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兄,而非林公子,林默言也終于開口道:“北安侯,其實在下就是想要問一問您,可有意愿代表南臨國參加這一次的文試?”
蘇北寧愣了一下,“我?”
“是。”林默言點頭,“僅僅是剛剛的那兩句詩,恐怕皇城之中也少有人能出其右,侯爺如果參加……”
林默言的話并沒有說完,便看到蘇北寧沖他笑著搖頭。
“侯爺是不愿意?”
“林公子想要替你父親分憂,尋找合適的人選,這一點本侯明白。只不過本侯本來就沒什麼才學,剛才寫出那兩句詩也只是偶然,更何況本侯身份特殊,想來也不太適合參與比試。”
畢竟也不是她自己做的詩,雖然說在這個朝代就算冒認是自己的也不會被發現,可終究還是有些心虛。
“既然咱們都身為南臨國人,在為南臨國爭光的事情上,又何必考慮什麼身份。”林默言認真的開口,說完之后又補充道,“或者,在下可以現在回去稟報父親,然后由父親親自邀請侯爺。”
這幾日為了挑選才學之士的事情,父親一直焦頭爛額,就目前定下來的人選,若真的想要贏過大晟國的話,恐怕沒那麼容易。既然北安侯有此才學,為何不能替南臨國解決困境呢。
看著林默言,蘇北寧有些無奈。
雖然只是見過兩次,但她看得出來,林默言心性單純,縱使知道了自己是臭名昭著的北安侯,在質問自己的欺騙之舉時,也是不卑不亢,既沒有害怕與討好,也沒有表現出強烈的厭惡。
這樣的心性,倒可以稱得上一句難得。
只不過……
蘇北寧嘆了一口氣,語氣和緩地勸說道:“林公子還是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些,只怕就算你真的想要邀請本侯,你父親那邊也未必會同意。”
而林默言卻仿佛從蘇北寧的話里面聽到了希望,“侯爺的意思是,若是父親那邊能夠答應的話,侯爺您就愿意代表南寧國參與文試嗎?”
蘇北寧皺著眉頭,看著林默言這興沖沖的模樣,片刻之后開口道:“林公子可以先問一問,這件事情等你父親那邊有了答復再說。”
自己和林清甫雖然沒什麼往來,但是記得她開始上早朝的時候,還是在宮道上遇到過幾次的。
對方雖然算不上橫眉冷對,但明顯,對自己也是十分不滿的。
林默言這個提議,林清甫必然不可能答應。
“好,那在下待會就回去稟報父親!”林默言連忙開口,清秀白凈的臉上透著笑意。
聞香閣門口,沈青陽靜靜地站著,表情有些復雜。
雖然他也很是欣賞北安侯的才學,可是,畢竟對方之前欺騙了他。他可不像默言,欺騙也好,得罪也罷,很快就能拋諸腦后。
不過,他計較歸他計較,自然也不會去阻止默言找北安侯,所以便等在了這門口。
而林默言只覺得這件事情有了希望,心頭正高興著,想著將這件事情稟報給林清甫。
可還沒等他向沈青陽告辭離開,林家的下人便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一看到林默言,連忙上前稟報,說是林清甫在府中摔了一跤,而且頗為嚴重,讓林默言趕緊回府。
“怎麼會這樣!”林默言大驚失色。
沈青陽也連忙到了林默言身邊,“默言,你先別急,趕緊回去看看。”
“好!”林默言連忙點頭。
而隨行的小廝連忙牽來了馬,可就在林默言翻身上馬之時,蘇北寧卻突然看到了那馬發紅的眼睛。
心頭一愣,蘇北寧立刻開口:“先別上馬!”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就在林默言騎上馬的那一刻,那馬突然發狂一般,嘶鳴著高高地揚起了前蹄。
林默言剛剛上馬,連韁繩都還未握緊,眼見著一下子就要被甩出去。
若是這般被拋出去的話,這青石的街道,只怕就算不死,也要斷幾根骨頭。
蘇北寧反應迅速,在眾人還未回過神來之時,快步上前一下子拽住了馬籠頭,同時拉住了韁繩,用力想要將馬止住,馬兒雖然暫時被控制住,但仍舊瘋狂嘶鳴掙扎著。
“愣著干什麼,趕緊下來!”蘇北寧對著嚇呆了的林默言喊到。
林默言回過神,整個人幾乎是從馬背上滾了下來。
而就在林默言落地,蘇北寧剛準備松手之時,那馬再次加大了掙扎的力道,高高的揚起了馬蹄。
蘇北寧直接被這股子力道帶的一下子離開了地面,緊接著那馬瘋狂的橫沖直撞起來。
緊拉著韁繩的掌心傳來一陣劇痛,但蘇北寧知道自己現在如果松手的話,一旦摔在地上,很有可能被馬蹄踩到,只能死死的拽著韁繩。
“主子!”連易驚慌的大喊,上前想要拽住馬兒,可是失控的馬根本就不給他機會。
蘇北寧咬著牙,借著馬瘋狂揚蹄的動作,躍到了馬背上,可是這個動作卻似乎更加激怒了那馬。
一聲激烈的嘶鳴聲,兩只前蹄高高揚起,馬背近乎垂直,蘇北寧也拉不住韁繩,眼見著立刻要被拋出去,關鍵時刻,銀白色的身影從二樓飛下,一把接住了被甩開的蘇北寧,洛慕川借力的一腳踩在了馬背之上,馬兒吃痛,高高揚起的前蹄也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