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沒給他造成任何的傷害,只是說將他周身的束縛給提前解開了。
這下,熾翎小小的身體就暴露于人前。
熾翎容貌俊秀,就算只是一個小孩,也是一個精致白瓷的娃娃,舉手投足之間,帶著莫名的貴氣,在這偌大的院子里,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而廖珠玉她自然是看見了的,她想要活著下去,必然要找到人質,這不,就有了最佳合適的人選!
這小孩,肯定是跟這個說著要拿她命的這人,有著非同一般的關系!
絲毫不猶豫,她通過黑氣將面前這小孩給包圍住,一個身影閃現就出現在熾翎的面前,邪笑著捏住了熾翎的臉蛋。
熾翎只感覺有一雙毒蛇的眼睛在盯著他的全身,讓他渾身不自在,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惡心感,讓他想要嘔吐,卻不得不保持鎮定。
熾翎他向來是不愿意外人接近他的,也就是說,除了師傅,他不想有任何人接觸他。
這個人的行為和動作,讓他感覺到特別惡心,有一種他不干凈的感覺。
但是熾翎只是抿抿唇,沒有說話,他知道在這個時候他不能給師傅添麻煩。
氣氛突然凝固,陷入一片寂靜,而寂靜之中卻又多了幾分未知,甘籮她輕笑一聲,在此情此時此景之下,出現了一種復雜的矛盾感。
剛才的銀釵散落,掉落了幾縷青絲。
女人緩慢的離近,身影清晰可見,盈盈素腰,長發如瀑,身姿婀娜,眼睛里有嗜血的殺意。
她每走一步,仿佛都帶著無盡的蒼涼,帶著無盡古老的焚音,好似古老巫族的弦樂,又好似歌頌天下蒼生的神曲,充滿了神性化,又充滿了無盡的戰意。
她每走一步,腳下就會隨之產生相應的咒語,那咒語神秘而古老,讓人忍不住去追尋。
“本尊活了上千年,敢這樣對我的人,都已經埋進墳土了。”
他們家本來就是護短之人,好戰的基因鐫刻在他們家族的靈魂之中,就算她是家中最不好戰的那一個,那也僅僅只是“家中”而已。
更何況,廖珠玉觸及了她的逆鱗,她護短的界限,必然就要承擔她的怒火。
“殺一為罪,屠盡此罪惡。鍋中之屎,也敢與日月同光?
觸吾逆鱗,必死而謝之。”
落地無聲,震耳有聲,甘籮她風采盎然,再也沒有給廖珠玉機會,指尖一道術法,將廖珠玉包裹住,又用一道溫暖的氣流將她和徒弟隔離開來。
廖珠玉想要張口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一眼憤恨地盯著面前的人,擺著口型似乎是謾罵的話,而她的動作還沒做到一半,四周無形的壓力將她的身軀聚攏。
一種無形的壓力和無力感,從靈魂深處傳來,不過片刻之間珠光閃爍,一道道氣流,直接將她斬殺,她的身體化作了黑色顆粒漂泊在空氣中。
冥火在甘籮指尖打響,手一揮,手一揚,那些黑色顆粒在空氣中燃燒,化作了一片虛無。
一切恢復寂靜,針落地可見,小徒弟熾翎的身體也回歸了她的懷抱之中。
四周平靜的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又好像什麼都發生了。
第27章 花若無化為何生
“熾翎兒,沒事吧!”甘籮覺得此時此刻自己應該身負著照顧徒弟的責任。
自家徒弟剛剛身受到那麼大的委屈,一定是嚇壞了吧!可要好好安慰安慰自家徒弟。
“師傅…徒兒好難受啊!”熾翎剛才確實惡心壞了,但是回到師傅的懷抱之中,那種感覺頓時就沒有了。
現在索性裝作很難受的樣子,博取師傅的同情,好讓師傅再多看他、多照顧他一眼。
甘籮這下被他的這副模樣給嚇到了,這該如何是好?
她也完全沒有照顧徒弟的經驗,只能手忙腳亂的抱著徒弟,低聲問他:“小徒弟,你怎麼樣?”
“師傅,抱抱我就好了。”熾翎窩在甘籮的懷抱中,心中的不安頓時就得到了舒緩。
“徒弟兒,我們趕緊解決回客棧吧!我看你也身體不舒服,還是保重身體要緊。”
甘籮說完,回頭看看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婢女,驚覺這一刻,她犯了大忌。
她這樣貿然的行為可能會影響這個世界的走向,雖然掃除黑巫苗是她的責任,但是鎮國公府的夫人就這樣死掉,好像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而且……她發現盡管廖珠玉這人死掉了,以后這周邊陰郁而邪惡的氣息并沒有因此而減少。
甘籮運用法術,將剛剛飄落的銀釵用術法收回,一臉鄭重的看著面前的婢女:
“你倒是跟我說說,這位夫人到底做了些什麼,才會將這個院子搞得這般烏煙瘴氣?”
婢女感覺到面前人的壓力,連忙磕頭跪拜:“為奴只是聽主母行事,萬萬不敢做傷天害理之事,求仙姑原諒。”
“嘖嘖,”甘籮輕笑一聲,“那你說說她讓你干了些什麼?”
“主母,讓我下毒,投給那個沒有存在感的嫡子……”說到這里,婢女的聲音越來越低沉下去,好像是他對于別人安排她的事,不清楚的無辜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