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對云羽,永遠都是另一種態度。
云蕓望了眼妹妹,低聲道:“或許,她并未聽見。”
“也許是吧。”
云羽強擠出了一個笑。
掌心的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
她這麼一個大活人,葉楚月還能看不見不成?
如此看來,凌云樓陳野的那一件事,也是葉楚月的手筆。
難道說,葉楚月知道是她把秦風、左鈴蘭等人的行蹤透露給陳野的?這不可能!
葉楚月怎會知道?
云羽低垂著頭,是百思不得其解。
“云蕓小姐。”
石子陽踏步走來,微笑道:“實不相瞞,我很欣賞葉師弟,難怪她會是你的兄長。”
“嗯。”云蕓淡漠的回應,心思都在云羽的身上。
若要她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相伴多年走過許多風風雨雨的妹妹,那是不可能的。
她也不信云羽這般善良純粹的人,會有別的心思。
但不管怎麼說,她都會想方設法去解開兄長與云羽之間的誤會。
“不過馴獸一道,千難萬阻,忘憂城的魔神獸,實力不容小覷。你我同為馴獸師,到時候進了忘憂城,可得多幫襯著點葉師弟才好。”石子陽故作儒雅地道:“畢竟,她也是你的兄長。”
表面字句看似都為了楚月好,實際上是在暗諷葉楚月無馴獸之能,將其貶低到了塵埃。
順道還拉攏了下和云蕓的關系。
“家兄就不勞煩旁人費心了,既是宗門任務,就該各靠本事。我想,宗門的白金卷軸里,既有家兄的名字,那就說明宗門認可她的實力,認為她定有過人之處,說不定在忘憂城會有不小的收獲。”
云蕓說話之時,透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時時刻刻都和石子陽拉開了距離。
她永遠如此。
沒有人可以真正走進她的心里。
就如白月光般,只能讓人仰起頭來欣賞而觸摸不到。
石子陽還想說些什麼。
“告辭——”
云蕓說罷,舉步輕搖的走出了召集廣場。
石子陽盯著云蕓的背影看到出神。
“子陽師兄,阿姐就這個性子,你別怪她,別往心里去。”
云羽頗為歉意地說:“今日我一大早就聽說子陽師兄回星云宗了,別提有多高興。我前不久剛好釀好了一壇師兄你最愛的‘凡塵笑’,等等就讓人送到凌云山上去。不過我技藝不精,比不得酒城里的老師傅,還望師兄莫要嫌棄。”
“云羽小姐親手為我釀的酒,我感到榮幸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嫌棄?”
石子陽笑了笑。
好在有云羽的善解人意,為他緩解了些許的尷尬。
云觀海和山月夫人自從聽到云羽一口一個“家兄”開始,臉色就差到了極致。
山月夫人收回視線,看向了云羽,“還是羽兒懂事,我們與凌云山一向交好,為了葉楚月去得罪子陽,蕓兒實在是太不懂事了。”
云觀海贊同道:“從小到大,蕓兒看似聽我們的話,其實都有一套自己的思想和主見,但至少沒像現在這樣,勒令禁止了還要對著干。反倒是羽兒,是這三個孩子里,最讓我們省心的。只可恨出了凌云樓那一檔子的事,導致修煉者們提起羽兒,都覺得是倒貼陳野都不要的女子。這讓羽兒日后還如何嫁人?”
說到這個,山月夫人亦是同樣的憂愁。
云羽性子好,惹人疼愛和喜歡,若沒被敗壞名聲的話,是能夠嫁給海神界大人物的。
反觀云蕓,太過于冷漠孤傲,只會讓人敬而遠之,最多叫男人起一點征服欲,而不會打心底里的憐愛。
山月夫人緊皺的眉頭,始終都沒能舒展開來。
卻說明少俠、陳罡、一行五六十人,相約走出召集廣場,準備聚到凌云樓去喝一口上等的美酒。
明少俠這人,有個怪毛病,每日沐浴更衣就要足足三次,他的那些個衣裳,掛滿了四五個房間。
從凌云樓回來后,明少俠解開衣裳,摘下龍冠,進入乳白色還飄著花瓣的浴池,閉目享受著獨一份的美好。
倏地,一道云霄龍氣,在五里地外稍縱即逝的出現。
明少俠驀地睜開了眼睛,“龍族?”
他裹了一件外袍就朝龍氣追去,連龍冠都沒戴上,生怕慢一步就消失了。
不多時,紅衣少年執扇來到浴池,扇子一掃,龍冠上的珠玉晶石就都掉下來了。
“好東西。”
楚月將沉甸甸的珠玉晶石放進神農空間,“做人,得講良心,明師兄丟了晶石得多著急。”
說罷,她把卿若水的玉佩丟到了龍冠上。
而天驕山上的卿若水,卻是一籌莫展,思考著怎麼做才能順理成章的去淬魂宮挨打。
畢竟,沒有良心的事,他做不出來。
第2269章 龍元
明少俠回到浴池,就見自己視若珍寶的龍冠已經面目全非,抓著那玉佩就帶著一伙人兒氣沖沖地上了天驕山。
數百武神境的弟子陪同在明少俠的身邊,將天驕山的主院給團團地圍住。
武神之氣狂涌而出,似那天羅地網交織于天驕山。
卿若水面色驟變,持劍橫在前邊,蹙眉道:“明師兄,你這是做什麼。”
“倒是要問問你卿若水要做什麼?”
明少俠把玉佩丟到了卿若水的足邊,指向手上的龍冠,“好好看一看,你卿若水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