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想,前世沒有出現夏文才,大概是因為她一切都在那對母女的掌控中,到了及笄后就嫁給了窮酸秀才。
那場讓她刻骨銘心的英雄救美,大概也是她們故意安排好的。
想到趙懷安,蘇璃捏緊了拳頭,指甲陷入手心也絲毫不覺得痛。
“璃兒,你不必在乎你那條疤痕,我趙懷安豈是那種貪圖美色之人,我看重的是你的內心。”
“璃兒你聰明又賢惠,比京中那些只會吟詩作對的閨秀好多了。”
“璃兒,我趙懷安此生定不負你。”
“璃兒,六皇子有大才,若得了皇位,定是明君,你能不能去勸勸岳父大人和衛國公,讓他們考慮考慮六皇子?”
“璃兒,你懷有身孕,我讓你妹妹進府陪你吧。”
“蘇璃,交出兵箋,便讓你死得痛快些!”
“你就拿著那兵箋,去陪你外祖父一家吧!”
……
前生的一幕幕,讓蘇璃恨毒了那幾人!
君洄!趙懷安!蘇悅!
你們該死!!
算算時間,趙懷安現在應該是十月上京趕考,離現在還有兩個多月。
趙懷安這人表面看著正直不屈,實則慣會專營。
到了京城,不過短短數月,就勾搭上了蘇悅,又投入了君洄陣營。
前世娶了她,她一心輔佐,硬是把他一個窮秀才捧到了權臣的位置。
君洄智有趙懷安,權有衛國公,財有許慕白。
許慕白……
這個許慕白可是君洄的錢袋子。
她只知道許慕白出生卑微,偶然間被君洄所救,從此對君洄死心塌地。
許慕白其人,經商天賦極高,短短幾年,便成了天祁首富,為君洄奪嫡輸送了源源不斷的財務。
她現在只是個尚書千金,要和心機深沉的皇子斗,實力還遠遠不夠。
但她會慢慢的布局,一點一點拔掉君洄的牙齒、斬斷他的四肢,讓他成為寸步難行的廢物!
這一世,他的智囊和兵權都沒了,那現在要著手的就是趕在君洄之前,救下許慕白。
錢袋子嘛,誰都愛。
她現在只是個普通的官家小姐,還是得提一提自己的地位,這樣她才有底氣和賢名在外的君洄斗上一斗!
今年的雪災和饑荒,是一場災難,也是她的契機!
“小姐?在想什麼呢?”司琴小心翼翼的問道。
蘇璃搖頭,道:“沒什麼,對了,這幾日,鈺棋可有異動?”
“沒什麼大動作,只是抱怨小姐偏心,和二小姐的丫頭柳兒走得很近。”
蘇璃勾了勾唇,沒有答話。
傍晚,蘇尚書下職回來,正要往主院走,便被西苑的丫頭攔下了。
“老爺,你去看看夏姨娘吧,姨娘已經不吃不喝兩天了,說是老爺一日不消氣,便一日不進食。”
話音一落,蘇尚書就沉下臉。
每回都是這些把戲,她不膩他都煩了。
女人多就是麻煩,要不是阿姝生璃兒時傷了身子,很難有孕,母親做主讓她進了府,他才不會讓她進府,守著心愛之人過一生,多好。
本來想著她家室低,人也聽話,不至于讓阿姝拿捏不住,他便默許了。
哪知道這段時間發現這個看似溫良無害的女人有自己的算盤,還算計到阿姝頭上了。
蘇尚書沉著臉道:“那就餓死吧。”
說完便繞開跪在地上的婢女繼續往前走。
婢女微愣了一下,喊道:“老爺、老爺……”
蘇尚書快步的回到主院,一進院門,就聽見妻子和女兒的笑聲。
院子里下人已經開始掌燈,這笑聲飄散在院子里,映著微黃的燈光,讓人心頭微暖。
蘇尚書垮進房門,笑道:“什麼事讓你娘兩個笑得如此開心?”
蘇母起身笑道:“老爺回來了。”走過去為他脫下官服,換上寬松的外衫。
“爹,女兒說夢見娘給女兒生了個弟弟呢!”
蘇尚書攬著蘇母,笑道:“這夢倒是有趣。”
說了這句,便不再多說,他怕自己夫人多心。
蘇母心里倒是高興,女兒的夢可都是真的。
她說夢見夏江是西苑那人的哥哥,還真是。
夢見太子妃任選也應驗了。
這又說夢見她有孕,這怎能不讓她高興。
她雖然喜歡女兒,但沒能為丈夫生下個兒子,她還是有些遺憾的。
丫頭端了清水進來,一家人凈了手,其樂融融的開始用膳。
正吃著,忘夏進來道:“老爺、夫人,西苑出事了!”
蘇璃扶著母親到了西苑,院子里燈火通明。
一進院子就聽見丫頭的哭喊聲。
“姨娘,您醒醒!姨娘……”
蘇悅也得到消息,讓丫頭扶著進來。
一進來就哭著喊著,場面一片混亂,倒是有些凄慘。
蘇璃扶著蘇母進了房間,就看見房梁上的白綾。
蘇璃挑眉,這是演的投繯自盡?
蘇尚書吼了一聲:“閉嘴,讓大夫看看!”
大夫上前忙活了半晌,夏姨娘一口氣回了上來。
只見她臉色蒼白的靠在床頭,默默的流著淚,倒是有幾分病美人的模樣。
蘇尚書皺眉道:“你鬧什麼?”
夏姨娘哭到:“與其讓老爺這麼厭倦妾身,妾還不如一根繩子吊死,好去侍奉老夫人。”
蘇尚書沉聲道:“胡鬧!”
看著床上的人都那副模樣了,他也不好再說重話,嘆了口氣道:“不過是罰了你禁足,你就鬧成這樣,你想做什麼?”
夏姨娘道:“老爺,這幾日咱們府上不太平,老爺又厭棄了妾,妾自請去水月庵,為蘇府誦經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