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蕭壁城差點被她石破驚天的話氣笑,“你非要那塊石頭干嘛?”
什麼兒子歸他石頭歸她,以為是分家產嗎?
“我對那石頭一見鐘情,第一眼看到就喜歡得緊,你是瞎子看不見,當然不懂那石頭的妙處。”
那塊隕石對她修煉精神力大有用處,必須弄到手!
蕭壁城聽她越說越離譜,忍不住一頭黑線,“你怎麼就能保證生出來的一定是兒子?”
聞言,云苓有些喪氣,“生了不一定是兒子,但不生一定沒兒子,都怪你父皇重男輕女。”
有孩子就不錯了,還挑是男是女。
“胡說八道!”蕭壁城感覺自己頭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已經快要崩斷了。
“沒胡說,我是認真的。”
云苓秉著耐心好聲好氣地哄勸他。
“你想啊生孩子而已,又不用你懷,你只要爽一爽就行了,我幫你治好眼睛,十個月后還能白得個兒子,這不是賺大發了?”
爽一爽?
蕭壁城青黑的臉色中夾雜著紅色,咬牙切齒地道:“楚云苓!這里是皇宮,養心殿!你知不知道羞恥!”
“只要你答應……連燕……”
蕭壁城沒好氣地打斷她,“滾!”
云苓本想加上為燕王治腿的籌碼,沒想到蕭壁城那麼不給面子,當即耐心殆盡,猛然沉下了臉色。
“你別不知好歹,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為什麼聽起來那麼耳熟,這不是成婚當晚他對楚云苓說過的話嗎?
蕭壁城面露嫌棄之色,“你才是不要得寸進尺!夜宴上的事且不提,別以為你解了御之的寒毒,就能隨意左右本王。”
“一碼歸一碼,本王不欠你什麼,你也休得在本王面前放肆!”
云苓保持著最后的冷靜問他,“你不要你的眼睛了?”
蕭壁城冷笑,“本王就是當一輩子瞎子,也不會跟你這個丑女人生孩子!”
云苓心頭大怒,一把掀了他面前的桌子,雙手緊緊地揪住蕭壁城的衣領。
“好聲好氣與你商量不聽,非要逼老娘動手是吧?”
要不是為了那塊隕石,當真以為她樂意跟這瞎子生孩子?
蕭壁城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敢在養心殿里發瘋,震驚得無以復加,又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松開,本王要叫人了!”蕭壁城已經忍不住打人的沖動了。
“你叫啊!你叫啊!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云苓撕破溫文和善的外衣,饒是蕭壁城看不見,也能從聲音判斷出她此刻的面貌有多猙獰。
這女人真是如她自夸那般“溫文爾雅”,“儒雅隨和”呢!
蕭壁城很想把云苓扔開,但這不是在靖王府,他怕動靜太大引來殿外的宮人,到時候就不好收場了。
“你給我小聲一點!”
他壓低聲音,恨不得掐死云苓,實際上外面的宮人早就聽到桌子倒地的動靜,正暗中觀察呢。
云苓冷笑,“早知你如此敬酒不吃吃罰酒,真該叫你嘗嘗我那獨門秘方的厲害。”
蕭壁城隱約記起,云苓曾說過,她那獨門秘方比縈香粉厲害數倍,能叫人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
他為什麼會把這個女人的話記得這麼清楚啊?
蕭壁城臉色漲紅,不知怎麼地就想起了那次他和楚云苓交手,卻不小心觸及對方胸口。
他右手一抖,忽地感覺指尖滾燙,仿佛還能憶起那柔軟的觸感。
“楚云苓!”蕭壁城發出最后的警告聲。
云苓不依不饒,齜牙咧嘴,“我要孩子!我要孩子!”
她改變主意了,既然蕭壁城不肯合作,那也不必給他留面子。
等以后有了孩子,她就把這個瞎眼的男人打成豬頭,然后立刻帶著石頭和孩子遠走高飛!
蕭壁城臉色鐵青,終于忍不住大手抓住云苓的手腕,想把她甩開。
兩人就這麼差點在養心殿里扭打起來,云苓的面紗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掉了。
這時,一名宮女慌慌張張地跑進了養心殿中。
“靖王殿……啊……!”
宮女一進來,就看見云苓面目猙獰地揪著蕭壁城的衣領,大喊著什麼“我要孩子”,嚇了一大跳。
蕭壁城聽聞有宮人進殿,心知自己和楚云苓的丑態必定叫旁人盡收眼底,恨不得當場找塊豆腐撞死。
這個女人是上天派來克他的吧?元宵夜宴上毀了他名聲不說,今日還變本加厲?
蕭壁城心中悲憤,臉色青黑白紅交錯,或像是調色盤。
云苓見那宮女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方收斂了些許怒氣,“跑的這麼急,出什麼事兒了?”
宮女嚇得一抖,“回靖王妃,奴婢奉命前來傳話,太上皇方才在長寧宮門口跌倒,摔破了頭,如今形勢不妙,陛下讓您與王爺盡快前往長寧宮!”
蕭壁城臉色驟變,也顧不得再和云苓拉拉扯扯,猛地抓緊她的手腕,語氣顫抖。
“快!快帶我去見皇祖父!”
云苓見突發重大事故,也歇了與蕭壁城糾纏的心思,忙與他趕去長寧宮。
待他們走后,傳話的宮女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王妃的臉好可怕啊,尤其是剛才面貌猙獰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地府中爬上來的惡鬼。
想到這里,宮女有些同情蕭壁城。
靖王爺真可憐,幸虧他是個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