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啊公主,您就別任性了,如此荒謬的要求,周帝哪里會答應啊?咱家近來都打聽的清清楚楚,那清懿王妃據傳可是神女轉世……如今與靖王爺琴瑟和鳴,您還是別胡亂摻合了……”
“雖說那靖王爺的確生的一表非凡,可咱們東楚也不缺英武俊俏的好兒郎啊!”
第五瑤眼神低落,輕輕搖了搖頭。
“我本就不是沖著他的模樣來的,早在來大周之前我就做好了準備,不管他的相貌丑陋還是可怕,只要他是當初那個人,我便認定了他。”
昨日在御花園中遙遙一望,她已經看清楚了靖王的模樣,說實話跟想象中差別很大。
靖王爺的相貌的確俊逸非凡,驚為天人,可對方氣勢迫人,冷峻肅殺,叫人心里莫名打鼓害怕。
按照回憶里的短暫相處,還以為會是個意氣風發,爽朗恣意的青年模樣。
不過……事情都過去三年了,靖王又因失明沉寂了兩年,性情有變也是正常的。
文公公見她還沒放棄,頓時皺起了一張苦瓜臉。
“我的小祖宗,您到底為何要吊死在這一棵樹上啊!”
第五瑤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委屈。
“我當初什麼都被他看過了,本就算是他的人了。”
聽到這話,文公公倒吸一口涼氣,差點窒息,他趕緊沖上去捂住第五瑤的嘴,緊張地張望四周。
“我的祖宗喲,這話你可不能亂說啊!”
第 265 章 你好大的膽子
第五瑤沒好氣地甩開文公公的手,“哎呀行了,我知道了!”
“公主,周帝顯然已經問過了靖王夫婦的意思,人家已經明確地拒絕了咱們,您不會當真要拿談判之事要挾對方吧?”
文公公操碎了心,感覺自己快要一夜白頭了。
“這不就是仗勢欺人,惡意插足麼,可不是堂堂一國公主該做的事啊!何況,您不是最看不起這種人了……”
第五瑤漲紅了圓臉,一雙杏眼也瞪的圓圓的,不由自主地拔高了聲音。
“誰、誰要插足了!我……我……就是想公平競爭一下!”
“您想怎麼個公平競爭法啊?”文公公的眼神開始變得滄桑又疲憊,“是要跟那靖王妃比美還是比才藝?”
雖然沒見過楚云苓,可來路上他們卻聽了不少有關對方的事跡。
聽聞靖王妃是西周第一美人,一手醫術又精湛卓絕,文公公怎麼想都覺得除了家世以外,九公主很難和對方抗衡。
第五瑤神色別扭,顯然也有些沒底,“我不管,我就是不甘心,他連見都還沒見到我就拒絕了,等見了面,他興許就能想起我了。”
文公公敏銳地抓住了話中的重點,“奴才斗膽問一句,靖王爺當時可知道公主的身份?”
第五瑤晃了晃頭,“我沒告訴他。”
“那您還不甘心個什麼勁兒啊?”文公公被她打敗了,沒忍住直翻白眼,“人家靖王爺當初壓根兒不知道您的身份,您這樣貿然的提出要嫁給他,人家可不得拒絕麼。說不定還覺得您腦子有病呢……”
第五瑤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我當時心里太焦急了,沒顧得上這些細節。”
不過她很快又高興起來。
“你這麼一說,那我還是有機會的,萬一他想起我來了呢?”
文公公的臉皺成了菊花,“公主……”
“你別說了,我意已決,誰也勸不動,而且是他先跟我約定在先,我也是占理的!”
第五瑤說完后,便不在理會文公公,兀自坐到了窗邊,她從胸口里摸出一塊泛黃破舊的小木牌,悶悶不樂地把玩。
三年前,東楚使團出使南唐。
她玩心重,鬧著父皇也要跟著去南唐游玩,卻在途中意外被人販子騙走。南唐和西周很近,她一路輾轉流落到了大周的邊關,綏城附近。
在最絕望無助的時刻,遇到了那個這一生都忘不了的人。
她于戰火紛飛中被對方救下,彼此扶持著躲避人販子與突厥人的追捕,度過了有史以來最驚心動魄的三天。
只可惜,對方才剛剛將她安頓好在客棧中,東楚的死士就找來將她救走了。
第五瑤甚至來不及告訴他自己的身份,而她詢問的時候,那人也沒有坦白自己的姓名。
只有一塊遺落的木牌,悄無聲息地透露了對方的身份。
第五瑤看著掌心的小木牌,眼中閃過復雜之色。
這是一塊大周軍營的兵符,不同等級的將帥,所持有的木牌形制也不同。
她專門打聽過,這塊木牌有著最高級別的權力,大周邊防軍營中能持有此兵符的,唯有靖王爺一人。
*
翌日清晨。
云苓早早便爬了起來,為入宮赴宴提前做準備。
蕭壁城心底忐忑不安,云苓自打昨晚從宮里回來之后就悶悶不樂,對他也愛搭不理的。
昨晚上甚至不愿意跟他上課探討車技,明明這些日子以來,他們每晚都要花些時間“交流感情”的。
習慣了葷腥突然被迫吃素,蕭壁城渾身都覺得難受。
他遲疑了下,小心翼翼地問,“你在生我的氣?”
云苓瞥了他一眼,背過身去繼續上妝,半聲不吭。
蕭壁城心里也憋屈的慌,語氣隱隱有幾絲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