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人進了天驕山。
左天猛、左婕妤父女二人進來時,給了小寶一個很厚實的紅包。
紅紙里邊包著的,是天玄石提煉出來的金條。
天玄金條,分外的珍貴難得。
小寶的眼睛,“蹭”的一下就亮起了光。
他的一雙小手緊緊地抱著大大的紅包,喜逐顏開的,笑得連眼睛都成了兩條有光悄然溢出的縫兒。
“謝謝左爺爺和婕妤姐姐。”小寶有模有樣地行了個禮。
左天猛哈哈大笑了兩聲。倏地。笑聲止住。
像被魚翅梗在咽喉般,無語地看著小寶。
這輩分,算是徹底亂了。
然而看著小寶那高興樣,他只恨沒多去五長老那里偷天玄金條。
尤其得知楚寶是女子,而小殿下又是楚寶的兒子后。
左天猛看小寶的眼神,就跟看嫡親的孫子似得。
“爹,走了,別看了,再看嚇壞寶寶了。”左婕妤用手拽著左天猛走了進去。
看向楚月的視線里,卻是燃起了無邊炙熱的光火。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她絕不摻和葉師弟的感情之事。
但她近來調養生息,修煉也不再操之過急,為的就是延年益壽,企圖熬死那位狐公子。
左天猛察覺到這一點后,心內猛驚了下。
旋即,把女兒帶到邊上,冷著臉喝道:“不可再對小楚有想法了。”
“爹,發乎情,止乎禮,女兒有分寸。”左婕妤無奈道。
左天猛索性趁熱打鐵,“婕妤,你聽清楚了,小楚她并未男兒郎,她是女兒身,下陸帝域人,女扮男裝是不得已而為之。”
左婕妤渾身僵住,宛若被雷霆擊中了般,一動不動,眼眸深處卻是翻起了滔天巨浪,手指亦是不由猛顫了好幾下。
抿緊的唇又舒展開來, 然后再抿緊。
左天猛頗為心疼地望著左婕妤。
當年,姜不語之事,傷得左婕妤很深。
原來活潑的孩子,鑄成了現在這般清冷高傲的樣子。
她一向眼高于頂,不喜凡夫俗子,好不容易喜歡上了一個精彩艷艷的男子,卻被告知是個女人。
這叫他的婕妤要如何接受啊?
左天猛的情緒都醞釀好了。
眼睛溫熱,欲浮淚水。
卻見左婕妤一陣呆訥過后,眨了兩下眼睛,湊近父親身畔,迫切的低聲詢問道:“爹,那這般說來,日后我與她,無須在乎禮數而克制己身?同為女子,摟摟抱抱不算什麼吧?”
左天猛:“???”這……是重點嗎?
他狐疑地瞅著左婕妤看。
差點兒就認為左婕妤的腦子是不是當初被姜不語踢壞掉了。
“女子好,女子百無禁忌,可同床而睡,可秉燭長談。”
左婕妤笑得如嬌嫩之花,毫無收斂。
直到從左天猛里看見了略失儀態的自己,方才收起了笑,微抬著下頜干咳了幾聲。
左天猛見狀,心情是風中凌亂,嘴角直抽抽如痙攣。那側——小寶笑得合不攏嘴,不停地行禮,還有收不完的紅包。
楚月唇角微勾,詫然地看了眼原地踱步的五長老,便迎過去問:
“五長老這是怎麼了?”
“本長老珍藏的天玄金條,少了好幾根,奇怪。”五長老眉頭深鎖。
許予抖著眉梢,意味深長地看向了楚月。
少年當即攤手,忙不迭搖頭,只為擺脫自己的嫌疑。
“罷了。”
五長老甩掉郁悶,拿出剩下的天玄金條交給了小寶,“寶寶,改日給你補上更多。”
“謝謝五爺爺,寶寶這廂有禮了。”
小寶行起禮來,讓人心都要軟了。
“日后想要什麼啊,就跟五爺爺說,就算是天上的星月,五爺爺都給你找來。”
五長老說著,湊在小寶耳邊小聲叨叨:“寶寶可要記得,這星云宗的爺爺,除了五爺爺外,都是滿肚子壞水的老東西。”
小寶眨了眨眼睛,隨后笑著點頭,“寶寶知道啦。”
“嘔。”
四長老天旋地轉干嘔了下,飛起一腳踹到五長老的臀部,“又在說老子壞話是不是,小心老子把你的雞抓來燉湯喝。”
“你慣會偷襲,全無我宗大家之風!”五長老揉著臀部,回頭惱怒道。
“兵不厭詐,怪你技不如人。”
四長老聳聳肩,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
旋即,面龐堆起了笑容,樂呵呵地看著小寶。
小寶好奇地望著四長老。
楚月也看了過來,眸光輕閃了一下。
四長老因常年煉毒,使得嘴唇和眼睛上下是一片濃厚的紫黑色,自成暗系妝容。
但這會兒,四長老的眼睛上下,卻是紅色的。
只因四長老借了宗門弟子的胭脂水粉,撲蓋了許多,才把紫黑色的毒氣給掩蓋。
甚至連嘴唇,都上了口脂。
為的就是不愿嚇到寶寶。
也害怕自己常年積累的毒氣,傷害到寶寶。
更為了個吉利喜慶。
對于人族來說,大多數的重要日子,不就圖個紅紅火火?
楚月眼睛微濕。
四長老看見少年的眼神,兩手環胸,下頜微抬,桀驁不羈地說:“小子,怎麼樣,本長老帥否?”
“帥極了。”楚月笑道。
“算你小子有眼光。”
四長老哼了兩聲,又給了小寶幾顆自己煉制的毒丹,“葉小寶, 這玩意兒你拿著,日后討厭誰,就毒誰。”
“好。”小寶朗聲回。
少年見此場景,鼻腔微酸,酸意彌漫到了咽喉。
四長老年紀和大長老差不多,卻只有小寶的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