了下衣襟坐到了床邊。
應七安腦中飛速轉著凝云說過的話,好像是說過的,她靈光一現從床上爬了起來,伸手勾住沐玄清的脖子,像只猴子般掛到了他身上,“將軍,安安錯了。”應七安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
玄清覺得耳邊一陣酥麻直到了心間,他定了定心神,面無表情問道,“每次認錯倒是積極,哪次改了?”
應七安一陣尷尬,其實每次認錯時候都想著要改來著,但是卻也哪次都沒改,她往前湊了湊貼到了他身前道,“這次一定改,呆會兒我便將那些紋繡拆了去,以后再也不亂繡了。”
見玄清沒反應她繼續道,“也不同將軍分床睡,好生服侍將軍,日后做個賢良淑德的好安安。”她仰面望著玄清,見他目色微動,面上倒沒有太多情緒。
“夫君真好看~”應七安軟軟開口道,“嘖嘖我夫君真的是,身軀凜凜,相貌堂堂,悅懌若九春,磬折似秋霜。”
“莫要拍馬屁...”玄清聽得這般言語,心里那絲驕傲已躍到了眉眼間,可言語卻依然淡淡,“先前聽說應昶在京中又郎艷獨絕,世無其二的美名,那你倒說說,我同應昶比如何。”
這怎麼比,沐玄清還真是會挑人,應七安在心中腹誹了陣,哥哥,你可莫要怪安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捏著嗓子道,“當然是將軍更勝一籌。哥哥自然不差,可不似將軍身上帶著英武之姿,看的直叫人...”她頓了下,突然靠近在他唇角啄了口,“看的直叫人忍不住...”
不得了,這家伙定是同凝云學的這些花哨話,不過聽起來確實很受用。
“直叫人什麼,啄米麼?”玄清故意揶揄道。
“才不是!方才我在親夫君。”應七安嘟起小嘴又要湊上來,門外的禎珂已等的不耐煩,手砰砰敲著房門喊道,“師兄,你若再不開門,我便踹門了!”
應七安聞聲連忙放開玄清,跳出去幾步遠,“將軍,您還是開門去吧。”
礙事!玄清心底嘆了句,幾步走到門前將門打了開來,厲聲喝到,“張牙舞爪成何體統!”
“你們在里面那麼久,我怕那個應七安色誘你!”禎珂素來不怕他臉黑,忍不住還口到。
“胡說八道!”玄清說完想了想,方才她好像確實在色誘自己,他將腦中的念頭趕走,清了清嗓子問道,“你跑來這里做何,不是讓你回雷隱山呆著去,師父他老人家可好?”
“你還說!我本應該隨著你去西南的,你卻將我支走去,我還沒同你算賬!”禎珂想起這件事心里還氣得很。
玄清見她又要喋喋不休,趁她未開口指責忙岔開話題道,“早上到現在都未吃口飯,這會兒肚子餓的緊,有什麼話等下再說吧。”
“就知道你餓,方才已叫人備了飯菜,快去吃吧。”
“應七安。”玄清朝著房內喚了句。
“師兄,你喊她作何。”禎珂不滿的嘟囔道,應七安走到門前,便見了禎珂靠在玄清身側,她心里莫名有些不高興。
“吃飯。”玄清說完超前走去,禎珂忙跟了上去,伸手挽住了他手臂。應七安見狀慢吞吞跟在他們身后,心里突然覺的自己有些多余起來。
只走了幾步,玄清停了腳,將自己胳膊從禎珂手中抽了出來,回頭望了眼應七安,嗯,果真變成了只委屈鬼,此時若在說幾句重話,想必眼睛又該紅了。
“不去看看你的葡萄藤?”玄清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