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九霆再厲害,到底也是個男人,說話的都是各家夫人,他如果出手和一群女人撕逼,不妥!
更何況,這種小場面,厲九霆相信,他只需要看戲就好。
“舅媽,齊夫人,我怎麼能和諸葛先生比呢,大家真是太抬舉我了。”寧暖氣勢依舊,只是語氣放軟。
眾人得意洋洋,以為寧暖就要答應下來時,她卻話鋒一轉,笑意融融的看向了齊夫人,“您這麼堅持我也不好推辭,只不過有幾點我可得事先說清楚,您愿意聽嗎?”
“當然,你說!”齊夫人心里孤疑寧暖又要出什麼幺蛾子,但在這麼多人圍觀的情況下,也不得不表現得大度。
寧暖點點頭,神情為難。
“一個月前我師兄來找我說需要我過去我師傅那里幫忙一段時間,這師命難違,又答應在先,所以如果我答應您這邊的話,恐怕您需要先等我一段時間,不知道您這邊能不能接受。”
錢老已經約在前面約好了?
眾人聞言都覺得可惜,這齊萱兒一直病著哪里能干等著,可寧暖的行程確實不能改,不管什麼事都得有個先來后到,更何況還是人家師傅,是錢老啊!
齊夫人半信半疑,之前發生過什麼摩擦和不愉快她比誰都清楚,寧暖今天這麼好說話已經異常,這理由是托詞她也不意外。
只不過大家做事都是點到為止,她總不能跑去質問錢老。
想到這里,齊夫人拍了拍齊萱兒的手背,一副關心女兒病情的愁苦慈母形象,頗為鄭重的點頭,“那我們需要等多久?”
想他們放棄,那是不可能的。
以前是單純因為寧暖的醫術,但是鬧到現在,是齊家的臉面問題。
“至少半年,這師傅也沒告訴我具體時間,所以……”寧暖表現得更是為難,齊夫人知道,如果自己再說什麼就是咄咄相逼,丟了臉。
她不得不感嘆一下寧暖的應變能力,好一個半年!
“各位還有其他事嗎,沒有的話我爺爺也想和我們一起吃個晚飯,大家不介意吧。”厲九霆突然出聲,站了立場。
其他人紛紛搖頭,介意人家一家人吃個晚飯?
他們可不敢!
齊夫人面上一緊,厲九霆竟然這麼不給她面子,這分明是在警告她差不多了,再糾纏下去他要出手了。
盡管心里再不滿意,齊夫人還是給寧暖讓出一條路來,“沒關系,我們等你,既然寧小姐還有約,那我們就不打擾了,請!”
然而話剛說完,早就忍耐不住的齊萱兒推開齊夫人的手,擋在了寧暖跟前。
她長這麼大,還沒人敢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甚至四次拒絕她,寧暖真是給臉不要臉。
仗著有點醫術就各種拿喬,為難,算什麼醫生,有什麼醫德,這種人,她才不需要給她做家庭醫生。
但是這口氣,她不能不出。
“你們少在這里假惺惺的打啞謎,寧小姐的優秀我們有目共睹,上次騎馬表現也是真不錯,不如我們今天再比一場油畫,你要是贏了,我絕不糾纏。”
這話一出,窗戶紙仿佛被捅破,空氣里火花四濺。
齊萱兒和寧暖割據一方,勢不兩立。
不等其他人開口,厲九霆卻點頭拍手了,氣勢磅礴,壓力不斷侵襲在場的每一個人。
“我今天真是看了個笑話,強行逼著我未婚妻答應你們的條件,現在又做出這一副受到奇恥大辱還出言挑釁的行為,演戲呢?”
這分明就是在說齊萱兒哪里來的臉,還要說比就比,齊夫人和齊萱兒被當眾下面子,臉色難看得要死。
但礙于厲九霆和沒有辯駁的余地,半晌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而其他人更是瑟縮起來,不敢輕易發言,神仙打架殃及池魚,他們還是保命要緊。
氣氛被繃緊,原本熱鬧的大廳突然就安靜下來,靜得詭異。
“既然齊小姐這麼想……那我就奉陪吧,只是希望齊家說話算話。”寧暖點點頭,出聲打破寂靜答應下來。
全場投來震驚,敬佩,八卦的目光。
“這位寧小姐可真是厲害,這麼無理的挑戰說接就接,霸氣,齊家有點仗勢欺人了。”
“何止,比國畫誒,誰不知道齊老爺子是油畫高手,從小帶著齊萱兒畫畫,雖然只是愛好,那水平和職業的比,恐怕也是只高不低,寧暖會不會都是個問題。”
“寧小姐能行嗎,我可是聽說齊萱兒得過不少獎項,除了江湖傳言好幾次比賽碾壓她的神秘人,好像沒人比得過她。”
……
眾人議論紛紛,人群中一位老者也在這時候被推了出來,齊夫人和厲九霆見他,都紛紛頷首示意。
“徐老,您既然也在的話,不如為這次比賽做個裁判吧。”齊夫人發言,那位徐老目光在齊萱兒和寧暖身上游走個來回,點了點頭。
其他人也都表示可以,畢竟徐老是一個美術界的大家,類似于醫學界的錢老,出了名的只認畫不認人,他來做裁判,再好不過。
厲九霆示意,陳宇立即安排下去,不到十分鐘,在大廳里整個比賽的場子就準備好了。
兩張大桌各占一邊,寧暖和齊萱兒一左一右,其他人在前方,不準上前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