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李治功卻是來告狀的。
“皇上,微臣要狀告北安侯結黨營私,欺君罔上。”
一句話,說的鏗鏘有力,一下子讓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蘇北寧正夾著獅子頭的手一頓,看向了李治功,下一刻,又默默的咬了一口獅子頭。
而不少人面面相覷,對于這突發狀況,都有些反應不及。
這可是皇上的壽宴,李治功就算要狀告北安侯,也大可以換個時間,在這種情形之下,不是惹得皇上不快嗎!
果然,洛帝一聽到這話,立刻就皺起了眉頭。
“李治功,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
“皇上,微臣知道今日乃是皇上的壽辰,微臣本不該說這等掃興的話。可是一想到北安侯的所作所為,微臣心中實在是氣憤難平,不愿意看著皇上再被如此奸佞小人蒙蔽,所以,才斗膽開口。”
李治功拱著手,緊皺著眉頭,臉上一片憤懣之色,仿佛真的是忍耐到了極致。
洛帝心頭雖然不悅,可是當著這麼多朝臣,尤其還有大晟和西淵使節的面,有些話他也只能繼續問下去。更何況,他也想要知道,李治功要說些什麼。
“你說北安侯結黨營私,欺君罔上,可有實證?”
李治功神色嚴肅,“回稟皇上,北安侯利用職務之便,籠絡朝臣,尤其是在戶部尚書周其正案件之上,一開始便一心替周其正脫罪,而且事后還用銀錢收買,親自前往周家送了一千兩銀子。”
周其正今日自然也在場,聽到這話,整個人一愣。
而洛帝微瞇了瞇眼睛,在周其正的案件過后,他的確知道蘇北寧去了周府,不過對于一千兩銀子的事情,卻并不知情。
李治功則是繼續開口:“皇上,試想,如果不是北安侯存心拉攏的話,明明是他替周大人證明了清白,為何還要親自登門送上一千兩銀子,于情于理,這都說不通!”
大部分朝臣們聽著這些話,心里面也都在暗自思量著。
李治功說的沒錯,就算要答謝的話,那也應該是周其正答謝北安侯,自然沒有北安侯上門送禮的道理。
難道說北安侯真的私下里面在拉攏周其正?若是這樣的話,這結黨營私的罪名可就不是空穴來風了。
“北安侯,可有此事?”洛帝看向了蘇北寧。
蘇北寧辦事素來和他的心意,他自然不會因為這幾句話,就真的定了蘇北寧的罪。
只不過……如果蘇北寧私下里面真的籠絡朝臣的話……
洛帝目光之中劃過一抹陰沉之色。
蘇北寧站起身,對著洛帝拱手,“皇上,一千兩銀子確有此事,不過……”
“北安侯承認了就好。”李治功打斷了蘇北寧的話,“皇上,北安侯明面上裝的一心替皇上辦差,可背地里面卻費盡心思拉攏朝臣,可見心機深沉啊!”
“皇上,那一千兩銀子乃是北安侯相助之資,而且微臣盡數都用在了救濟百姓之上,還望皇上明察。”周其正一下子站起身。
“所以,周大人的意思是,那一千兩銀子是北安侯交給你,然后讓你替他收買人心的了?”李治功立刻開口,語氣里面透著咄咄逼人。
“當然不是!”周其正立刻否認,“皇上,微臣做事向來問心無愧,絕對不像李大人所言。”
李治功笑了笑,“皇上,據微臣所知,周大人和林清甫林大人乃是好友,想來之前林大人之所以會推舉北安侯負責文試,包括現在的科舉主考官推舉一事,恐怕都和周大人的游說脫不了關系。
北安侯用一千兩銀子,一下子換來了兩個重要的差事,還當真是劃算的很呢。”
周其正雖然平時里面差事辦得極其漂亮,可是在口舌方面,著實算不得什麼強項。
現在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畢竟,他的確在林清甫面前提到過此事,而且還夸獎過蘇北寧。
“周大人沒話說了?”李治功挑了挑眉,重新看向了蘇北寧,“北安侯,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當然有,剛才本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大人給打斷了。”蘇北寧無奈的聳了聳肩,看向洛帝,“皇上,那一千兩銀子確有此事,不過周大人他誤會了,那銀子并非是微臣贈予他的,而是不小心掉在了周家。”
“呵,簡直可笑,北安侯就算想要找理由,也該編一個像話些的。”皇甫靖冷笑著開口,神色間是滿滿的輕蔑。
“這畢竟是南臨國的事情,康平王還是不要插嘴為好。”冷傲寒冷冷的看了一眼皇甫靖。
“怎麼,西淵太子這就維護上了?依本王看,恐怕北安侯不僅是籠絡南臨朝臣,就連西淵太子都已經一起籠絡了吧。”
冷傲寒眉頭皺起,“本太子只不過覺得,出于禮數,我們自然不該插手南臨國的事情。”
皇甫靖又是一聲冷哼,沒有再開口。
而洛帝看著這情形,心頭的惱火已經愈發嚴重。
反觀蘇北寧,卻神色鎮定,又對著洛帝一拱手。
“皇上,微臣剛才說的,真的是實話!”
第八十六章:你這種窮鬼是不會懂的
“簡直就是笑話,若只是銀子掉落在了周家的話,那北安侯為何不回去取回呢?”李治功頓了一下,又對著洛帝,“皇上,您千萬不可聽北安侯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