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動作快些,不然等三日后皇貴妃禁足結束,只怕你跟第五瑤的緋聞就要傳的天下皆知了。”
依皇貴妃的性子,好不容易才找到個機會能給她添堵,絕不會因她三言兩語威脅警告一番,就會放棄從中作梗。
在看見皇貴妃的那一刻,云苓心里就知道,第五瑤這事兒無論如何是瞞不住了,過幾日定然會傳遍皇宮,甚至是整個京城。
蕭壁城將她伺候好了,這才起身摘取掉發冠,好笑地看著她。
“先前在御花園那般無所畏懼的樣子,怎地現在怕了皇貴妃?”
“誰怕她了?”云苓輕哼一聲,“我是擔心那九公主想不開,非要纏著你。”
當時她選擇破罐子破摔撕破臉皮,除了真的被皇貴妃惹毛了以外,也是做給第五瑤看,讓對方心生退意。
就算皇貴妃真的把消息散布了出去,只要第五瑤顧忌名聲顏面,親自出面否認此事,也還有挽回的操作空間。
怕就怕第五瑤昏了頭,借此機會硬是要纏上蕭壁城。
蕭壁城想了想,沉吟道:“依我看九公主應當不是那種厚顏之人,當時皇貴妃詢問起來的時候,她率先否認了那件事。”
說完,他將外衫搭在屏風上,掀起被子一角鉆了進去。
云苓的臉色微微一黑,趁他進被窩的時候,反手在他腰間用力一擰。
“嘶……輕點,輕點!”
蕭壁城疼得齜牙咧嘴,瞬間反應過來剛才的話不妥當,惹得家中小醋精又不高興了。
云苓伸回手,忍著心頭的酸意罵了一聲,“說說你在外面惹了多少爛桃花回來了!”
“媳婦兒你一向明事理,這次可不是我招惹回來的。”
蕭壁城厚著臉皮湊過去,手下輕車熟路地去解她的里衣。
“澡都沒洗。”云苓知道他想干什麼,抬手把蕭壁城的臉推到一邊,“在兵符的事情查清楚之前,晚上睡覺的時候都給我安分點,否則你就去漱石居一個人睡。”
蕭壁城神色一僵,語氣幽幽地道:“媳婦兒,漫漫長夜,你怎舍得我一人在漱石居……”
“再廢話一句,你就去跟虎妞睡一個院子。”
“……”
蕭壁城悻悻地收回手,目光可憐地看著云苓,后者卻不為所動。
他只好認命地將燭火吹熄,老老實實地睡覺,心里卻將那丟了虎符的罪魁禍首罵了千百遍。
等把事情調查清楚,他非把對方狠狠責罰一頓不可!
*
翌日,蕭壁城便開始著手調查兵符丟失一事。
云苓沒法進宮,閑著沒事,便干脆讓冬青去給自己抱一張琴來打發時間。
冬青目光稀奇地看著她,驚聲道:“王妃,您以前最討厭碰琴了,怎地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云苓輕咳一聲,“我就是閑著沒事兒,想打發時間,順便陶冶陶冶情操。”
“那您想要什麼琴譜,江南小調如何?”
云苓回想了那晚第五瑤所奏的曲子,開口道:“我不愛聽那些軟綿綿的曲子,給我拿些戰樂相關的琴譜來吧。”
冬青本想給她找些簡單入門的琴譜,聽到這話后欲言又止。
大周在戰舞和戰樂上的造詣都很高,但這類曲子都很考驗操琴者的功力,想將琴曲彈奏的激昂有力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家王妃打小在琴藝方面就沒什麼天分……不過看云苓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冬青還是照辦了。
于是整個靖王府的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折磨中。
“duang~!duang~!duang~!”
在音樂藝術方面,云苓和原身楚云苓的天賦與理解出奇的同步。
那戰樂本就復雜激昂,從云苓指尖流淌出來的音符則更加迅猛而雜亂無章。
喬燁苦笑著道:“傳聞百年前江湖中有一琴魔,可借內力以琴音殺人于無形之中,王妃離琴魔再世就差一身內力了。”
陸七吃飯都不香了,“可不是,也不知道王妃是受了什麼刺激,這比小公子哭起來還磨人啊!”
哪怕是大寶的哭聲,在王妃的面前也要甘拜下風。
“喵嗷嗚……”
就連虎妞都痛苦地把大腦袋埋在了爪子底下。
整整三天,云苓津津有味地從早彈到晚,偏生誰也不敢說一句不好,還得昧著良心夸她彈得好彈得妙,彈得呱呱叫。
蕭壁城不出意外地成了最受折磨的那個,每晚睡覺前,云苓必定要纏著他奏上一曲才肯睡覺。
“怎麼樣,我是不是比昨天進步了?”
在云苓轉頭的一瞬間,蕭壁城瞬間收起了臉上痛苦而麻木的表情。
看著云苓期盼得到夸獎的眼神,他僵笑著沖她豎起大拇指。
“……如聽仙樂耳暫冥!”
云苓這才滿意地收起了琴,神色有些飄飄然。
“這幾天大家都在夸我,我就說我在音樂方面也挺有天分的,可惜小時候沒機會好好學一學,否則也不比那九公主差。”
“……”
蕭壁城一直都覺得云苓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除了這一次。
他痛苦而麻木地想,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都怪那個弄丟虎符的豬頭,蕭壁城在心底又給對方狠狠記上了一筆。
好在第四天,他和喬燁終于將三年前接觸過兵符接觸過的人排查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