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遠不開口,蘇北寧又連忙催促道:“程大人,你還在猶豫什麼,趕緊把本侯關進大牢,本侯胃疼的快受不了了,需要趕緊休息。”
程遠嘴角抽搐,蘇北寧越是這副樣子,他心里便越覺得可疑和不安。
現在皇上只是讓他調查,又還沒有定罪,如果真的把蘇北寧關到大牢之中的話,未免有些不妥。
更重要的是,蘇北寧這副模樣,總讓他有一種可能會被算計的感覺。
“程大人,你真的不必猶豫,你放心,這是本侯自己主動要求的,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記仇,更不會在日后尋找機會報復。”蘇北寧言語之間,頗有一股子苦口婆心的味道。
但蘇北寧越是勸說,程遠就越覺得不對勁。
最后,在程遠的強烈要求之下,蘇北寧離開大理寺府衙,回北安侯府休息時,三步一回頭,那叫一個不愿接受。
而程遠看著對方這模樣,恨不得立刻將人給推出府衙,然后立刻關上府衙大門。
直到看到蘇北寧上了馬車,離開了大理寺,程遠這才松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順利的躲過了一次圈套,全然忘了自己一開始,是斷然不希望蘇北寧回北安侯府休息的。
當然了,他也沒有看到,在蘇北寧上了馬車之后,那唇邊勾起的笑意。
接下來兩日,蘇北寧日日去大理寺報道,可是,在審問之時,總是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和插曲。
而蘇北寧態度也一次比一次殷切,一次比一次配合。
可她越是這樣,程遠便越覺得心慌,正所謂“一朝被蛇咬,處處聞啼鳥”。
自從之前被蘇北寧算計過一次,現在只要看到蘇北寧態度不同尋常,程遠便隱隱覺得,似乎一個巨大的圈套,正在兜頭朝著自己套下來。
所以他左閃右避,生怕自己再次著了蘇北寧的道。
而這樣帶來的后果就是,蘇北寧這邊的審問毫無進展,一直拖延了下去。
程遠擔心不好交代,只能夠從周其正那邊入手。
周其正沒有做過什麼結黨營私的事情,自然不會承認,但是卻日日被審問,尤其是同樣的問題一問再問,弄的他也苦惱不已。
“主子,周大人好像又被傳召進了大理寺。”北安侯府中,連易對著蘇北寧稟報道。
“知道了。”蘇北寧點頭應了一聲,“周其正畢竟是戶部尚書,這件事情又沒有確鑿的證據,程遠那邊縱使審問,也還是會把握好分寸的。”
只不過雖然不用擔心周其正可能會受刑,但這段時間煩擾自然是無法避免的了。
“主子,屬下實在是不明白,您為何要拖延這件事情,您好好配合,早點證明您的清白,難道不好嗎?”
“當然不好。”蘇北寧靠在椅子上面,看著連易,“就眼下看來,這次的事情,可是你家主子我能夠把科舉主考官的破事給甩出去的最好時機了。”
“可是距離科舉考試還有不少時日,主子您不會是打算打算一直拖到科考吧?”
“就算我想,只怕洛亦景那邊也不會同意的。”
蘇北寧笑著搖頭,眸光微深,悠悠開口。
“已經過去了好幾日了,洛亦景那邊應該有下一步的動作了。”
第八十九章:五皇子口是心非
果然不出蘇北寧所料,關于蘇北寧和周其正結黨這件事情,很快便又有了新的變化。
只不過,并非涉及什麼新的證據,這一次洛亦景下手的點,仍舊是眾人公認的蘇北寧的短板——名聲。
皇城之中,街頭巷尾,消息不脛而走,說是蘇北寧意圖拉攏和腐蝕周其正。
而且在被人揭穿之后,還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周其正的身上,讓周其正日日去大理寺飽受審問之苦,而蘇北寧卻仍舊悠哉度日。
“殿下,已經查清楚了,消息的的確確是二皇子那邊派人放出來。”
北安侯府對面的風茗樓之中,歸竹拱手稟報道。
“殿下,看來二皇子是想要利用這件事情,再次激起百姓們對北安侯的怨恨,從而讓北安侯無法再擔任科舉主考官。”旁邊的尋風思索開口說道。
“沒錯。”歸竹也點了點頭,“殿下,咱們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知給北安侯,也好讓北安侯心里面有所準備。”
“你以為蘇北寧不知?”洛慕川輕笑了一聲,“他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
歸竹和尋風對視了一眼,歸竹這次開口道:“殿下,如果是這樣的話,咱們要不要出手阻止,畢竟這樣一來,可就破壞了殿下您之前的計劃了。”
“縱使蘇北寧繼續出任主考官一職,也未必能夠再為我們所用,又何必費力。”洛慕川負手立在窗邊,語氣淡然。
“可是殿下,這件事情北安侯若是無法妥善解決的話,必然會帶來麻煩,您難道打算置之不理嗎?”尋風忍不住開口。
殿下應該是不希望北安侯出什麼事情的吧。
感受到洛慕川看過來的眼神,尋風心頭咯噔了一聲,“殿,殿下,屬下說錯什麼了嗎?”
“你當然說錯了。”歸竹難得一臉了然地開口,“既然殿下都說了,北安侯不能夠再為我們所用,那自然不用再為他浪費時間了,殿下又怎麼可能還去幫北安侯解決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