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許多多的弟子聽聞一個門外漢還要來強行鍛造陣法,都趕來萬陣閣看這天大且荒唐的笑話了。
萬陣閣的看守者見弟子越來越多,為了方便葉楚月出糗,他特地施了個陣法,袖口掠出兩道乳白色的煙火,籠罩整座萬陣閣,使萬陣閣四面八方的壁面都逐漸變得透明,直至完全消失。
這樣一來,沒了房屋和壁面的遮擋,弟子們便能近距離的觀望楚月鍛造流火陣了。
“云蕓小姐,云羽小姐,你們來了。”
看守者的臉上堆滿了笑。
“嗯。”
云蕓穿過人群,停在了不遠處的黑石橋,恰好能看到楚月是如何制陣的。
“寧夙怎麼也在這里?”云羽詫然的道。
“這世上,總會有饑不擇食,病急亂投醫的愚蠢之人。”
云蕓冷笑,“是我高估他了,竟然覺得葉楚月能幫到他,他這輩子,也就這麼點出息。”
“阿兄她的手因為制陣都破了皮。” 云羽心疼地說道,水滴滴的杏眸還閃爍著淚光。
“妄圖在不擅長的領域取得成就,便要付出失敗的代價,廢物就是廢物,做什麼都是廢物。”云蕓垂下了眼簾,譏誚的說。
周邊弟子們聽到這話,都悄悄然的互相對視,更是嘲諷的看向了那還在制陣的男子。
“回吧。”
云蕓淡淡說完,轉身就要走,水藍色的長裙,輕拂過黑石橋邊。
“云蕓小姐口中的廢物,卻是重情重義之人。”
寧夙出現在黑石橋的另一頭,雙目直視云蕓,朗聲道:“我寧夙用百道流火陣,險些害死月兄,且將陣法全部損壞,犯下彌天大錯。我曾頭頂祥云,呼朋喚友,推心置腹,是無限的風光。
而就在昨晚,我那些只會諂媚的師兄師妹們,不曾有一個愿意見我,都當我是瘟神。反倒是月兄她不惜踏入萬陣閣,為我鍛流火陣,一夜辛苦她未曾有半句怨言,哪怕雙手破裂燒焦她也不皺一下眉頭,甚至還要繼續。我寧夙何德何能,能得此般重情重義之人的看重。”
“你,想說什麼?”云蕓輕蔑地問。
“我想說,葉楚月她自幼年始就流落在外,二十載來成武神,在座的諸位,敢保證同樣的境況下,你們也能修煉到武神境嗎?”
寧夙的聲音更大了些,“非但如此,她自所有人厭惡看不上的流光海域而來,卻比在座的諸位都要良善。”
“啪,啪,啪——”
云蕓優雅的拍了拍手掌,發出幾道清脆的音,依舊不改她眸底的潮濕,如仙靈俯瞰凡人。
“所以呢,你妄圖希望你口中的廢物能夠鍛造流火陣?寧夙,蠢笨如你,真是貽笑大方。”云蕓說到最后,發出了幾道笑聲。
而就在這時,一竄火光鋪天蓋地的燃遍了萬陣閣。
光火消失之際,楚月的掌心,出現了一道流火陣。
她笑吟吟的望向了臉色極其難看的云蕓,“看來,葉某不該在這時鍛造好流火陣的,讓云蕓小姐顏面掃地,是葉某的不是。”
第2214章 這樣的父母,不要也罷
周遭弟子不可置信望向了楚月掌心的流火陣法。
焦黑混血的掌面,懸浮著猩紅的光陣,上古時期晦澀難懂的符文在風里輕輕揚起。
手執陣法的男子頗有幾分玩世不恭,眼梢暈染開的緋紅之色又妖又邪,一雙漆黑似墨的眸子,充斥著玩味。
“閣下,拿材料來。”楚月斜睨了眼看守者,再道。
看守者驚了好一會兒,才準備抬步去搬制陣材料。
身后,傳來楚月的嗓音:“聽好了,我要鍛造九十九道流火陣的材料,一起給我拿來。”
“公子是要鍛造九十九道流火陣?武體和元神那可是吃不消的。”看守者震驚之余,不忘提醒道。
“無妨,去拿。”
云蕓在內的眾人,都以為楚月要不間歇的鍛造這麼多陣法。
而當看守者把成箱成箱的制陣材料拿來后,楚月長袖一拂,狂風掠出,將全部的制陣材料都卷了起來。
這時,弟子們方才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以及葉楚月接下來究竟要做什麼。
年輕的陣法師高聲道:“葉楚月她是要九十九道流火陣一起鍛造,我的天,她瘋了嗎?陣法的反噬威力不容小覷,若是反噬,她的元神怕是會當場炸裂濺血。”
“既然她要找死,我們站遠點兒,別讓那臟污的元神之血濺到自己不就好了。”
一襲粉裙的少女嫌棄地用手捂住鼻尖,在黑石橋上往后退了幾步。
寧夙瞪目看她,“梵星語,她的血,比你干凈多了,你哪來的臉說這話?”
這梵星語平日里屁顛屁顛的跟在他后頭,一口一個寧夙哥哥喊得比什麼都勤。
昨日擔心殃及了自己,逃離的最快,生怕寧夙會把她拖下水似得。
寧夙在見云蕓之前,特地不死心的去找了一趟梵星語。
梵星語當場給他表演了個跨火盆,說是近來沾染晦氣,要祛祛晦氣。
把事做到這個份上,寧夙再待下去臉上也掛不住。
“寧夙師兄,我瞧那葉楚月生得不錯,你該不是愛慕她吧?”梵星語含笑說道:“以前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真不害臊,也不知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性,像你這窮鄉僻壤小門小戶出來窮酸武神,還妄想攀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