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利亞也去幫忙了,那段回憶他顯然比姜云笙要更為深刻,畢竟那時候前者只是個小孩。
所有人都有條不紊的忙著自己的事。
……
到了拍攝那天。
被封閉已久的安多斯堡打開,一切都裝扮的和二十年前那場晚宴一樣。
當姜酒穿著禮服和薄一白一起走出來時。
以利亞恍惚怔在了原地。
姜酒長的并不像她的母親玫蘭莎,但此刻,眉眼間似又重合在了一起。
以利亞好像又看到了當年在雨巷里,向自己伸出手的那個小姑娘。
“莎莎……”
現場有一種透不過氣的凝重。
姜酒深吸了一口氣,薄一白握緊她的手,能感覺到她的手在顫抖,姜酒搖了搖頭:“我沒事。”
姜云笙忽然離開宴會廳:“抱歉我出去透下氣。”
姜子默站在角落,戴著耳機,把自己隔絕在音樂的世界,他抿緊了唇,臉色有些發白。
周圍的群演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姜云笙團隊的人都在維持著現場的秩序。
楊筱雪看過《最后的晚宴》這首歌的歌詞,與其說是歌詞,那首歌更像是在說著一件真實發生過的故事。
一字一句,血淋淋的沉重。
是指控!是哭訴!!
看到姜家兄妹異常的反應后,楊筱雪神色也起了點變化。
她覺得,姜子默寫的那首歌里的一切,只怕都真實發生過……
助理小聲道:“楊姐,這幾天我聽古堡里的傭人說,姜老師他們的父母好像是死于槍殺。”
“今天拍攝的這個地方,就是事故現場。”
“這地方還被當地人稱作幽靈古堡……我覺得這里毛毛的,姐你說會不會……”
“閉嘴。”
楊筱雪冷冷盯著說話那人:“你走吧,回公司領三個月薪水,另覓高就吧。”
那助理臉色一變,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
明明說的是事實啊……
楊筱雪氣場太強,那助理不敢吭聲,只能悻悻走人。
剩下的那個助理叫朵朵,倒是跟在楊筱雪身邊好幾年了,見狀小聲道歉:“姐,對不起,是我沒管好他。”
“他的問題,關你什麼事,成年人還管不住自己的嘴。”
楊筱雪面露厭煩,她看了眼姜酒三兄妹,心里也有些悶悶的,抿唇對朵朵和自己的音樂總監道:
“不管外界問什麼,關于這首歌的事你們都不許對外亂說一個字!”
楊筱雪異常嚴肅,深吸一口氣,沉沉道: “對這個地方,我希望你們保有基本的尊重。”
“世界上沒有鬼,就算有,那也只是活著人思念的存在罷了。”
“他們不應該被恐懼。”
第462章 你怎麼又哭鼻子了,以利亞
MV的拍攝比想象中順利。
三兄妹的失常沒有持續太久,整理好情緒后,很快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現場一直放著《最后的晚宴》的伴奏,雖然只有旋律還沒有人聲,但卻是很好讓人代入情緒。
MV由姜云笙親自掌鏡,鏡頭從安多斯堡外成片的白橡木林晃過,長鏡頭對準古堡入口。
演員們相繼入內,賓客們穿著西裝禮裙入內,觥籌交錯,燈光搖曳,一片賓主盡歡之景。
以利亞站在鏡頭外,看著姜酒挽著薄一白的手從樓梯上走下來。
看著他倆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看到鏡頭里,扮演姜業成的‘那人’走了進來。
驟然,槍響!
尖叫聲四起。
以利亞一個激靈,仿佛又被拉回了二十幾年前的那場噩夢之夜,靈魂在現實和回憶中被瘋狂拉扯。
忽然有人在背后拍了他一下。
以利亞回過神,扭頭一看卻是姜子默,他強撐起微笑:“baby nine,怎麼了?”
姜子默遞了手機過去,“大哥的電話,找你的。”
以利亞眨了下眼,接過電話,出去前他看了眼鏡頭內倒在‘血泊’中的姜酒,呼吸又亂了幾分。
到了外間,他站在白橡木下,臉蒙在陰影下,顯得無比陰鷙,偏著頭用耳朵和肩膀夾著手機。
有些暴躁的從懷里掏出根雪茄,剪掉一頭,用打火機燎著。
手機那邊半晌沒有聲音。
等以利亞終于點燃了雪茄,抽了吐出一口煙霧后,姜厲騁才在那邊開口:“干嘛跟過去,找虐嗎?”
以利亞噗嗤一笑,俊美的臉上,湖藍色的眼睛瞇著:“小奧你長大后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
華國。
姜厲騁剛回到老洋房,姜銳擇穿著個工字T,系著個圍裙戴著頭巾,拿著個勺站在灶臺旁。
姜厲騁看了眼鍋里咕嚕咕嚕冒泡的黏糊糊泛黑的液體,鼻子好像也壞掉了,聞不出具體有什麼味兒。
電話那頭以利亞一直在碎碎念。
姜厲騁扯開領帶,從酒柜里拿出一瓶酒,給自己倒了些。
等電話那頭碎碎念的差不多了,他才開口:“以利亞。”
“叫叔叔!!你這不可愛的小鬼!”
姜厲騁晃了晃酒杯,琥珀色的眸色與酒的顏色幾乎一致,他沉聲道:“當年不是你的錯,別再折磨自己了,以利亞叔叔。”
以利亞拿著電話,僵在了原地。
姜厲騁的聲音緩緩傳來:“如果不是你,我們四兄弟早就死了。”
“Buildings burn, people die, but real love is forever.”
“媽媽她從未離去,不是嗎?”
以利亞噗嗤笑出了聲,緊跟著嚎啕大哭。
一米九的西裝暴徒,哭成了半大的孩子。
手機那頭,姜厲騁嘆息:“你怎麼又哭鼻子了,以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