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腿各扎兩針,便能徹底驅除燕王的寒毒,但今天只能施一針,她需要保存些許體力。
云苓看了看窗外,擔心燕王的叫聲引來下人,不打算在此多做停留。
離開前,她順手牽羊把柜子里一瓶上好的外傷藥放入懷中。
正要將燕王腿上的銀針取下放好,便聽得院外響起幾個凌亂的腳步聲,云苓心下微沉。
房門被猛地打開,侍衛陸七扶著靖王走進門,身后跟著一個三十幾歲的美婦人。
云苓昏沉的腦中飛快閃過幾個殘破的畫面,認出婦人是靖王蕭壁城的師母。
京城中醫術最高明的大夫,林芯。
“我的個親娘嘞,咱們王府遭賊了啊王爺!”
陸七一進門就嚇得差點跳起來,這飯桌是遭豬拱了?
今天王爺大婚,跑腿忙了一整天飯都沒來得及吃,剛才燕王殿下說要把這桌飯菜賞給他的。
不過離開片刻,竟然就只剩殘渣了!
陸七心中悲憤,注意力還在飯菜上,林芯已面色發白地快步走至燕王身邊。
“殿下醒醒,殿下!”
“楚云苓,你對燕王殿下做了什麼!”
陸七這才看見燕王的“慘狀”,驚的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
“天哪!天哪!”
蕭壁城目不能視,聽到楚云苓的名字臉色一寒,沉聲問道:“陸七,怎麼回事?”
林芯滿面怒氣,“楚云苓潛入房中綁了燕王殿下,還擅自對燕王殿下的腿施針,不知她做了些什麼,殿下昏迷不醒!”
蕭壁城臉色驟沉,屋子里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稟報王爺!王妃用包子堵了燕王殿下的嘴,那麼大的肉包子,屬下都不能一口吞掉,這是想噎死燕王殿下啊!”
陸七的關注點總是很與眾不同。
“殿下連褲子都沒穿,王妃怎能與他獨處一室!難道毀了王爺的清白不夠,還要連燕王殿下的清白也一并毀掉嗎?”
皇貴妃知道了會殺人的。
蕭壁城面上殺氣一閃而過,已是在暴怒邊緣。
陸七鬼哭狼嚎,嚷嚷個沒完沒了,讓云苓想解釋都插不上話。
好不容易等他說完了,云苓皺眉道:“我剛才是在……”
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蕭壁城立刻便聽音辯位找準了她的方向,一道凌厲的掌風瞬間襲來。
云苓眼神一驚,想躲,虛弱的身體卻來不及反應,被一巴掌打的重重跌坐在地上。
蕭壁城冰冷的語氣恨不得殺了她,“賤人!本王早已警告過你,你竟還敢對燕王動手!”
頭腦本就昏昏沉沉,這一巴掌力道之重更讓云苓眼冒金光,直接昏了過去。
失去意識前,云苓心中震驚。
這蕭壁城不是個瞎子麼?怎麼還能打得這麼準!
“陸七,把她扔回攬清院關起來!”
“倘若御之有事,便將這賤婦的尸首扔進皇宮請罪!”
陸七一抖,結巴道:“王、王爺……文國公府那邊……”
“不必管文國公府,按本王吩咐的去做!”
第 4 章 打了靖王
云苓再次醒來后,忍不住疼的倒抽一口冷氣。
死瞎子,下手那麼狠!
這貨一定是故意的,記恨原身之前罵了他親媽呢。
不過原身的話的確是在雷區蹦迪,要知道對于絕大多數人類來講,通常都是你罵我可以,罵我媽不行。
映著模糊的銅鏡,她都能看見自己的左臉腫的老高。
本來右臉就有一大塊毒斑,現在左臉也腫了,徹底沒法看了。
“小姐!你可算醒了!”
一個冷不丁丫鬟突然撲到床前,圓圓的臉蛋上滿是淚水。
“……冬青?”
云苓拍了拍發昏的腦袋,認出這是她從文國公府帶來的陪嫁丫鬟,在她身邊伺候多年了。
“小姐別拍,頭上還有傷呢!”
冬青忙拉開云苓的手,生怕她碰到額頭上的傷口。
“昨晚上怎麼沒見你?”
大婚之夜,陪嫁丫鬟冬青沒在身邊,反倒是那個什麼秋霜在門口罵街許久。
聞言,冬青眼神復雜,欲言欲止。
她咬了咬牙道:“……小姐,昨晚大公子派人來傳話,說先前您和靖王爺那事兒鬧得厲害,如今老爺責怪夫人教女無方,硬要將蓮夫人扶為平妻。”
云苓眉梢微挑,“他膽子真是肥了啊。”
她根據記憶得知,文國公府有一條傳承數年的祖訓,楚家男兒除非年過四十仍舊無子,否則不得納妾。
這便宜老爹卻是個例外。
蓮夫人是文國公府唯一的妾室,楚云菡也是唯一的庶女。
老太君一直很不待見她們。
“小姐可別說老爺了,您如今做的事才叫……唉!”
冬青擦擦眼淚,又是焦急又是無奈。
“原本大公子讓奴婢轉告您,進了靖王府千萬要安分守己,萬不可再惹事生非,累及夫人和國公府,誰知您竟……”
冬青實在說不下去了。
任由她想破頭,也想不到楚云苓會朝著靖王破口大罵,還兩次傷了皇貴妃的寶貝兒子燕王。
昨晚她回來時聽到這個消息,嚇得魂都沒了。
“奴婢明白小姐在元宵夜宴上遭人誣陷,受了委屈,可您再怒,也不能這樣做啊!”
說著,冬青剛擦干的淚水又蓄滿了眼眶。
“燕王殿下還昏迷未醒,王爺氣的不輕,說若是殿下有個三長兩短,便要帶您的尸首進宮向皇貴妃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