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沒什麼,就是在你來苗疆的那一天,我的力量出現了混亂,有些虛弱。
這些年來,好了許多,也許不過百年,我們就要離開這俗世間了。”甘籮說。
“那我們去哪?”熾翎問。
“去看看更大的世界吧,也許有人在等著我們呢!”
暢想著未來,她的神采上也沾上了幾分顏色。
熾翎心中有無數話想說,卻也不達其意,只能用行動來證明。
他走上前,擁抱住了師傅。
師傅嬌小可人,軟軟的癱倒在他的懷里,熾翎心中頓時間十分滿足。
熾翎聲音悶悶的,在她的耳朵邊:“師傅,別拋下我。
如果你離開我,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莫名地,就是被他這樣一句話說鬧了眼,甘籮右眼睛跳了跳,直覺告訴她,這不是什麼好事情,她羞恥的紅了眼,悶哼一聲:
“徒弟,可不要干壞事!”
“師傅說,徒弟要干什麼壞事?”熾翎笑著咬住她的耳朵彎,在她耳邊低鳴著,聲音低沉,讓她的骨頭酥了半邊,他沉了沉眼睛。
過去也罷,曾經也罷,他也不必掛懷,最主要的是當下。
只要師傅她就在他的懷里,他便無所畏懼,所向披靡。
第92章 (終)從別后,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時間仿佛過去了很久,又仿佛什麼都沒有消失,什麼都還是原來的模樣。
渺渺如云煙,逝去不可返。
苗疆流傳著一個傳說,苗蠱能夠達成一切人心所愿,甚至能夠讓一醫人活蠱,死而復生,因此,古往今來,不斷有人前往。
又是一年春歸去,舊人不見,新人來。
巫山山脈之中,有人前來拜訪:
“唉,姑娘,我有故事,你有蠱嗎?”
“你是何人?為何而求蠱?”甘籮坐在椅子上,輕輕的問他。
“我是傷情人,想斬斷情絲。”
男人衣著破爛,衣衫襤褸,看上去十分狼狽,已經失去了活的希望。
“為何?”
甘籮已經是婦人之身,近些年來,被熾翎養得很好,眉目間含著風情,可惜被面紗擋住,看不清容顏。
她穿著一襲水蘭篷眼針烏驎雨絲錦和雀綠下手琵琶袖騎士對獸紋錦直領對襟,白皙如青蔥的手上戴著點翠青金石鑲嵌銀手鐲,腰間系著黃色半月水波網绦,輕掛著蠱紋香囊,細細嗅聞能夠聞到來自于她身上的幽香。
“我愛之人已經嫁于他人,我別無他法,只能獨自哀傷。”
那個男人神情哀默,仿佛已經失去了一切。
“來此,你愿意付出代價嗎?”
甘籮看過太多悲歡離合,已經見怪不怪了,想來這人世間的情感最為復雜,明明是最美好的最終卻成為最痛苦的東西。
“我愿意以我一生的財富作為交換,遺忘掉我有關于這段感情的記憶……”男人低聲說,并且從他的懷抱里掏出一大袋紙錢。
甘籮啞然失笑,這個東西對于她而言并沒有多大的用處,不過他所求之事,對于她而言不過是很簡單的事情,她就收下了。
手指尖輕輕一揚,忘情蠱已經下到了他的身上。
“此蠱已成,你可以下山去了。”甘籮她的聲音傳來,男人連忙跪拜。
緊接著,他又離開了……
到了巫山山下,他茫然地看著四周,感覺自己的心臟遺失了什麼東西,有點心痛,但是又沒有絲毫的感覺,可是具體是什麼?他又想不起來,于是他爬起來,朝著自己回家的方向走去。
甘籮在旁觀者一切,熾翎走過來一把抱住了她,在她耳邊低喃著:
“師傅怎的喜歡如此多管閑事?”
他們能夠在一起的時間,都被這些刪下來的人給攪和了。
甘籮只是淡淡的說:
“看著這些凡人,感覺所有的命運都很奇妙。
而且……小徒弟呀,我停留在這里的時間不多了,如今,你的境界應該也是半只腳跨入真仙境界了。
我們,恐怕就要再此離開了……”
“師傅舍不得苗疆?”熾翎想著這些人真是礙事,他和師傅都還沒能親熱夠呢,結果總是上山來打攪他們。
尤其過分的是,經常有一些女子受傷,男子帶著到苗疆求藥的,在他面前恩恩愛愛。
甘籮自持是長輩,要保持自己身為前輩的風采,這下可就苦了熾翎,只能在旁邊眼巴巴的看著。
別人得到來就像是無聲的炫耀,熾翎難受得緊。
又過了一久,甘籮一臉高深莫測的問著他:
“徒弟,你可知如今是哪個年頭了?”
熾翎許久不曾下山,沒有接觸外來人,當真還不知道這事,想來如今的大夏王朝,可能已經前進很久了。
“徒弟不知。”熾翎謙遜的回答。
甘籮抬眸看了看屋檐邊,香爐燒紫煙,霧氣騰騰,玄秘莫測,她露出一個微笑,眼里帶著深意:
“軒轅墨戈當政的第二十個年頭。”
軒轅墨戈……
熾翎皺起了眉頭,這是他的父親,可是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是……
“輪回扭轉,我們又來到了過去。
現在我們該準備離開這屋子了……”
甘籮動手將香爐掐滅,將所有的書籍用法術整理完好,拉開屋子的門,帶著熾翎走了出去。
熾翎只感覺到自己踩在棉花上,云里霧里,看不透徹,有些迷茫。
他們來到了巫山深處,看到了一只妖獸,一只神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