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側不遠處,那宛如城池般的地方,正是符文之地的符文大宮殿,有著足足九萬年的歷史,其恢弘古老程度,透著令人精神一震的莊重冷肅。
吳有道行了個禮,便扛著殿主后退了十幾步。
陳天柱問:“那鬼月殿的殿主和四千精銳,分明是要去投奔筱帝的,楚爹怎不揭穿他們?”
“揭穿之后呢?”楚月反問。陳天柱怔住。
楚月再問:“殺了他們?殺個片甲不留?有這個必要嗎?”
“可……可……”陳天柱擰著眉想說什麼,話到嘴邊,才發現自己沒能組織一句完整的語嫣。
楚月淡聲說:“有時,做人做事,睜眼閉眼,難得糊涂,不算是一件壞事。”
吳有道既已做到了這個份上,她屬實沒有揭穿的必要。
跨過萬里之路來符文之地,也并非是為了揭穿鬼月殿。
她要面對的,是符文之地,花家。
“轟!”紅雷滾滾,血芒閃爍。
一道道方形符箓,畫著晦澀難懂的紅線符文,懸浮在長空之上。
尊主花武尊中氣十足宛若洪鐘般的聲音驟然通過符箓傳來:
“符文之地尊主花某,恭請楚帝的大駕光臨。楚帝,請吧——”
四下,一片嘩然。
“吳副殿主,怕了嗎?”楚月問。
“與楚帝同行,有道唯榮幸爾。”
“那就走吧。”
符文之地的符箓廣場,數萬之眾,多是天品勢力,上層權貴以及頂級武者。
一道道目光俱看向了廣場通道的盡頭,血色的紅雷符箓形成了一條寬敞又長的道路,身著紅衣的女子,正領著數千之人,踏過符箓之路,逐漸地出現在了符箓廣場上。
“是葉楚月!”慕向天的身邊,北洲慕府兒孫之一的慕蟬悶哼了聲,“什麼楚帝,還是一如當年的小家子氣嘛。”
“鄉野出身,諸侯國長大,縱有楚帝之尊稱,終究不過是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啊。”慕向天的親孫女慕幽蘭冷笑了一聲。
慕若亭眸光微閃,深邃的眸倒映出那被眾人簇擁之中的她。慕若亭在想。
今時今日,是看她從九重云霄墜落進地獄,還是看她乘風破浪去往更高處?
“向天外公,你在這里做什麼?”楚月冷聲喝道。
“葉楚月,這是你與長輩說話該有的……”慕蟬瞪目。
“啪!”
楚月紅袖甩動,凌空一掌,武神元氣凝聚成掌形,一掌砸在了慕蟬的臉頰,打得慕蟬口吐鮮血還帶著幾顆牙,直接狼狽落魄的摔在了地上。
“本帝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楚月微抬下頜,目閃狠戾的兇光,只淡淡一句話,威壓抵在慕蟬的身上,一臂的武神元氣,足以把慕蟬擊碎為粉。
慕蟬癱坐在地上,滿下巴都是鮮紅粘稠的血液,惶恐懼怕地望向了楚月。
唯有親眼見識到了武神境的厲害,方才知楚帝的恐怖之處,非她慕蟬能夠媲美的。
“楚帝。”花聰出來打圓場。
楚月冷睨過去,“本帝清理門戶,處理家事,需要過問花少主嗎?”
花聰對上那雙眼睛的剎那,仿若置身于深淵,在那深淵看到紫色的龍咆哮出聲,還看到魔的猙獰可怖。
剎那,少主花聰噤若寒蟬。
楚月朝著慕向天略微頷首,拱起雙手,面色清冷地道:“向天外公,外孫女葉楚月,請你,過來。”
慕向天見楚月這般客氣,原地端起了架子,“楚月啊,你既知我是你外公,你就聽外公一句勸,別總是拿著個雞毛當令箭,真把自己當成什麼帝主的,人家筱帝是你的前輩,你這麼做,不仁義啊。”
瑤池宮主、瑛王妃等人嘲笑出聲,宛若看一場廉價的大戲。
楚月神色不起波瀾,目光平靜地望著慕向天,“向天外公,你,確,定,嗎?”
她一字一字的問,平和的語氣下暗藏洶涌的浪潮。
“葉楚月,吾以長輩的身份,讓你即刻效忠于筱帝,莫要在帝域大亂之時,做出離經叛道之事來。”
“嘖……”
楚月低低的笑出了聲。
慕向天:“你笑什麼?”
“笑你,蠢得像頭豬還不自知。”楚月笑罷,冷喝:“今日,本帝以楚帝和北洲慕府家主的身份,將慕向天一脈,剔除慕府從此往后,慕向天師生是死,與慕府毫無干戈。”
她終不想讓外公傷心。
畢竟是老伯公的親兄弟。
她想把人拉上來,但架不住慕向天要帶著全家往下沉啊。
“筱帝出關!”赫然之聲,傳遍了符文之地。
爭吵,戛然而止。
皇甫筱筱攜皇甫一族,出現在了符文之地。
她身穿盔甲,霎是威風,身后皇甫一族的人,都戴著斗篷與斗笠,風吹過,掀起薄紗,便能看見斗笠之下還戴著一層面具。
“老朽慕向天,跪見筱帝。”
慕向天的膝蓋就要彎下去的剎那,楚月拔出護國神刀,隔空一斬,一道刀鋒直接斬斷了慕向天的膝蓋。
血色,揮灑在“筱”字旗幟上。
楚月睨向皇甫筱筱,笑靨如花,“本帝手癢,處理了臟東西,筱帝,你且繼續。”
第2195章 英雄出少年,巾幗之須眉
皇甫筱筱薄涼的眸子掃過噴灑著慕向天鮮血的“筱”字旗幟。
再看向楚月時,眼底有犀利的暗光一閃而過。
葉楚月所帶來的一群人,不過是些烏合之眾。
真正有本事的,乃是帝軍司內由紫苑弟子組合而成的楚軍,每一位都是武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