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壁城臉色陰沉,這番話無意觸及了他內心的傷痛之處。
是啊,青梅竹馬十余載,楚云菡卻選擇了背后向他捅刀。
云苓實在聽不下去了,“蕭天昱,你腦子被門夾了嗎?當著我和王爺的面說這種話,存心挑撥離間是吧。”
要不是她肚子吃得太飽太圓了,不方便活動,早上去了一拳頭了。
楚云菡卻心中一酸,已是淚眼漣漣。
“瑞王殿下不必多言,靖王爺如今已成親娶妻,云菡自當避嫌,若姐姐心中介意,以后我不再來便是……”
“你可趕緊麻溜的滾吧,每次一出現就沒好事。”
云苓冷眼看她做戲,嘴角揚起輕笑,“上次你攛掇著六公主向皇貴妃告狀,害得瞎子白白挨了一巴掌,沒主動找你算賬就不錯了,還敢舔著臉來。”
瑞王一愣,神色錯愕地看向楚云菡,眼中似有不解和疑惑之意。
親妹子被罰去寺廟抄經書的事他知道,可這和楚云菡有什麼關系?
沒想到云苓會把這種事搬到臺面上來說,楚云菡心中一凜,面色微白。
“云菡不曾入過宮,先前發生了什麼也一無所知,姐姐為何又要將事情都怪罪在我身上?”
難道蕭壁城也懷疑是她背后挑唆,所以才這般態度?
瑞王沒多想,以為云苓又在使那些以前的招數,她刻意針對楚云菡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楚云苓,造謠誹謗是要被關進大理寺的,皇親犯法與庶民同罪!”
媽的,絕了。
云苓都忍不住有幾分同情六公主了。
她感嘆道:“我真是服了,為什麼會有你這麼傻比的人啊,親妹妹都快讓人坑哭了,還在這兒替幕后黑手伸張正義,我要是六公主,頭都給你打歪。”
和這種人交談多了,容易受影響被拉低智商。
瑞王咬牙切齒地看著云苓,正要開口反擊,庭院中卻突然響起“咚”的一聲。
瑞王悶哼一聲,霎時目光渙散,直挺挺地倒下暈了過去。
陸七等人定睛一看,舉著拐棍的太上皇不知何時像抹幽靈一樣,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瑞王身后。
“太上皇打得好!”
云苓忍不住喝彩,可算是給她出了一口惡氣。
楚云菡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嘴巴張的老大,淑女形象全無。
她沒聽錯吧,太……太上皇?
“鈴兒,孤在攬清苑等你半天了,怎麼還不回來吃枇杷?”
葉折風等人顧不得震驚,連忙跪下請安。
“太、太上皇……您怎麼來漱石居了。”
當聽到“太上皇”三個字的時候,蕭壁城心里就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不會又要挨打吧?
太上皇板著臉沒有理會,他掃視了一圈,轉身定定地看著楚云菡。
雖然他傻了,但直覺眼前的人定然不是個好東西。
小老頭一聲不吭,慢悠悠地舉起了他的拐棍。
“嘭!”
伴隨著楚云菡驚恐的叫聲,她的腦門上迅速鼓起一個大包,像極了前些日子在御花園中抱頭鼠竄的六公主。
最后,在一片混亂的漱石居中,楚云菡是慌不擇路地逃出靖王府的。
太上皇對于云苓被圍攻欺負的事情表現的異常憤怒,認定漱石居里面沒有一個好人。
除了云苓外,所有人都頂了滿頭包,唯一僥幸的反倒成了一開始就被悶棍敲暈的瑞王。
……
楚云菡慌忙失措地回到文國公府,跌跌撞撞地奔向蓮夫人的院子。
“菡兒,你的額頭是怎麼回事?”
蓮夫人正在刺繡,看見女兒狼狽的樣子,神色一驚。
楚云菡將房門緊閉,轉身語氣急促地道:“娘,不好了!今日我隨瑞王殿下一同到靖王府中,發現太上皇竟然也在!”
臨走之前她沒忘記向下人打聽一番,才得知昭仁帝下了命令,讓太上皇常住于靖王府中。
楚云菡一股腦地將漱石居中發生的事告知了蓮夫人,神色驚妒,“楚云苓不知使了什麼妖術,竟讓太上皇對她親近非常,護短得緊!”
蓮夫人的眼神驟然危險萬分,“菡兒,你說那小賤人得了太上皇青睞,還對瑞王破口大罵?”
“沒錯,也不知她為何突然轉了性子。”
蓮夫人冷笑,“認為自己能治好靖王,又有孕在身,成為太子妃是穩操勝券的事,如今自然看不上瑞王了。”
“看來往日我們都被她給騙了,沒想到她竟如此心思深沉。”
楚云菡面色不虞,擔憂地道:“楚云苓本身懂得醫術,又極為防備我們,她多半不會用文國公府送去的那些補品,想要除掉她腹中的孩子,這條路怕是行不通。”
蓮夫人注視著手中的繡花針,不知在想些什麼。
片刻后,她低聲道:“那封言之前在文國公府得罪了靖王,這兩天封左相命他去靖王府賠禮道歉,菡兒找個時間約見一下他吧。”
聽聞要和封言打交道,楚云菡面色中閃過一抹厭惡。
“看來娘又有計劃了。”
蓮夫人眼神陰郁,“這一次若再失手的話,便要煉制魂消了。”
楚云菡神色不解,“魂消?”
多年來跟在林芯身邊學醫,私下又有蓮夫人教授,楚云菡自然知道“魂消”為何物。
這是一種神奇的異域香,尋常人聞了之后可以安神助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