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忠心的舔狗啊!”
就在那一瞬,她的一切都不再顯得那麼的高不可攀,而是充滿了滿滿的惡意。
那個男子渾身顫抖,顯然是被她惡毒的話語給刺激到了。
在他旁邊的那一個男孩,緊緊地拉著那個男子的衣服,似乎感覺到周邊的氛圍,抿著唇,低著頭不說話。
可是她這樣一番話,一個小孩子就算聽得懂也不可能感覺不到她話中的惡意的!!
觀感被屏蔽,五感被缺失,想制蠱的人,想毀了這個小孩!
“咦?這是傀儡蠱,好多年不見了!”美人勾唇笑笑,面紗下看不出她的笑容,如果有人看見,定會被她傾倒。
從她的動作來看,可以看出來她對這個孩子很感興趣。
男子很敏銳地觀察到了這一點,心中頓時有了一點點希望。
“苗女大人……我相信你有辦法解這個蠱的……”他的聲音充滿了乞求。
“為什麼會相信我呢?”少女輕輕笑了笑,那眼眸似一股神秘的漩渦,充滿了未知與危險,好像要將他給看透一般。
男子的神情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滯,仿佛跟隨他的眼神,回到了他最初下定決心跟從主上的時候。
就在他迷茫之時,少女的聲音傳來:“你可知,你時日不久了?”
確實,這個世上大多數人都貪生怕死,但是這個人卻一直堅持著要救他的少主,那麼在這個人的心中,恐怕他所侍奉的主人是對他而言極為重要的人。
“苗女大人,我愿意用我的命換少主的平安!”
男人的聲音充滿了堅定和不容拒絕,經歷了太多太多,他已經不在意他的生死。
經過長途的奔波,他的臉上沾染了灰塵,盡管如此,他的背脊挺立著,像一棵頂梁柱,支撐著他完成他最后的任務。
她指尖微勾,云鬟入目,發髻高高飄起,隨著她指尖的動作而擺動起來,一縷青絲在她的手中斬斷。
她扶了扶手中的碎發,不知運用了什麼功法,那發絲便如同一條小蛇一般蠕動著飄向男孩的方向,在男孩張口的一瞬間,順著男孩的口入了下去:
“你可知外來客進入苗疆求醫,需要以物換醫?”
“苗女大人,我愿意用我的命換少主平安!”男子的臉色很蒼白,充滿了緊張感。
“哦?”她的眼瞇了瞇,“你本是將死之人,我不需要你的命。”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卻極其有殺傷力。
也許是她的話,起了作用,男人漸漸的感覺自己生息在不斷的流失,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的身體,的確如苗女所說的那般時日不遠了。
“那苗女大人,你需要什麼?”
她打量了一下那個孩子,五感缺失,卻坦然自若,身中傀儡蠱,蠱已經深入骨髓:
“正好,我身邊缺個蠱人……”
男子心中一抽,可是他驚奇地發現他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
“那他還能好好的活著嗎?”
“可以,”她淡淡地說,那個聲音悠遠而綿長,“可以不被變成傀儡,像一個人而活著。”
只不過,蠱人乃是不傷不敗不亡之身,從他成為蠱人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了他將終身面對無際的時光。
“那好……少主就交給您了……”
男子的眼睛突然睜大,好像自己所有的信念都在有所回應后突然耗盡。
心愿已了,他感到了解脫,閉上眼睛,安心去了……
一時間,四下寂靜,仿佛針落地都清晰可見。
夜色如同在深淵的凝視,充滿了寂靜,無聲處蘊藏著無數的神秘與莫測。
“怎麼,害怕了?”
一個人呆久了,總是會有一種錯覺,她本來說對這個小孩挺有興趣的,但是看他低頭沉默的樣子,頓時就沒了興致。
男孩并不說話,只是低著頭,仿佛在凝望著深淵。
莫非,這人是個啞巴?
就在她心中產生這樣質疑的時候,男孩抬起了他的頭
——他的眸子里有萬千的風雪,隱藏著無數的深意。
是漠視,也是一種無聲之中的冷漠,仿佛已經將自己的生死超然度外。
可是,他也只是一個孩子而已,怎會有這樣滄桑的神情?
“苗疆有蠱,受到世人所追逐,你已身中蠱毒,想要解此蠱,需要化身為蠱人,從此斬斷世俗怨念,你愿意嗎?”
少女的聲音悠遠的傳來,仿佛穿過了亙古不變的時光,隨時隨地都能夠深陷漩渦之中。
“我愿……”
男孩的聲音嘶啞,在寂靜之中,隔空回響,仿佛他不是擁有著生的渴望,而是另外一種更為悠遠的誓言。
話音剛落,她催動蠱種降臨在他的身上,仿佛他渾身受到的傷痛,都得到了疏解。
“求苗女大人,收我為徒!”
他心中有一個渴望,渴望著強大,渴望著不再受制于人,而面前的這個人擁有著這樣的實力。
這男孩……
“你剛剛應該也聽到了,想要解你的毒,需要將你制作成為蠱人,你愿意嗎?”
她以一種俯視的姿勢,看著面前的男孩,小小一個,似乎是因為營養不良并且身中蠱毒而顯得格外的瘦小。
成為蠱人,將在特定的時間受到攝心之苦,并且蠱在則人在,也就是說,成為蠱人的人不死不滅,將永遠遭受不可超生之苦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