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這下,倒是把一大把年紀的他給整不會了,沉默了良久,硬是憋的滿面通紅。
“你若喜歡,拿去便是。”大長老嘴角狂抽了幾下,無奈地道。
“晚輩葉楚月,謝過大長老!”
楚月陡然而至的高聲,似那無端響起的雷霆,叫大長老嚇了一跳。
大長老隨即便看到,適才還算穩妥沉著的人兒,唰唰幾聲留下幾道殘影,一溜煙的時間就把長老殿給洗劫一空,差點兒把值錢的東西都拿著了,最后甚至還盯著大長老眉間的金芒印記看。
這一看,直讓大長老滿心惡寒,頭皮發麻,嚴重懷疑他這眉間印記是金子做的話,都會被那少年氣十足的男子給扣下來賣錢了。
“你便這麼窮?”大長老無奈地問。
楚月點頭如搗蒜,“自幼無父無母, 流落街頭,無數次跟死神擦肩而過從而死里求生,一介漂泊為安天涯為家的乞兒,能不窮嗎?”
說這話的時候,不僅是在說莫漂泊,更是在說曾經的她。
作為楚明月的她也好,古武門主也罷,年幼之時,和莫漂泊的命運是十有八九的相似。
大長老感受到她身上由內而出的憂郁,語氣緩和了些,說:“小友莫要愁,往后星云宗就會是你的家,雖說流火陣因你而毀,但你畢竟是喚海賢弟的獨子,老朽也不會拆穿你,不過,你也不可心安理得,人做了錯事,就得學會彌補。”
他尋思著葉楚月是知曉自己的天賦不如旁人,才故意毀壞掉流火陣,故而是不愿意面對流火陣測出來的天賦結果遭人嗤笑罷了。
“大長老說的是。”
楚月低聲道:“弟子略通陣法之道,愿入萬陣閣,制出新的流火陣。”
“你能制出?”
“我能。”
“很好。”
大長老把腰間的令牌丟給楚月,“這是萬陣閣的出入令牌,從此,你可自由出入萬陣閣,隨便觀察里面的陣法。”
楚月接過令牌,虛瞇起眼睛沉思了良久,驀地看向大長老,問:“近日可否有人與長老相見,說起我的故事?”
“錦繡乾坤的虞恨天來過一趟。”
“晚輩所說的,不是虞公,是否另有其人?”
虞恨天與帝域來往密切,不會過多插手她的事,就是不想讓人起疑。
楚月自不相信大長老對她是一見如故,想要來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忘年交才對她這般好。
敏銳的直覺告訴她,定有旁人為她說話。
大長老驚嘆于她的敏銳,也不瞞著,“是有一人。”
“何人?”
“熾狼一族,狼王風主。”
“啪!”
楚月拍桌而起,眼里滿是喜色,“長老是說,狼王,風主?”
大長老點了點頭,“你們是故人?”
“是,也不是。”
楚月咧開嘴笑,眼里泛起了一抹紅。
“年輕人,老朽真不懂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什麼?”大長老望著楚月發紅的眼睛,心中不由想入非非,隨即擺手道:“去萬陣閣吧,等你準備好流火陣,老朽親自為你舉辦入宗大典。”
“是。”
楚月笑著往外走。
大長老摸了摸雪白的胡須,皺緊了花白的眉頭,腦子里是狼王風主寵溺的語氣,還有葉楚月強忍熱淚的眼睛,腦子里已經編造了一段兩個男子曾經的過往,儼然成了突破世俗枷鎖的禁忌之戀,最后卻又不得不分道揚鑣。
“可憐啊。”
最后,大長老長嘆一聲。
云喚海一來,就聽到了大長老的嘆息,便問:“大長老這是怎麼了?”
“你那兒子,吃了太多的苦,還受了情傷,你這做父親的,日后得好好補償。”大長老板著一張臉道。
云喚海:“那是自然。”
大長老又問:“你方才來時,沒看見你兒子?”
“遠遠地倒是看見了個毛頭小子,生得倒是俊,可惜有些妖。”云喚海平淡地道。
“五日后,老朽會給她舉辦入宗儀式,任意擇師,到時你可要到場,莫要像今日這般缺席,會寒了孩子的心。”
大長老說的是語重心長,苦口婆心,還有幾分旁敲側擊,云喚海卻像是聽不出大長老弦外之音,對葉楚月不曾有半點兒的關系,只道:“她不過是新晉武神境,得如此殊榮,怕是不合星云宗的規矩。”
“規矩,是人定的,合不合,也是人說了算。”
“大長老說的是。”
“……”
此刻,楚月在去萬陣閣的路上,眸光熾烈的望著越來越近的萬陣閣。
她若有不計其數的流火陣,就能快速解除本源之氣的壓制,恢復到巔峰。
本源之氣起源于上古陣法時代本源一族。
她的本源之氣曾啟動大焚音功法,又融入流火陣,還有上古魔王陪伴。
制作流火陣,并非難事。
她的目標之所以是萬陣閣,目的就只有兩個。
除了完全掌握本源之氣以外,她最大的目的,就是控制更大的陣法,將流光海域徹底封印。
流光海域完全封印,上界的人就也去不了下界了。
既不能釋放所謂的天劫,也不能在知曉她是當年的楚明月時,去傷害她在帝域的家人。
屆時,她便會拆掉這一身男衣,以最真實的樣子,出現在中、上兩界修煉者的面前。
她仰頭望向蒼穹,野心之火似欲燎原,也欲滔天而起!
第2211章 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