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筠封:“……”
特麼的這里不喜歡你啊!
就在這時,舒瀾突然回過頭來,“有車嗎?”
“啊?有!”季筠封下意識的點頭,“怎麼了?”
舒瀾笑了一聲說道:“送我回學校。”
“……”季筠封:“好嘞!您這邊請!”
——
接下來的幾天,舒瀾一直安安分分的在學校里上課。
素描課上,舒瀾手里拿著張卷起來的紙巾,沾著鉛筆灰在畫板上涂涂抹抹。
別人都是裝備齊全,就只有舒瀾,臨時去超市買了根14B和畫紙,一身輕松的就來了畫室。
不一會兒功夫,舒瀾就在畫板上描繪出了一副熱帶雨林中的景象。
盤根錯節的千年古樹、水邊棲息的熱帶動物,一靜一動,被舒瀾描繪得栩栩如生。
楚云晴看了一眼,突然開口。
“這是……南美?”
舒瀾聞言愣了一下,不由得問道:“去過?”
楚云晴指了指舒瀾畫中的一棵藤蔓,“這種植物,只有南美的熱帶雨林里才有。”
“是吧?”舒瀾并不了解這些植物,她知道最多的,也就是哪種動植物有毒、哪種沒有而已。
舒瀾抹完之后,開始用鉛筆加重輪廓扣細節.
“我以前去那邊待過一段時間。”
聞言,楚云晴表情僵硬了一瞬,“那邊,應該還處于原始社會階段吧?”
在南美的熱帶雨林里,根本就沒有現代社會生活所需要的基本條件,最多也就是有幾個原始部落而已。
甚至有些原始部落,還保留著非常野蠻的習俗。
她去那里干什麼?
舒瀾看出了楚云晴心中所想,輕笑一聲。
“兼職運送一臺機床,海關那邊不讓過,只能想點別的辦法。”
楚云晴:“……”
就在這個時候,任課老師突然轉過來,直接把舒瀾畫板上的畫給撕下來了。
“……”舒瀾:“老師?”
素描課的任課老師拎著舒瀾的畫,站在教室中央高聲說道:“大家半年多沒怎麼畫畫,都退步了不少啊,大家來看這位同學的作品,一看就是在素描上下了苦功的!”
舒瀾:“……”
“大家都是美術生,統考之前集訓,都是起早貪黑的在畫室里畫畫。雖然你們現在已經上了大學,但是我希望大學生活是你們進步的開始,而不是懈怠懶惰的溫床!”
舒瀾:“……”
所有人:“……”
許小諾坐在一旁,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高中老師明明說過,上了大學后就輕松了……”
“這位同學,你說什麼?”素描老師隨手把素描畫遞給舒瀾,走到許小諾面前。
許小諾咽了咽唾沫,小聲的說道:“集訓的時候,老師明明說過上了大學之后就輕松了。”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那老師是個中年男人,名叫任年海。
他身穿一件藍襯衣、地中海,腦袋兩邊的頭發格外長,蓋在光溜溜的頭頂上,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搞藝術的。
但他似乎對美術這門課,有一種謎一般的熱情。
“上大學是為了讓你們提升自己的,不是為了讓你們放松的!”
說完這句話,任年海重新又把舒瀾手里的素描畫拿了過來。
“來,這位同學,你先站起來。”
“……”舒瀾不自然的站起身來,臉皮發緊,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刻,任年海親自把舒瀾請到講臺邊上,然后舉著舒瀾的畫開始大聲講課。
“大家看這位同學的畫面,虛實結合,栩栩如生!畫面中每一個物體的形體結構、前后關系……”
任年海指著那幅畫足足講了五分鐘,舒瀾就在他身邊莫名其妙的站了五分鐘。
講臺下的同學一個個坐在畫板前的小馬扎上仰著腦袋看,滿臉敬佩。
大神果然是大神,無所不能啊!
講到一半,任年海拿起講桌上的保溫杯喝了口水,又繼續說道:
“這位同學,一看就是從小就熱愛這門藝術,有著豐富的觀察經驗和畫面表現力,她的畫面不但寫實,而且非常有張力,已經具備了相當高的藝術水準……”
又是五分鐘。
這門課是連上四節的大課,舒瀾已經畫了兩個小時了。
此時她聽著老師滔滔不絕的演講,低頭數著地面上的唾沫星子,只覺得頭昏腦漲。
過了不知道多久,任年海才把那張素描畫鄭重其事的交給舒瀾,示意她舉在胸前。
“這位同學,告訴老師以及大家你的名字!”
舒瀾:“……”
所有人:“……”
不用了,我們開學第一天就知道了!
在一片寂靜當中,舒瀾低聲說道:“我叫舒瀾。”
“大點聲!你不需要不好意思,你是全班所有同學的榜樣!”
“……”舒瀾:“我叫舒瀾!”
“好!”任年海拍了拍手,“大家一起為舒瀾同學鼓掌!”
畫室里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任年海親切的拍了拍舒瀾的肩膀,“好了,舒瀾同學,你回去繼續畫吧。”
聽到這話,舒瀾才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拎著自己那張畫就往回走。
走的時候她還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確定地面上沒有被腳趾摳出來的三室一廳之后,才放心的回了自己的座位。
只是舒瀾的屁股剛落在馬扎上,就聽任年海繼續開口。
“那些覺得自己畫不好的同學,可以搬著板凳去舒瀾后面,看看舒瀾同學怎麼畫,找找感覺!這已經是你們開學之后第二次上素描課了,我不希望看到你們的繪畫水平一直停滯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