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陰鴉,驟然出現。
“啪!”
共同打在何流年的臉上,使其半張臉腫了數倍。
段清歡和星云宗弟子見此,熱淚縱橫,心有暖流狂流。
少年很好的詮釋了,什麼叫做“傷吾一掌,萬倍還之”。
星云宗失去的場子,面子,她總能觸底反彈的找回來!
楚月拽著血流不止的何流年往青蓮臺外走。
何流年被她拖行,所過之處,拖出了一地的血。
“葉楚月,你太過分了!”沈瓊花高聲道:“你曾被譽為是萬宗之地至純至善的人,如今所作所為,堪稱心狠手辣,你這般對待何公子,就不怕遭報應嗎。”
陳清音看了眼義憤填膺的沈瓊花,垂下了滿是失望的眼簾,并對貼身的侍衛道:“大比結束,把她趕出華清宗吧。”
一而再,再而三,失望透頂,不可忍耐。
楚月聞聲,頓足側眸望向了沈瓊花,殷紅沾血的唇角勾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眸色死寂如深谷寒潭,幽幽沉沉,讓沈瓊花的足底陡然衍生出了一股直沖顱腔的寒氣。
剎那間,竟不敢再多說什麼話。
隨即,松開了何流年的發。
遍體鱗傷的何流年,無力地癱倒。
眾人見狀,還以為是少年有所動容了。
沈瓊花眼睛一亮。
何流年是極具天賦之人,赤羽宗再怎麼說都是菩提第一宗門,不僅僅是實力底蘊的渾厚,更是與宗門協會、白鶴洲、天鸞圣主之間的關系。
這點,是星云宗不論如何快馬加鞭地追趕都比不上的。
她若因此拯救了何流年,豈非要成為對方和赤羽宗的恩人?
她若有機會離開華清宗,成為赤羽宗的弟子,能會如大鵬展翅,一日萬里。
青蓮臺上血色蔓延。
少年嗓音微啞,低低地道:“你說的報應,是……”嘭!
一腳,便踩在了何流年的臉上。
直把何流年腦后的青蓮臺廣場地板,給踩地碎了,后腦勺半陷了進去。
少年足踏何流年的面部,緩緩地抬起了眼簾,戲謔又殘忍地看向了沈瓊花,“是這個嗎?”
沈瓊花眸子一縮,不可置信地望向了楚月腳下狂溢而出的鮮血。
“你瘋了?”沈瓊花驚道:“大比只可點到即止,縱有傷筋動骨,皮肉之傷,俱無傷大雅,你這是要弄死何公子。”
楚月不說話,手掌心出現了一枚丹藥。
丹藥被精神力碾碎,化作流水沒入了何流年的體內,護住何流年的心脈與元神。
“你說一個字,我便在他的身上多留下一道烙印。”
“你說十個字,便是十道。”
“不急,爺有的是時間,陪你慢慢玩這因果輪回,報應不爽的游戲。”
楚月咧著嘴笑,落入旁人的眼中,卻是一陣悚然。
只見她笑著抬足又猛地踩踏在了何流年的身上。
“嘭嘭嘭嘭嘭嘭……”
每一下,都是宛若鋼鐵般的勁道。
踩碎何流年猶若鎧甲般的星體。
星光伴隨著血色沾染。
好似從夜色星辰里開出了一朵朵血色之花。
沈瓊花張著嘴,只感到觸目驚心,還多了一絲惶恐。
并非是對于葉楚月的惶恐。
而是害怕何流年和赤羽宗會因此來記恨她。
葉楚月這是要害死她。
“別,我不說了,不說了……”沈瓊花急道:“快放過他。”
“十二下。”
少年繼而笑著。
猶若個屠夫般,猛踹了十二下。
何流年口吐鮮血,疼痛到生不如死,瞪著充血的眼睛,身體在地上痙攣著,而當他眼珠子轉動,看見沈瓊花的時候,亦多了一絲恨意。
‘沈瓊花不禁打了個寒戰,往后退出了幾步。
懸于高空的計時青蓮,凋零了最后一朵花瓣,意味著這場比試的結束。
楚月手執魔劍,彬彬有禮的朝四方作了作揖,陡然變得儒雅道:“一時失手,些許的過猛,赤羽友宗的諸位切莫介意。”些許過猛?
赤羽宗弟子聽得此話,再看了看在地上出氣有進氣無的何流年,宛若被宰殺過的牲口,倒在滿地的血泊里,看得他們惱怒不已。
“兩宗比試既已結束,這弒父之說,也該正名了。”蕭離看向了跪在天鸞圣主身邊的云喚海夫婦,“云喚海,你為一己之私,剝奪掉親生兒子的靈體,任由其自生自滅,漂泊于世,甚至還與七長老石觀海同流合污,參與毒鳩之事,企圖用毒鳩殺死。”
“是啊。”段清歡冷笑道:“葉師弟進入宗門,大長老如師如友的呵護,而你幾次三番打壓,害人之心昭然若揭,如今也有臉去天鸞圣主那里狀告我葉師弟弒父?葉師弟對你心懷仁慈,是大長老處理你這件事,宗門協會那里還有存案,哪來的弒父?”
大長老趕忙道:“云喚海,褚山月,星云宗對你們仁至義盡,你們卻倒打一耙,天鸞圣主是遠近聞名嫉惡如仇的大善人,方才著了你們的道。事到如今,真相大白,你們難道還想利用薛圣主的善心來謀取私欲嗎?”
楚月薄唇微抿,眸色起漣漪。
老人的這番話說的很有水平。
三言兩語,就把云喚海夫婦的后路給堵了。
直接將薛開封提了出來。
他心知肚明,這次的事,根本原因不是云喚海褚山月,而是天鸞圣主薛開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