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叢生的林子里,黑沉沉的一眼看不到頭。
隨著妖皇靠近,幾只烏鴉叫了幾聲,飛遠。
他站在外面,弓著腰,對著荊棘林碎碎念。
“老祖,您要是再不出來,就算是修為大成也沒用啊,到時候整個妖族都覆滅了,妖族根基都斷了!”
偌大妖族都沒了,就您一個人修煉的與天同壽有什麼用?
妖皇朝著荊棘叢大喊。
荊棘叢又飛了一群黑烏鴉,嘰嘰喳喳的朝著天上飛了,一只落在了妖皇的肩膀上。
妖皇掃了一眼烏鴉,反手一揮,把它掃開。
“老祖!老祖!您快出來吧!”
妖皇喊得撕心裂肺,荊棘叢里鴉雀無聲。
被他掃開的烏鴉,揮舞著翅膀,一巴掌拍向妖皇的臉。
“號喪呢!我不是出來了麼!你眼瞎啊!”
漆黑的烏鴉飛在妖皇的面前。
妖皇眨了眨眼,身上的紅色長毛被這烏鴉的翅膀扇的抖動。
這是……
“老祖?”
妖皇詫異的看著面前的烏鴉,顯然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
這?是老祖?
“不錯,就是本尊,怎麼了?什麼叫再不出來,妖族就要完了?”
妖族老祖嘰嘰喳喳的朝著妖皇問道。
聽聲音的確是老祖。
妖皇直接懷疑人生。
老祖的真身不是一只通體漆黑的半鳳麼?怎麼會變成一只烏鴉了?
“老祖,您這是?”
妖族老祖見妖皇這表情,低咳了一聲,略顯尷尬。
說來話長,他已經到了渡劫期。
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一道雷劫應聲而至,差點把他劈的灰飛煙滅,好在他機智,棄了本體,躲在了這個烏鴉的身上,讓天道以為他已經身隕大道,雷劫才散去。
他最起碼還得休養個半年,才能回到他的本體里去。
當然……
這個絕對不能告訴這個臭小子。
否則太影響他身為妖族老祖的形象了!
“你問這麼多干什麼?快說,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
妖族老祖抬起小鳥爪子,朝著妖皇的腳背踹了一下,兇巴巴的呵斥道。
妖皇連連點頭,把九州的事情來龍去脈全部說了一遍。
妖族老祖眉頭一跳,本能低呼:“什麼?九州又出新神皇了?”
這九州也不知道是有了什麼BUG,一連兩任的神皇居然都降在了九州。
想到上一任九州神皇祁梵梵……
妖族老祖深吸了一口氣,滿臉驚恐。
他那時候差點被祁梵梵拔毛抹蜂蜜給烤了,還好他機智的用了一招金蟬脫殼,才活到現在。
(小聲嗶嗶:并不是您機智,而是祁梵梵發現了更好吃的東西)
怪不得整個魔海都被滅了,那可是清一水的海鮮大雜燴,可不得被這九州新神皇吃滅絕了麼?
吸溜,吸溜,說起來,他都有點饞。
要不是妖魔兩族結盟幾千年,他也想吃。
等等、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九州出現新神皇了!而且還和妖族仇怨這麼大。他現在還被雷劫劈成了這樣。
嘶!這可怎麼是好?
說起來他渡劫失敗的事情,看來并不是他的修為不夠,而是天道看不上他。
有九州新神皇在,天道是想選那新神皇飛升吧?
真是豈有此理!
妖族老祖心煩意亂的飛到地上,背著黑色的翅膀,來來回回的踱步。
妖皇的眼神就跟著妖族老祖來來回回的轉悠,差點被催眠的睡過去。
“老祖……您這是?”
妖皇忍不住追問。
妖族老祖腳步一頓,抬眸看向妖皇:“我問你,這個卿酒酒,現如今是什麼修為?”
“根據之前的了解,應該是煉虛境,不知道最近有沒有突破,只是不知為何,這卿酒酒的煉虛境的修為,就已經深不可測,我們的合道巔峰期,都打不過她區區的煉虛境。”
想到這里,妖皇便覺得匪夷所思。
妖族老祖跳起來,啄了一下妖皇的腳。
“你知道個P!這神皇的丹田不知道是什麼構造,普通人一個境界一共十級,神皇卻一個境界一千級,你好好算算,要是這卿酒酒已經是煉虛期,那相當于是什麼級別了?”
妖皇心里面暗暗掐算著,越算心里面越是發慌。
那豈不是已經……陸地無敵手了?
怪不得整個魔海都沒了!
他后悔了,早知如此,魔皇當初要回魔海的時候,他就應該攔著。
這樣即便是魔海沒了,魔皇起碼還在。
妖族老祖又煩躁的來來回回走著。
真是個蠢貨,好好的跑去惹九州的人干什麼。
簡直離譜!
現在好了,妖族也要不保了!
踱了兩步之后,妖族老祖忽然間想到了什麼。
“聯合州那邊既然把區淺州給推了出去,那九州應該在對付區淺州,也就是說現在還對付不到我們妖族的頭上,趁著這個時候,我們整個妖族直接全部遷徙到雷霆深淵去,能躲多久是多久,最好躲到這個九州新神皇再次飛升!”
說著,妖族老祖就撲騰著翅膀朝著荊棘叢飛去。
妖皇:……
這未免也太離譜了一點!
逃?可是……魔皇的仇還沒報啊!
不是說好妖魔兩族,同仇敵愾的麼?
不會兒,就看見妖族老祖的一只翅膀卷著個樹棍子扛在肩膀上,搖搖晃晃的走出來。
那樹棍子上挑著一個十分迷你的小包裹,里面放著一個儲物戒,儲物戒里面是他的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