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冷靜點!別忘了自己是個孕婦!”
“薄一白到底怎麼了?”
安大爺掙扎道:“我通知了你的哥哥們,要不等他們到了再說?”
“我要見薄一白!立刻!馬上!”
安大爺放棄掙扎,帶姜酒去見了薄一白。
獨立病房內。
姜酒一進去就看到了坐在病床上的男人。
薄一白眼神有些放空,在姜酒進來的那一剎,他眼神才聚焦,銳利而冰冷的落在她臉上。
姜酒腳下一頓,表情慢慢冷了下去。
安大爺正想著怎麼開口。
就聽女子聲音冰冷的響起:“你不是薄一白。”
‘薄一白’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姜酒咬牙切齒:“薄一黑!!!”
安大爺表情詭異:“白切黑?敢情你們還給他改了名字?這名兒挺實在的。”
可惜,現在沒人能附和安大爺的冷笑話。
姜酒頭皮都要炸裂了,手腳冰涼,甚至感覺到了眩暈。
安大爺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就想扶住她。
天可憐見的,他老人家返老還童,現在看上去比過去更幼齒了,壓根扶不住姜酒,加上個腦袋也只夠給姜酒當拐棍兒的。
薄一黑驟然起身,扶住她的手臂。
姜酒下意識想推開他,反手又將他死死攥緊:“我老公呢?”
薄一黑眼里閃過一抹譏誚,他似想說什麼,目光落到她隆起的小腹上后,又將話壓了回去:
“孕婦情緒不要太激動。”
“對對對!姜丫頭這話你得聽!”安大爺趕緊點頭:“你坐著成不成,你這要是暈了,我還扛不住你啊!”
姜酒深吸一口氣,冷冷盯著眼前的男人:“我沒事,我現在只想知道薄一白的意識去了哪里!”
安大爺抿唇,緊張的看著薄一黑。
男人神色冷漠,他盯著姜酒看了許久,淡淡道:“末世。”
姜酒呼吸一窒,她立刻松開他的手,臉色陰沉無比:“我也要去,粒子光腦……媽的!”
她罕見的爆了粗口:“你他爹的關了粒子光腦作甚?!”
薄一黑被她罵的一愣,表情有些微的古怪。
還會罵人嗎?
姜酒松開他的手,在病房內踱步,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手扶著肚子,前所未有的恐慌,讓她很難在短時間鎮定下來。
她算是明白每次自己意識穿梭時,薄一白守著自己時有多麼難受了。
太痛苦了。
根本無法自控好嗎!
這種硬生生被人從心頭剜掉了一塊肉的感覺。
薄一黑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的手足無措,她的緊張,她不可遏制的擔憂與痛苦。
像是全世界被人奪走了那般。
他有些恍惚……
內心不可控的涌出一種……羨慕?
他說不清那是怎樣的情緒。
原來被一個人思念著、牽腸掛肚著、在乎著是這樣的嗎?
這個時空的自己,還真是個幸運兒呢。
“你既與那個家伙結婚了,應該了解他才對。”薄一黑淡淡道:“他是我,我也是他,不過換了個時空,又不是換了腦子。”
“只要不作死,他死不了。即便作死,我末世那具身體也死不了。”
姜酒呵呵,咬牙切齒盯著他:“謝謝啊!我踏馬有被安慰到!”
薄一黑蹙眉:“沒人告訴你,孕婦說臟話對胎兒不好?”
姜酒冷笑:“沒人告訴你,孕婦易燃易爆炸?沒人告訴你,沒爹的孩子像根草?!”
就怕突如其來的安靜。
姜酒與天降的野生老公冷冷對峙著。
氣氛正尷尬之際。
幾個哥哥陸續殺到。
姜銳擇最先沖了進來:“老白車禍了?!人沒死吧!到底怎麼回事?!”
薄一黑看到姜銳擇時,目光顫了顫,下意識看著他完完整整的人類身體,挪不開視線。
姜銳擇被他盯得渾身發毛,瞪大了眼:“薄陰賊你什麼眼神?靠!妹妹他是不是腦子撞出問題了?他看我的眼神怎麼那麼變態!”
“姜銳擇!”姜厲騁喝斥了一聲,有些疑惑的看著薄一白,問道:“一白,你……”
姜厲騁皺起了眉,現在的薄一白給他的感覺很陌生。
姜云笙也是一臉疑惑。
姜子默最后進來,看到薄一黑后先是一愣,立刻上前擋在姜酒前方,冷聲道:“你不是薄一白!”
姜厲騁三人愣了下,神色也冷了下去。
姜銳擇后知后覺:“末……末世那混蛋?”
姜酒嗯了聲:“他是薄一黑,薄一白與他意識交換了。”
四個哥哥們的臉色更難看了。
神特麼天降野生妹夫!這誰接受的了?
姜酒這會兒也冷靜下來了,她拍了拍姜子默的手,示意自己沒事。
她看著薄一黑,問道:“你和薄一白為什麼會意識交換?”
薄一黑神色冷漠:“不知道。”
他的確不知道原因。
他上一次放姜酒離開就關閉了粒子光腦,不想與這個時空再有聯系。
但他還是不受控的會做夢,會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注視著他們在這個時空的幸福。
這一次他在夢里睜開眼就出現在薄一白的車上,再然后兩人的意識就交換了。
再然后……
便是如今的局面。
呵……
還真是不管在哪個時空,自己都是那個令人厭惡的存在啊……
姜酒看了他一會兒,沉眸道:“也就是說,不是你主動進行的意識交換。”
“是我又如何?”薄一黑冷冷看著她。
姜酒盯著他看了會兒,翻了個白眼。
“既然沒有缺胳膊斷腿,那就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