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王爺蘇醒了嗎?”
“還沒有。”蘇北寧走到了眾人中間,看著他們,“不過,剛才軍醫施針,父王有片刻的清醒,已經決定了接下來應對漠北之策。”
蘇北寧這話一出,眾人紛紛看向了跟在她身后走進來的軍醫。
“王爺說什麼了?”
“你快說啊!”
軍醫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蘇北寧,皺眉開口:“王爺說,接下來迎戰漠北的事情,全權交給郡主作決定。”
議事廳中,安靜了幾秒,隨后,眾人便又議論開來。
“開什麼玩笑,郡主又沒有打過仗,而且還是個女子,她怎麼領兵!”
“說的沒錯,這不是在胡鬧嗎!”
“這是王爺的意思,我也只是轉述而已。”軍醫低頭開口。
“王爺他現在怎麼樣了,他……”
軍醫回答道:“王爺已經再次昏迷了,雖然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可是情況也是不容樂觀。”
“怎麼會這樣!”剛才吵著要偷襲漠北的那個將領,眉頭緊鎖,說完,又看了一眼蘇北寧,“不過就算王爺現在中毒,也不應該由郡主來負責。”
“王將軍是吧?”蘇北寧看著對方,“如果本郡主沒有記錯的話,王將軍一直是這邊關的守將,在邊關已經駐扎了近十年了。”
“沒錯,末將王濤,的確鎮守邊關已經十年了,在場的,沒有人時間比末將久。”王濤開口回答道。
語雖然五官平平,可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久浸邊關的凜冽之感。
“王將軍久居邊關,對周圍的環境、地勢都極其熟悉,所以如果前去偷襲的話,這一點算是優勢。”
聽著蘇北寧這話,王濤不自覺的抬了抬下巴。
“郡主說的沒錯,末將有信心。”
蘇北寧接著開口:“可惜,王將軍行事魯莽,不善蟄伏,曾經在戰時,因為壓不住脾氣,率先發起進攻,最后導致埋伏提前暴露,可是?”
王濤皺眉,“郡主到底想要說什麼?”
“本郡主只是想說,王將軍剛才提出的先下手為強,并不可取。如今情況對我們不利,集中注意力,守住暉城,才是正道。”
“郡主這是已經將自己當成主將在發號施令了?”王濤眉頭緊皺。
“是又如何?”蘇北寧毫不客氣的看了過去。
“笑話,且不說王爺的話我們沒有親耳聽到,就算真的是王爺親口說的,你這個半道才被認回來的郡主,誰知道你打著什麼……”
“王濤!”王濤的話還沒有說完,黃將軍便打斷了他,“不得對郡主無禮。”
王濤咬了咬牙,“老子也不想對郡主無禮,可這麼一個丫頭,憑什麼帶領我們。”
“就憑中毒一事太過突然,你們都是平日里面和我父王接觸最多的人,我有理由懷疑你們。”蘇北寧冷聲開口,臉色也徹底沉了下去。
在場眾人聽得一愣。
“郡主,您是在懷疑我們給王爺下毒?”黃將軍皺眉開口。
“我也不想懷疑你們,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自然也不能夠排除你們的嫌疑。”蘇北寧頓了一下,看著眾人,“你們可以好好想想,到底是聽我的,還是讓你們繼續這般混亂的爭吵,甚至……還有異心之人混在其中。”
眾人都皺著眉頭,對于蘇北寧這話,他們顯然是沒有完全信服的,可是牽扯到下毒,有異心這樣的事情,實在太過敏感,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再極力的反對的話,難免有些解釋不清楚。
加上軍醫的話,最后,眾人算是默認了暉城的事情暫時交給蘇北寧決定。
當然了,默認是一回事,真的聽從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第二日,蘇北寧調整了城中的布防,命令已經下了快兩個時辰了,可是王濤手底下的士兵們,卻根本沒有聽令。
“主子,那個王將軍顯然就是要和您對著干!”賀正炎的房間外面,連易跟在蘇北寧身后開口。
雖然他不知道,主子為什麼一定要接下這樁麻煩事,可是既然主子這麼做,一定是有她的理由,那個王濤不聽令,看來就是想要給主子一個下馬威。
“無妨,若是鬧得厲害了,自然有違抗軍令的下場在等著他。”蘇北寧挑眉開口。
“主子,那您真的要懲罰他們嗎?”雖然剛才心中還氣憤,可是聽到蘇北寧這麼說,連易心里面又忍不住有些擔憂,“不管怎麼說,畢竟是西淵的大將,萬一他們聯合起來,就是不聽話主子您的命令,那……”
“所以要盡快找到父王的兵符,這樣才能更好的服眾。雖然我也不想淌這趟渾水,可是如今,這城中是否有奸細下毒的事情還沒有弄清楚,這種情況下,只有把決策權握在我們手里面,才能保證萬全。就算這暉城真的要落入漠北手中,至少,也要保證我們能夠全身而退才好。”
“那王爺的兵符在哪兒,主子您知道嗎?”
“房間已經找過了,沒有,也許是在書房之中,找時間再找找吧。”蘇北寧回答道。
隨著主仆二人走遠,回廊的柱子后面,王濤臉色難看的走了出來,身后還跟著他的副將。
“果然是個不可信的!”王濤咬牙開口,“想的只是如何保全他們自己,根本就不會顧及西淵。”
“將軍,要不要立刻把這消息告訴另外幾位將軍?”副將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