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度很大,場景也很碎片化,臺詞量乃至專業知識,機位調轉都很多。
手術臺上的拍攝,也是難度之一。
為此,陳明還請了專業的外科醫生來現場指導。
拍攝過程中,那位醫生很詫異:“薄老師是學過醫的嘛?”
陳明哪知道,鏡頭前的一切都很順暢,仿佛經歷的是一場真實的手術。
縫合的時候,原本是要讓專業人士上場的。
結果薄一黑自己一氣呵成給搞定了。
那縫合技術,愣是把外科醫都給驚艷了一把。
“這技術有點漂亮啊,縫合的太好了吧。”
“陳導,你們拍戲前演員都做了相關培訓的嗎?”
陳禿子摸了摸自己的茂密的假發,嘿嘿笑了笑,然后疑惑的看向姜酒,小聲道:
“你男人有點東西啊,他這是又去進修過了?”
姜酒嗯了聲:“他最近迷戀上了繡花。”
陳禿子表情怪異。
繡花?
你咋不說你男的在家里練《葵花寶典》?
“不過……一白演戲的感覺和以前好像有些不同了。”
陳明摸著下巴道:“感覺像是另一個人在演呢?”
“的確是有些變化,但是……還挺有意思不是嗎?”
陳明點了點頭,嘶了聲:“說不上來,他演的伏晝給我的感覺有點……”
陳明不知道怎麼形容。
姜酒也沉默不語。
“像是伏夜在扮演著伏晝。”
“對!”陳禿子點頭,“就是這種感覺!”
“要重來嗎?”姜酒看向他。
陳禿子沉吟了會兒,搖頭:“再看看,我想看看他演伏夜時是什麼樣子的……”
第635章 白酒兩口子都有點那啥大病
黑與白,雙生。
光與影,交錯。
伏晝畢業于A大醫學系,20歲就本科畢業,30歲當上最年輕的主任醫師。
伏晝剛下完一臺手術,又一個傷者被送了過來,情況比較特殊。
“傷者雙眼被燒傷,致命傷在胸口,十字刀傷,懷疑傷及主動脈。”
“傷者腹部還有一處切割傷,但被縫合過,懷疑內有異物。”
“手腕及腳腕都被割開,懷疑傷者被注射過凝血劑!”
“患者心率下降……”
手術情況緊張,傷者的情況很復雜。
傷者腹部的縫合非常專業,伏晝看著那縫合線,總覺得有些眼熟。
他快速拆線,當腹腔被打開,藏在腹腔內的異物暴露出來時,手術室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腹腔內放著的,是一只鸚鵡。
死去的虎皮鸚鵡……
在看到那鸚鵡的瞬間,伏晝眼角輕輕抽搐了一下。
他過世的父母開的是寵物店,家里養了許多虎皮鸚鵡。
這只鸚鵡……
這個傷者……
一種恍惚感浮上伏晝的心頭。
傷者搶救失敗,死于凝血劑注射過量導致的急性血栓,臟器功能急性衰竭。
伏晝在休息室內換了身衣服,身邊的同事都在談論這個死狀氣場的傷者。
“警察也來了,我媳婦是C院的,聽說前段時間他們也接手了這樣一個傷者,咱們市怕不是出了個變態連環殺手吧!”
“肯定的啊,又是燒眼,又是十字傷,給人放血后又注射凝血劑,最可怕的還是藏在肚子里的鸚鵡尸體……想想我都毛骨悚然!”
伏晝像是沒聽到同事的議論,他默默換好衣服,看著自己柜子里的一張照片。
照片里是一家三口的合影,在父親的肩膀上還停著一只虎皮鸚鵡。
他神色沒有絲毫變化,漫不經心的將合影放倒,拿出柜子里的金邊眼鏡戴上。
指尖輕推著鏡框,抬眸間,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
他輕輕鎖上柜子,對同事道:“今晚大家辛苦了,都早點回去休息吧。”
“主任,警察那邊想來詢問下傷者的情況呢。”
“一會兒我去就好。”伏晝點了點頭,“噢,對了。鸚鵡和傷者的尸體,警方那邊應該會派人來接,都處置好了嗎?”
“都在太平間里,警方那邊相關的人員還沒到。”
伏晝點了點頭離開了休息室,走進電梯,準備去配合警察的詢問。
他視線落在頂樓的按鈕鍵上。
太平間,在頂樓。
……
“cut!”
這場戲拍完。
陳禿子神色復雜,摸著下巴一直盯著監視器。
薄一黑摘下眼鏡走了過來,看向陳明:“有什麼問題?”
“問題嘛……也不算啥問題。”
陳明眼神怪異的看著他:“你自己看看吧。”
監視器前回放著薄一黑先前的表演。
他看完后,沉默不語。
姜酒在旁邊嗑著瓜子,朝他睨了眼。
“你是故意演成這樣的嘛?”陳明看向他:“你這個演法我是挺意外的,倒不能說有什麼問題,就看伏夜你準備怎麼呈現了。”
薄一黑臉色沉沉,看不出喜怒。
他扯了扯嘴角,抿唇道:“再重拍一條吧。”
“等晚上拍了伏夜的戲再看要不要重拍吧。”姜酒忽然道:“餐車在那邊,你先去把晚飯給我做了。”
薄一黑斜睨向她:“你又不參演,發表什麼意見?”
“我不參演,但我投資啊!搞清楚,我現在可是制片人,你的金主爸爸!”
姜酒挑眉道:“趕緊給爸爸做飯去,兒子女兒餓了!”
薄一黑抿了抿唇,臭著一張臉去化妝間換衣服了。
劇組眾人不敢吭聲。
明眼人都瞧的出‘薄神’不太滿意先前演的那一段,但不知為何,姜酒和他唱反調。
沒過多久,薄一黑換好衣服,朝移動餐車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