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望天,“雪參玉露。”
真香啊,這是豆腐鱸魚湯!
“外敷……還是內服?”聞著像外用藥,但看陸七咽口水的樣子,云苓有些不確定。
陸七繼續望天,“內……啊不,外敷!”
真香啊,這是紅棗煲烏雞!
“什麼功效?”
陸七還在望天,“治外傷,可止痛,抹上后傷口結痂時也不會癢。”
真香啊,他好餓啊!
“我收下了,替我轉謝你家王爺。”
“那屬下便告退了!”
陸七轉身走得飛快,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撲到飯桌上去。
云苓疑惑地看向冬青,“靖王府的侍衛都跟蕭壁城一樣,喜歡拿鼻孔看人嗎?”
冬青的注意力卻都在小瓷瓶上,神色驚喜,“小姐,這可是雪參玉露啊!王爺竟把如此名貴的傷藥贈予您!”
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王爺并非傳聞中那樣冷酷無情。
云苓在腦海中搜尋了關于傷藥的記憶,明白了這玩意兒是稀罕物,造價不菲。
她神色微緩,蕭壁城這人雖不討喜,倒也并非無可取之處。
打開瓶塞,淡綠色的凝液如同玉脂,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傳來,云苓迅速聞出了幾種主要的藥物成分。
這玩意兒著實不錯,但還有可以改良的地方。
云苓決定把配方推導出來,改良過后壓低成本,再高價賣出好好賺它一波!
飯后,冬青替她抹了藥,果然舒緩許多。
云苓閉上雙目養精蓄銳,明日回門還有場硬仗要打。
……
翌日清早,喬燁便按照要求備好了馬車。
冬青特地拿來了面紗,云苓嫌礙事不愿意戴,也不顧旁人異樣的目光。
等擺平了文國公府的事,再治這臉上的毒斑也不遲。
她喚退陸七,親自扶蕭壁城上了馬車。
蕭壁城不喜歡女人靠近,往日陸七不在身邊時,唯有楚云菡能夠靠近他。
與楚云菡身上淡淡的藥香不同,楚云苓身上有一種柔暖香甜的氣息。
他不知道是不是抹了胭脂水粉,但比往日聞過的那些香料好聞,并不讓人反感。
“我話先說在前頭,今日回門,王爺就是再厭恨我,也得做出與我相敬如賓的樣子來,哪怕是在你的小青梅面前。”
云苓語氣中帶著笑意,說出的話卻全是警告威脅。
“王爺若不配合我,燕王那后兩針我就不扎了。”
蕭壁城倒沒生氣,眉梢微挑。
“我從來不知,你性子竟如此刁鉆難纏。”
成婚這三天來,著實顛覆了以往對她的印象。
“我很刁鉆難纏麼?”云苓疑惑不解,“旁人都說我是組織里最謙遜有禮,儒雅隨和的人。”
老一是朵不折不扣的毒蓮花,美則美矣,看到就讓人發怵。
老二是個武癡,堅信男人只會影響拔劍的速度,遇事能動手絕不逼逼。
老幺又懶又饞,臉皮厚的像城墻一樣,十足的潑皮無賴。
唯有她見誰都會微笑,走到哪里都叫人如沐春風,人見人愛。
雖然,這只是云苓的錯覺。
蕭壁城眼角抽搐,這女人全身上下哪里能跟儒雅謙遜掛上鉤。
“組織?”
“哦,我是說我們師門。”
那個挨千刀、該背時的哈皮組織。
想起從小相依為命,幾度出生入死的三個姐妹,云苓的心情不免低落。
蕭壁城覺得她話中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你師父還有徒弟?其他人也同你一樣醫術高超麼?”
他等了半天,云苓卻不說話了,馬車里的氣氛似有些低沉。
蕭壁城能察覺到,她的心情不大好,既然不愿說,他也不會多問。
畢竟,他和楚云苓的關系不怎麼樣。
馬車緩緩在文國公府停下,云苓扶著蕭壁城下了馬車,意外地在門口碰見了楚云菡。
楚云菡身邊站著一個青衣男子,那是她親大哥楚云澤,二人正在送行一個錦衣華服的男人,臉色都不大好看。
循著腦海中的記憶,云苓認出那華服男人是封左相的嫡孫封言,當今皇后的侄子。
此人家族權勢滔天,素來行事囂張霸道,慣有京城第一惡少之名,無人敢惹。
更重要的是,這家伙也喜歡楚云菡,跟蕭壁城是死對頭。
“這不是我大周戰神靖王爺麼,幾日不見,近來可好啊?”
封言轉身看見蕭壁城和云苓,微愣了一下,滿眼幸災樂禍和嘲諷之意。
“聽聞前幾日王爺成婚,可封某著實不解,楚云苓這等丑絕京城的無鹽女怎配得上堂堂大周戰神,圣上賜婚何意,不知能否為在下解惑?”
封言明知故問,給身后護從使了個眼色,想要一唱一和當街給蕭壁城難堪。
云苓正心情不好,恰逢他往槍口上撞,當即口吐芬芳。
“嘴巴這麼臭,你從小吃屎長大的吧。”
話一出口,眾人皆是臉色驟變。
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和封言說話!
第 10 章 相護
“大膽!竟敢對少爺無禮!”
封言臉色變了變,以往楚云苓都是繞著他走的,如今竟敢還嘴了。
礙于楚云菡在場,封言想保持些其實并沒有的風度,便攔了下護從。
只是他看云苓的眼神依舊不屑厭惡,“不必和這等粗鄙不堪的女人一般見識,丑成這個樣子,也就只有瞎子才下得去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