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龍引島嶼潛藏著許多的天材地寶。
島主一聲令下,大楚還真會陷入兩難的境地。
更別提界面之間還有執法隊巡邏。
他戴罪之身傷害龍族少島主,執法隊也不會放過他。
楚凌神色慍怒,沉著幽幽的眸子在一剎那權衡了諸多,最后便收手了!
“小孩。”
楚凌目視葉塵,冷笑:“你不過是龍祖義孫,區區一人族,連龍都不是,你真把自己當成了少島主?”
“難道說,你不是人?”
葉塵單手負于身后,面若冷霜,咬字清晰而有威壓。
“飲水思源,為人記本,做人若是忘本,便是連牲口都不如。”
“這麼淺顯的道理,本座在龍吟島嶼養的狗都知道,難道來自上界的你不知道?”
“本座不介意你的庸俗之氣,可讓本座的愛犬免費教導你一二,至于剩下的,就要交給天意和你的悟性了。”
華麗的紫袍被凜冬的風掀起。
忘川的一場大雪紛紛揚揚。
男孩懸浮于空,立在雪中,宛若仙人之子。
楚凌怒不可遏,狠狠地瞪著小寶。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過,如此討厭一個小孩。
恨意在心底里生根發芽,從眼睛里迸發出來。
真元境強者的吞天怒氣絞得長空嗤嗤作響,燃起了一陣陣恐怖如斯的煙。
楚月深知點到即止的道理,將精靈般名為妖兒的女孩放下,便驅動墨黑羽翼到了小寶的前邊,目光直視楚凌。
“楚凌,你被罰到海神界,既是戴罪之身,就該做你該做的事。”
楚月冷笑,“鋼鐵刀宗,能不能留下來狩獵魔神獸,不是你楚凌說了算的,也輪不到你來說。”
話音落下之際,少年紅袍翻飛,腳步側開,轉身面向了忘憂城主和關西戰神。
“二位,你們是忘憂城的雙區之主,刀宗的去留,請你們二位做主。”
關西戰神白發飄飄,手持大刀坐在八角麒麟的背部。
他目光深深地看著那少年郎。
“那十二位歸墟境,到底是刀宗的弟子,忘憂城險些被他們屠城,不可能接受他們。”
“但看在這些人不知情的份上,就讓他們留在忘憂城,等到魔神獸覺醒之后離開吧。”
關西戰神雖然滿身不怒而威的氣勢,但眼神里有一絲溫和的慈祥,做不出趕盡殺絕的事情來。
刀宗弟子雖說失去了狩獵魔神獸的資格,可留下來的他們,就算觀望魔神獸覺醒,也能有所頓悟。
對于修煉者來說,是難得的好事。
且不說魔神獸覺醒的時候,還會爆出數之不盡的天材地寶。
刀宗弟子還能撿個漏。畢竟——就算刀宗參加了狩獵試煉,也不一定能馴服到魔神獸。
而只要沒能馴服凈化魔神獸,到頭來都是撿漏。
故此,關西戰神對這些刀宗的弟子們,甚是寬厚。
但刀宗弟子多有不服。
只有十幾個人心甘情愿的接受。
而這十幾個人里,就有皇甫隕。
皇甫隕至今都不能接受刀宗歸墟境師兄害人的事。
他睜大了一雙血目,難以置信地望著十一位刀宗強者。
對此,楚月無法給皇甫隕任何的特權,且不說單獨將他拎出來還有可能帶來滅頂之災。
唯獨能做的就是想法子給予修行方面的幫助。
此時,忘憂城主輕聲道:“便如關老所言吧。”
楚凌欲言又止,但最后只得作罷。
還是那一句話。
他不想節外生枝。
事情回歸于平靜。
楚月抿緊了薄紅的唇,顫動的眸光落定在了小寶的身上。
少年那等樣子,乍眼看去,不僅像是個“媳婦奴”,如今更像“兒子奴”。
寧夙靠在卿若水的身邊,感嘆:“原來她是這樣的葉大哥。”
卿若水淡淡的往上看。
龍非煙也走到了葉塵和楚月的身邊。
郎才女貌,儼然是鮮活的一家三口,和諧而又溫馨美好,讓人頓感賞心悅目。
“啪嗒。”
“啪嗒。”
“啪嗒。”
“……”
無數道的心碎之聲,絡繹不絕的響在了寧夙的耳邊,吵的寧夙腦殼子都在疼。
每當他要開口詢問卿若水的時候就感到背部灼熱如火燒。
一扭頭就能看到明師兄的眼神似要吃人般。
寧夙嚇得貼緊了卿若水。
卻說楚月,幾乎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小寶。
他成長的歲月里,總是少了自己的陪伴。
再加上這次的相見,她又是在混亂廝殺之中。
一時間,動了動唇,平日里油嘴滑舌的她,竟不知要說什麼好。
不知如何表達自己胸膛里猛然跳動的心,和熾烈如火的感情。
葉塵板著一張臉。
冷得像一塊冰。頗像他老子。
最后,小孩抬起眸子看向了她,朝她伸出了手。
“牽我。”
“好。”
楚月握住了小寶的手,唇邊的笑溫柔如春風,一雙黝黑的眸子,柔和到快要溢出光來。
小寶說:“你跟我娘親,有同樣的名字,而且你們生得一樣好看,雖然你是個男人,但我可以叫你娘親嗎?”
“可以。”
“娘親?”
“嗯。”
“娘親。”
“嗯?”
“我有乖乖吃飯,有好好睡覺,有認真修煉。龍祖爺爺和非煙姑姑對我很好,我在龍吟島嶼結識了很多的新朋友。
我過的很好,你呢?”
“娘親也過得很好。”
少年掀唇一笑,緊緊攥著小孩軟乎乎的手,眸子泛起了一抹濕意,很快就被她用本源之火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