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手托腮,笑容昳麗,“啊,聽上去好有難度的樣子。”
薄一白點頭,音調慵懶:“嗯,真高端。”
“比桃寶買菜和狗東買菜還高端?”
薄一白不太確定的輕嗯:“大概?”
鬼狐覺得,自己好像又被冒犯了……
“我不是送菜的,我是獵人。”
姜銳擇:“呵,你是不送菜,你送你自己,千里送人頭禮輕情意重呢。”
鬼狐悶悶為自己辯解:“高端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看來你的帝國話是不太行。”姜酒搖頭,回頭給了禮貌的微笑:“獵物泛指動物或人,菜還配不上哦。”
鬼狐選擇閉嘴。
東方,太可怕了!這里的人,用的都是古法鶴頂紅牌兒的潤唇膏是不是?
……
回了亞丁城。
阿瑟戴著皮卡丘頭套,穿著皮卡丘睡衣出來迎客。
腳邊還有一狗一鵝。
狗子叼來拖鞋,面對姜銳擇的拖鞋時,傲天顯然遲疑了……
姜酒換了鞋干脆進屋,姜銳擇看著叼鞋狗與迎賓鵝,很是驚訝:
“這兩個小畜生怎麼忽然就乖巧了?”
阿瑟淡淡道:“大概是外賣太好吃了吧。”
姜二哈:???
鬼狐拘謹的進來,拖鞋自然沒有的,他尷尬的笑容還未化解,冷不丁對上了皮卡丘少年的投來的眼神。
紫羅蘭般的眼眸帶著徹骨的冷意,無機質般的眼神帶著一種看死物的森然與可怖。
渾身毛孔炸開,汗毛都要豎了起來。
“鴨梨山大先生,你還愣著做什麼,進來呀。”
姜酒倚著桌子,似笑非笑看著他,發出邀請。
長發慵懶的貼在身前,抱臂在前的手指輕繞著發尾,像是美杜莎把玩著蛇寵,靜謐幽冷。
薄一白側立在旁,喝著酒,頭未偏,沽冷黝黑的眼瞳卻斜睨向他的方向。
喉結滾動間吞咽下的似乎不是水,而是溫熱的猩紅,邪氣在悄然漫延。
明明身處的是CBD的高端豪宅,頭頂水晶燈奢華又明媚。
這一瞬,鬼狐卻有種身入魔窟的恍惚感。
自己好像成了餐桌上一盤菜的錯覺,魔鬼已手握刀叉,審視著‘佳肴’,思考著先從哪個部位下刀……
他吞了口唾沫,下意識后退。
砰!
身后的惡狼關上了門,發出沉沉的,不懷好意的低笑。
鬼狐后背僵直,退無可退啊!!
他笑容心酸,帶著無處話凄涼的倔強,眼角閃爍著淚光:“我覺得,帝國鷹組的兄弟們其實也挺和善的……”
第299章 請吧,客人
“把衣服脫了。”
姜銳擇冷硬的開口,“脫光!”
鬼狐苦笑:“何至于此啊,我親愛的朋友。”
姜銳擇:“你是在邀請我動手?”
鬼狐:“……”
姜酒咳了聲,“打擾一下,三哥,你倆難不成……”
這種嚴肅的時刻,原諒她不合時宜的腦洞開啟了。
姜銳擇仍是一臉嚴肅,顯然不懂自己妹妹的腦回路:“這狐貍身上藏得有東西,妹妹你想問什麼?”
姜酒眉梢一展,笑容艷麗:“沒什麼,你繼續。”
她悄悄松了口氣,對上了薄一白看穿一切的戲謔眼神。
她投去警告的媚眼,嫵媚又危險。
敢掀我老底,你就完了,男人!
薄一白輕輕搖了搖頭,小聲道:“遲早把你看的小說全給刪了。”
入戶花園處,鬼狐脫得就剩下褲衩子了,就連那褲衩子都被姜銳擇檢查過。
狗傲天還好奇的過來聞了聞,三秒后,狗嘔了,跑開老遠,捂著鼻子很是自閉。
下一刻,姜銳擇像變戲法似的從鬼狐脫掉的衣服里翻找出來了一堆作案工具。
藏著毒針的戒指、能變形成匕首的手鐲、能扯出鐵絲的項鏈……
他身上穿的那件西裝用力一抖,瞬間變得如鋼鐵般堅硬,襯衣的紐扣里竟還藏著微型炸藥……
鬼狐全程保持著靦腆的微笑。
“炸藥的引爆器呢?”姜銳擇冷冷盯著他。
鬼狐嘆了口氣:“碰上你真是我的不幸。”
他把手指伸進左邊嘴里,用力一扯,拽下一顆種植牙下來。
鮮血糊滿嘴,鬼狐卻還笑著:“藏在牙里,灰狼你揍我時要是再用力點,咱倆可就要一起死了。”
姜銳擇神色冷漠:“是啊,所以我沒打你左邊臉。”
鬼狐笑容僵住。
姜酒卻是好奇他身上的那些東西,把玩著那條鐵絲項鏈,她問道:
“他是怎麼戴著這一身東西過安檢入境的?”
鬼狐有些得意:“特殊材料,安檢查不出來。”
“如果查不出來,那鷹組就不會出現在你身邊。”薄一白語氣冷淡:“其實那顆牙也不用拔。”
幽沉深邃的眼眸里,帶著獵手審視獵物的戲謔與嘲弄:“里面的引爆器應該早就壞了。”
鬼狐變色:“怎麼可能!!”
“從你踏足帝國的那一刻起,你一言一行都在鷹組的監視中。”
“今早酒店替你端去咖啡的服務生,餐廳洗手間里與你擦身而過的男人,又或者今夜你在夜店里邂逅的那兩位女性……”
薄一白輕扯著衣領,始終像是在壓抑著什麼,像是欲望飲血的獸,咽喉干渴,他又喝了一口酒,龍舌蘭的辛辣壓住了骨子里作祟的惡意。
從姜銳擇說出這只狐貍所來的真實目的時,薄一白就一直在壓抑著內心那只野獸。
只因姜酒還在身邊,所以他還能維持那份理性,沒讓自己露出猙獰丑陋的模樣。
酒杯見底,他還要再倒時,姜酒遞了一杯水過來,昳麗濃艷的臉上像是什麼也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