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初做了賢王妃的人是她,便可以與賢王里應外合,任何事情做起來都要方便得多,賢王也不用費盡心機日夜偽裝。
至于身份上,安親王也可以收她為義女,不比沈沁那個五品小武官的女兒強十倍?
沈沁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個局外人,她的存在除了帶來麻煩和礙事以外,什麼正向作用都沒有。
賢王眸子里泛起了更深的冷意,淡淡道:“本王做下的任何決定都輪不到你質疑,你若安分守己,待本王得手之日,后宮自然會有你一席之地,否則你現在便換個府邸做事吧。”
鵲羽刷地白了臉,她眼中凝起震驚和委屈的淚光,還想說什麼,卻被賢王毫不留情地打斷。
“別再廢話了,把木匣子打開。”
賢王的語氣已經隱有不耐煩,鵲羽知道繼續說下去只會惹他發怒,只好抿唇沉默地按他的吩咐照辦。
一刀劈下去,木匣子上的鎖便應聲而斷,鵲羽打開木匣子之后,卻見里面還有個小一號的木匣子。
賢王皺了皺眉,“動作迅速些。”
鵲羽不敢怠慢,趕緊又破開了第二道鎖,卻沒想到里面竟然還有個更小的木匣子!
賢王皺起眉頭,臉色隱隱有些難看,不知為何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沒事上這麼多道鎖做什麼,一刀便劈開了,徒勞白費功夫。”
鵲羽煩躁地抱怨了幾句,認命地繼續揮刀開鎖,直到一連劈開了五道鎖,方才從最后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中看到了一張疊起來的紙。
“王爺!”
鵲羽不敢擅自先打開,迅速雙手將圖紙呈了上去。
賢王此刻的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待看到這張紙時,方才緩和了些許。
他接過圖紙打開掃了一眼,目光微微一愣,臉色陡然有些扭曲。
上面不是什麼精妙無比的袖弩設計圖紙,而是一個奇奇怪怪的圖案,賢王不知道上面畫的是什麼,但通過那個標志性的鼻子來看,畫的應該是只豬。
如果云苓在此的話,定會認出這是她親手畫的小豬佩奇。
賢王看不懂圖案,但認得旁邊那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是什麼。
哈哈,傻叉!
四個字配上大大的豬頭,嘲諷值拉滿。
賢王:“……”
他蟄伏隱忍多年,早已練就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但此刻不知為何,忽然覺得拳頭有些硬了。
書畫筆跡特殊,認得出來是用那種特殊的“鉛筆”所畫的,想來是出于楚云苓的手筆。
賢王眸色陰晴不定,最終輕笑一聲,聽不出絲毫情緒。
“那個女人……很好,有意思。”倒是比他想象中聰明狡詐許多。
鵲羽抬眸不經意間掃到紙上面的圖案和文字,瞬間也是一臉翔色。
“王、王爺……”
她怎麼也沒想到,花了大半個月的時間蹲點又調查,費勁心思偷回來的居然是這麼個玩意兒!
一想到自己剛才還大膽跟賢王邀功,鵲羽頓時額頭冷汗涔涔,背后汗毛直豎地想要解釋。
不等她開口,書房的門卻突然被推開,走進來一個鬢若刀裁,雙目深黑的中年美男子,仔細一看的話,眉眼間與昭仁帝有幾分相似。
賢王眼神微亮,迅速起身,語氣有幾分驚喜,“皇長叔,您回京了?”
第 212 章 透過他看另一個人
在安親王的眼神示意下,鵲羽忙垂下頭,識趣地退了出去。
待書房門嚴嚴實實地關上,他才對賢王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傍晚時分才剛剛入城,阿沁似乎不在府中?”
賢王起身為他倒了杯茶,平淡的眉眼間多了幾分溫度。
“阿沁這兩日帶著糯兒回娘家省親了,說是過陣子老三的兩個孩子辦滿月酒,要好好籌備賀禮。”
這些年來他一直偽裝癡傻,明面上有許多人情往來的事宜不便插手,都只能由賢王妃一人打理。
安親王點頭,端起茶杯飲了一口,眼神晦澀莫名。
“靖王倒是出人意料,原以為兩年前邊關那場謀劃后,他便再無翻身的機會,終究還是一時心軟鑄成了后患無窮。”
那畢竟是他的親侄子,再怎麼嫌對方礙事,也不曾想過當真要了對方的命。
原本是打算利用寒毒廢掉靖王的一身武功修為,使他再無法領兵作戰,這樣一來便構不成什麼威脅,誰料寒毒陰差陽錯下到燕王身上去了。
事發后安親王尋到兄弟二人,見他們一瞎一殘,也算達成了目的,便沒有趕盡殺絕。
賢王冷靜地道:“幾個月前,宮中傳出靖王妃可醫治老三眼疾的消息,我立刻便派人斬草除根,誰料出動的三十余人無一生還,就連鵲翎也折在其中。”
鵲翎便是那英武青年,也是鵲羽的親哥哥。
安親王神色莫名地看著賢王,輕笑一聲,“長旭,你做事的確比我果決的多,也不似你父皇那般仁厚,到更像你皇祖父的風格。”
賢王皺了皺眉,顯然很不想提起昭仁帝,繼續道:“皇長叔,我懷疑老三的眼睛早早就恢復了,當時他應該已經有所防備,所以故意沒有放出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