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還有些匆忙。
姜酒心忖:看來這個弟弟不太省心。
不過,雖說是兄弟,但兩個人的氣質差別也太大了。
姜云笙看著彬彬有禮,像是中古時期的貴族紳士,優雅貴氣。
但那位姜銳擇……就像是一頭出籠的野獸,急不可耐想與人廝殺動武似的。
上輩子,姜酒倒是與這種瘋子打過不少交道。
“姐,姜導怎麼走了?”桑甜好奇道。
“有些私事。”姜酒淡淡道,剛剛和節目組那邊也打招呼了,沒讓過去跟拍。
桑甜沒再多問,坐在小馬扎上笨手笨腳的刨木頭。
“這是在做什麼?”
“弄個鵝舍啊,”桑甜苦著臉:“那群村霸太可怕了,簡直就是造糞機,姜導說最好弄個地把它們丟進去養著。”
“小朋友們這會兒帶鵝去水塘那邊了,他們回來前得把鵝舍弄好才行。”
“姜導倒是把圖紙也畫好了,不過這會兒人走了,我也不大會弄……”
桑甜很尷尬,木工她是真的不會。
就幫著鋸木頭這會兒功夫,她都把自己手上搞出好幾個小口子。
“放著吧,一會兒我來。”
姜酒把怕刨子拿過去,瞄了眼她的手。
“你先去把手洗干凈。”
“哦。”桑甜乖乖聽話,洗了手出來后,姜酒就讓她坐好。
把她的手拉了過來,旁邊放著從節目組那里要來的酒精,幫桑甜消毒后,貼上了創可貼。
桑甜全程又乖又老實。
近距離接受著美顏暴擊,愣是看癡了過去。
“下次干活戴手套。”姜酒幫忙清創后,抬頭見她傻愣愣盯著自己,下意識道:
“我臉上有錢?你看的目不轉睛的。”
桑甜回過神,小嘴一癟道:“沒錢,但是有毒,看久了容易彎。”
“啊~~我要彎成麻花了,姐你當男人吧?我剛剛都腦補出咱們以后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了!”
姜酒沉默了。
直播間的粉絲已經笑拉了。
【甜酒CP才是真愛好嗎!一杯白酒從此讓路!】
【姜武神姬圈扛把子實錘,成功俘虜小甜甜一枚!】
【甜甜啊,仙女人設撿起來好嗎?鐵憨憨人設咱不要……】
【這橘里橘氣的畫面我愛了,姜武神從了甜甜吧!】
姜酒認認真真思考了桑甜的提議,回答道:
“變性手術成功案例雖高,但術后想要生育下一代還是無解,綜上所述,一家三口這個未來不大可能實現。”
姜酒嗐了聲,拍著她的肩膀:“這種事夢里想想就好,別說出來。”
“怪好笑的。”
桑甜:“……”
直播間粉絲:
【對不起,我先笑為敬!】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姜武神說真話!】
【哈哈哈哈哈哈!!】
第65章 沒有說薄老師不干凈的意思
姜云笙露面的瞬間,姜銳擇老實了。
前一刻還在和薄一白齜牙咧嘴,展示著自己的肌肉疙瘩,下一刻低著頭像個大孝子般站在旁邊。
“二哥。”
姜云笙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沖薄一白問道:“燒退了嗎?”
薄一白嗯了聲,“打了退燒針,沒大事。”
“那就行。”姜云笙松了口氣。
姜銳擇不滿了:“姜老二,我才是你弟弟,你怎麼不搭理我?”
姜云笙面無表情看向他,語調平靜的令人頭皮發麻:
“哦?離家出走這麼多年,你指望誰天天記掛你?你還是個little baby?”
little baby這詞兒就有點侮辱人了。
姜銳擇緊咬著后槽牙,對上姜云笙冷漠的眼神,又沒了脾氣。
只能煩躁的薅著自己的寸頭,恨恨的瞪著薄一白咬牙道:“讓你出賣我……”
薄一白語氣平淡:“我只答應了不把你的行蹤告訴你大哥,沒答應不告訴你二哥。”
“你告訴老二和告訴我家老大有什麼區別?”
薄一白:“呵呵。”
“自己滾回家去。”姜云笙語氣嚴厲:“這麼多年你也胡鬧夠了。”
“我沒胡鬧。”姜銳擇皺緊眉,臉色難看:“當初是我把小妹搞丟的,我不把她找回來,哪來的臉回家!”
薄一白看了這兄弟二人一眼,“你們慢聊。”
說完,他轉身回了屋。
目光落在枕頭旁那張書面檢討上。
屋外的爭吵像是被自動屏蔽了般,他信步走過去,將紙拿起來。
第一行字,就讓他后槽牙一緊。
檢討書:
——本人姜酒,于2033年X月X日晚上,在虎口村瀑布洗澡,偶遇薄一白先生。
在水下時,一時手誤不甚‘冒犯’薄一白先生的XX(此處馬賽克),內心極度懊惱,事后無比后悔!
我對不起帝國、對不起人民、對不起神粉、更對不起薄一白先生本人。
我的手不是手,是玷污神明的魔爪(重點:沒有說薄老師不干凈了的意思)。
此事或多或少對薄一白先生的身心造成不可逆的陰影,本人姜酒在此誠心悔過,并愿承擔相應的責任(有且僅限于醫藥費)……
……
……
后面還有洋洋灑灑一大堆文字,薄一白沒看下去。
他快速的將檢討書對折收進口袋里,頭痛無比的揉起了眉心,深呼吸了好幾次。
到最后,沒忍住破功笑出了聲。
笑的同時,后槽牙發癢。
這是檢討書?!
這就差把他釘死在恥辱柱上了!
一時手誤,不甚冒犯是什麼鬼?!
薄一白咬牙切齒,俊臉上掩不住笑色,又狼狽又無奈。
不受控制想起了那夜的經歷。
月光下,女子浮出水面,黑發如墨,面容冷艷似妖,那雙琉璃色的褐瞳像是藏著醉人的秘密,一眼望去,攝魂奪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