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在場女子皆是兩行清淚,為首的青灰衫女子撲通跪在地上,鄭重地朝云苓一跪。
“多謝靖王妃相救,您的大恩大德,民女此生不忘!”
青灰衫女子一跪,其他女子也都紛紛伏地,哽咽地傾訴感激之情。
云苓心底頗不是滋味,“回去以后,你們盡管道出所有冤屈,朝廷必定為你們討回一個公道。”
被解救出來的女子們最終交給楚云澤安置,那名叫梓桃的少女臨走前,還不解恨地又朝封錦程襠部狠狠補了一腳。
這一腳讓在場的男子臉色隱隱發綠,下意識地夾了夾腿。
蕭壁城一言難盡地看了眼封錦程的褲襠,盡管沒有親眼看見,他卻能確定,對方的兩顆蛋怕是已經稀碎了。
想起封錦程把主意打到云苓身上,他心中的怒火立刻又躥升起來。
手中長槍一轉,飛速四下重擊之后,封錦程慘叫著倒在地上,渾身抽搐。
他的四肢上各一個血窟窿,雖還活著,卻已是徹底成了廢人。
錐心刺骨的疼痛令封錦程清醒過來,可他卻似乎變得有些不對勁,目光觸及云苓后,無比驚恐地在地上蜷縮蠕動。
“妖怪!有妖怪!”
“是妖怪啊,娘快救我!”
封錦程鬼哭狼嚎起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不停地胡言亂語。
云苓挑眉,壓低聲音道:“他的頭部受我精神力刺激太多,已經瘋了。”
蕭壁城眼神狠戾地掃了封錦程一眼,面無表情地下令。
“把他給本王抓起來送到大理寺去!”
改日他定要持槍踏平封府,否則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第 169 章 那是留情的佩劍
不多時,溫泉山莊的人盡數被蕭壁城帶來的兵馬所捉拿。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了城,終于在傍晚時分抵達了靖王府。
見到云苓沒事,葉折風大大松了口氣,分別與喬燁去給文國公府和宮中報信。
“王妃,你可算回來了,若是出了什麼事,可叫奴婢怎麼活啊!”
冬青率先“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撲在云苓懷里成了淚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十九也第一時間趕到攬清院來查看云苓的情況,見她沒事才徹底放下心來。
見冬青撲在云苓的懷里哭,自打入府就性情孤僻,極少和旁人交談接觸的十九,終是忍不住伸手將冬青拉開。
他聲音沙啞地道:“……你,壓著……王妃的……肚子了!”
冬青忙直起身來,抹了眼淚道:“瞧我這毛手毛腳的性子,王妃沒事吧?您一定餓了,我馬上叫廚房去做好吃的!”
說完就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云苓看著她慌不擇路的背影,心底有些好笑,又有些發暖。
她從來沒有被這麼多人關憂擔心過,說實話這種感覺還不賴。
暫時歇息著喘了口氣,云苓冷不丁問蕭壁城。
“對了,那對兄弟替我傳信一場,定要好好感謝一番。我記得他大哥身受重傷,你可有派人將他安置好?”
蕭壁城這才回過神來,他疲憊地揉了揉眉骨,嘴角卻不由得勾起一抹笑。
“剛才心里著急,險些忘了告訴你他們二人的真實身份,他們與我是舊識。”
蕭壁城掃了眼四周,再次壓低聲音。
“他們北秦風老將軍的嫡子,與我乃是結拜兄弟,更有義結金蘭之情,之前和你提過的。”
他迅速地說明了風家兄弟逃離流放隊伍后,前來大周京城尋他求助的事。
云苓神色難得有幾分錯愕,天底下竟有這麼巧的事,恰恰就讓她在城外客棧里遇上了這對兄弟,還真是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
“你把風子昂安置在府里了?快帶我去看看,他的傷勢有些嚴重,還需盡快用藥才行。”
蕭壁城點點頭,帶著云苓朝客院而去。
“多虧你那晚緊急替他處理了傷勢,子昂目前已經沒有大礙了。”
他讓師母林芯幫忙照看了一下重傷的風子昂,對方當下情況穩定。
小院的客房里,風子舟正在與風子昂低聲交談,見云苓前來,兄弟二人皆是神情微微激動。
風子舟面色鄭重地抱拳,沉聲道:“靖王妃,多虧你當日出手救我大哥性命,此恩此情,我風子舟定結草銜環以為報!”
已然轉醒的風子昂見到云苓,也強撐著要起身對她行禮。
云苓抬手阻止他,“兩位不必如此客氣,你們是瞎子的結拜兄弟,直喚我名字便可,能在客棧遇上也說明咱們有緣分。”
蕭壁城也道:“云苓不是那等拘于禮節的人。”
“好!那云苓妹子若不嫌棄,也同壁城一般喚我們一聲大哥二哥便是。”
風子昂揚起削瘦的臉頰,沖云苓露出一抹笑容,卻是剛陽堅毅。
“不過你對我有救命之恩,這禮定是要行的!”
說完,他也不顧云苓和蕭壁城的阻攔,硬撐著起身,雙手持起佩劍豎在胸前,向云苓行了一個北秦獨有的禮節。
“風大哥太客氣了。”
云苓下意識地伸手去扶他,目光不經意間落在風子昂手中那柄劍上,忽地微微一愣。
那柄劍的劍鞘上,歪歪斜斜地刻著一個圓形的印記。
印記內圈是一排大寫的英文字母,中間是一個獸爪模樣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