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衛元陵卻瞪大了雙眼。
表妹為何不選他?難道她不知道祖父和姑父是不想和皇室扯上關系嗎?
君洄更是在蘇璃說出‘璟王’二字時,眼中劃過一絲陰霾。
又是君陌!
只要有君陌在的地方,他總是會被忽略的那一個!
“胡說!朕怎麼不知你們何時定下的婚約?德妃更是宮門都未出一步!你們哪來的婚約?”
皇上一拍桌案,大聲道。
蘇璃與君陌對視一眼。
君陌上前道:“父皇,雖然母親未出宮門,但我與她提起過,我心儀璃兒,母妃給了我一枚玉佩作為信物,與蘇家定下了婚約。”
“一派胡言!”
皇帝根本就不信。
他雖說過不干涉他們,但皇子定親,怎會這般草率!
“老七和蘇小姐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皇帝開了口,幾人看了一眼君陌和蘇璃,便行了禮出了大殿。
看著關閉的殿門,君洄心里有些不甘。
這個七弟什麼都占了,現在若是再娶了蘇家小姐,以后就算太子倒了,這也是個勁敵!
可事到如今,他別無他法,只得徐徐圖之。
心里也有一絲僥幸,就算蘇小姐選了他,最終也并不一定會嫁入璟王府。
也許蘇大小姐只是先找個人擋住南疆,畢竟以他的觀察,蘇小姐與他這個七弟并無接觸。
看來,以后他得多去蘇府走走了。
皇帝見只剩下二人了,開口道:“說吧,你們是不是聽到了關于南疆的風聲?”
君陌一臉茫然道:“父皇,什麼南疆?兒臣不知。”
皇帝見他這幅樣子,氣笑了。
“裝!接著裝!你不就是聽說南疆世子要求娶蘇府小姐才上演了這一出嗎?朕是老了,但還不瞎!”皇帝指著君陌大聲道。
“長寧,你說!你們當真有婚約?想清楚再回答!否則,便是欺君!”
蘇璃咬牙,正要開口,卻被君陌打斷。
“父皇,兒臣確實心悅蘇小姐,不管有沒有婚約,此生都非她不娶!”
見他說得認真,皇帝一怔。
狐疑道:“朕倒是不知你何時與蘇小姐有如此深的情誼了?”
君陌看著蘇璃,認真道:“兒臣是什麼樣的人,父皇應該清楚。兒臣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認定的人和事便不會放手!”
蘇璃抬頭,就跌入了一雙深深的黑眸。
“呵!你還是個情種了?”皇帝冷哼道。
君陌看著皇上,鄭重行了一禮道:“父皇,兒臣長這麼大,從未求過您什麼,這次是兒臣唯一所求,求父皇準了這門親事。您要的,無需拿什麼去換給,兒臣挽弓跨馬給你打回來!”
皇帝心中有氣,只是氣這幾人竟然敢胡扯出婚約來欺君。
但蘇家女兒嫁入皇室,何嘗不是解決了他的一個心病。
見幺子說出如此意氣風發的話,身為人父,心里還是驕傲的。
“胡鬧!朕貴為天祁皇帝,想要什麼得不到?”
君陌見他聲音軟化,便順著道:“是是是,父皇想要的,當然能得到。”
話已至此,皇帝此時只是有些惋惜那唾手可得的兩座城池。
像是看出了皇帝的心思,君陌道:“父皇,南疆四王野心勃勃,近年來他們動作不斷,兒臣認為,終有一日,他會向天祁開戰。此時接受他們的城池隱患極大,倒不如來日兒臣將它打下來送給父皇。”
皇帝仔細沉思,這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近年來,南疆招兵買馬,擴充軍隊。
以他對梁韶此人的了解,此人好戰,有野心有能力。
“罷了罷了,你若真對蘇家小姐有意,去禮部走一趟,按祖宗規矩辦。”
君陌欣喜行禮。
“謝父皇!”
蘇璃也跟著行了一禮:“謝皇上成全。”
她一句話都沒說,事情就塵埃落定了。
這便是被人護在身后的感覺嗎?
有些話,從君陌口中說出和從她口中說出,可謂天差地別。
婚約一事,若皇帝真要深究,欺君之罪她逃不掉。
但君陌把話接過去,明里暗里的維護,使蘇璃心生感激。
此時殿外內侍的聲音傳來:“皇上,德妃娘娘求見!”
皇帝一征,德妃性子淡,幾乎不會出她的寢宮。
瞪了罪魁禍首一眼,沉聲道:“讓她進來吧。”
殿門被推開。
進來一位素色宮裝美婦人,她不急不緩的進來,看了君陌和蘇璃一眼。
“臣妾參見皇上。”
聲音平和嫻靜,讓人一聽不由得跟著心平氣和下來。
“起來吧,你是為了老七的事來的吧?”
德妃點頭,微笑道:“是,皇上,陌兒去蘇府提親,臣妾事先是知曉的,皇上若是生氣,就怪罪臣妾吧。”
皇帝無奈道:“你不用替他兜著了,這混球自己都說了。”
德妃一愣,見皇帝不像要發怒的模樣,笑道:“皇上,您不是老說這幾個皇子的婚事令您頭疼嗎?臣妾看這蘇小姐和陌兒極配,這不是天賜良緣嗎?臣妾雖然是第一次見蘇小姐,但卻不是第一次聽說,臣妾對這個兒媳很是滿意,皇上就成全這兩個孩子吧。”
蘇璃抬頭,就撞上德妃笑意盈盈的雙眼。
難怪德妃不爭不搶也能穩居四妃之列,有這麼優秀的兒子,自己不爭不搶才是聰明之舉。
“好了好了,朕沒說不準這門親事,只是氣這混球招呼都不打就去提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