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廟之戰的細節。
還有小師妹女扮男裝招蜂引蝶的故事。
她就這樣說了一夜。
沒有發現的是,燕南姬的眼梢落下了一滴淚。
淚珠沒入了她的發梢消失不見,就像是從未出現過那般。
“小燕子。”
“北境的習俗,嫁給心愛的男子,新婚之夜要給他跳一曲彼岸舞。”
一生只為一人舞。
年少最熾烈的感情,只給最真摯的郎君。
冷清霜身上的嫁衣如火,頭上戴著昔日葉宮夫人才有的金色鳳冠。
白如寒酥的雙手輕提起兩側的裙擺,柔軟的腰肢優雅側開,微微偏頭,明眸生輝,似月下秋水的光澤,步伐翩躚獨有一番風韻,歡喜之下透著血腥的破碎,猶如刀尖一舞舞到雙足鮮血淋漓,卻又滿目期許和歡愉的望向同在一屋檐的他。小燕子。我愛你。
你生,我便愛你的貪財喜俗。
你死,我便愛你的冰冷尸氣。上天入地。碧落黃泉。
冷清霜只傾心一人。
那人叫做,燕南姬。……會客大廳。萬魔入院。
許許多多的故人與朋友,在這場特殊的婚宴,喝得尤為盡興,乍眼望去,諸人眉梢盡是一片喜色,好似渾不知地下的危險,也聞不到腐爛的河水味道。
楚月捧著云霄酒痛飲,千杯不醉的她此刻卻是人自醉。末了。
她仰頭喝下一壇子的云霄酒,復又緩緩的垂首,耷拉出頹廢之態。
“是我無能。”
她低聲說,漆黑如墨的睫翼輕輕地顫動著。
旋即又抬起頭來,咧開嘴笑,揮開手臂的同時,手中出現了一壇新的酒。
“來,喝酒。”
“大喜的日子,不醉不歸。”
“話不多說,都在酒里。”
“喝,往死里喝。”
她不似以往那般沉穩,借著酒勁逼眾人喝酒。
酒過三巡,她眉目稍縱即逝過狠戾之色。
血腥的味道,如花兒綻放在她的靈魂深處。
喝了今夜的酒,好去送地下的那群臟東西上路!
第2187章 史載:千斬戰役
葉天帝作為父親,遠遠的望著不停灌酒的女兒,心臟像是被一雙大手給狠狠的揉碎那樣的疼。
他自責愧疚的低下了頭,誰也不知名揚五陸的葉天帝如今在想著些什麼。
忽而,一只纖細瘦長白似雪的手握住了他的大掌。
他側目看去,對上慕傾凰溫和而有力量的目光。
“往日之事俱如塵煙,該重視的是以后。”
慕傾凰將自己的手指鑲嵌進葉天帝的指縫,朝他淺淺一笑。
葉天帝怔了片刻,反握住慕傾凰的手。
“凰兒。”他問:“我能保護好女兒嗎?”
“你能。”
她一如當年,如此的堅信著他。
葉天帝心感酸楚,眼眶微紅,另一只手端起酒壇喝了個精光。
得妻如此,兒女父母如此,他此生何求?……一夜酒宴。
次日該是黎明破曉的天亮,因結魄燈的毀壞,大陸依舊是黑暗的,無光的,絕望的。
楚月昏昏沉沉的醒過來時,是在夜墨寒的懷里,她如八爪魚般將男人緊緊的抱住,大有難舍難分的架勢。
“阿楚如此兇猛,為夫實難招架。”夜墨寒低低一笑,半瞇起狐貍般的眼睛。
這……什麼虎狼之詞?
楚月熟悉的關閉了神農空間,在夜墨寒的腰間掐了一把。
夜墨寒沉聲喘息,“掐壞了為夫,吃虧的可是阿楚才對。”
楚月嘴角微抽,“我竟不知劍帝大人是瓷器做的,竟能一掐就碎。”
“關于是什麼做的,阿楚試試不就知曉了。”
“……”試試?怎麼試?
她想的那種試嗎?
夜墨寒抬起長指在她的鼻尖輕輕一刮,“想什麼?為夫所說的是,阿楚多掐一把試試。”
楚月:“……”抱枕愈發不可愛了。
見她無奈之時,眉間的惆悵和陰霾也隨之而散,夜墨寒眼底的笑意更甚。
夜墨寒:“該說正事了。”
楚月:“……”說的好像她沒想說正事一樣。
“九幽劍族是隱世宗族,冰藍心族長在想辦法聯系剩下的隱世宗族。”
夜墨寒道:“去往虛空前,我讓老白他們派人去了一趟符文之地,符文之地愿意抵御虛空之軍。”
楚月眸光微閃,“符文之地既說愿意出戰,那阿兄所說的,豈非是誆我們的?”
說至此出,頓了頓,深思了好半晌,才抬起眼眸直視夜墨寒說道:“阿兄所去的地方,絕對不是符文之地,他定然去了什麼危險的地方,而且在那個地方遭受了傷害并不愿告知我們。”
“他的身上,有詭怪的氣息。”夜墨寒道:“比虛空生靈,還要詭怪。”
“看來,有臟東西盯上阿兄了。”楚月雙手緊攥成拳。
可恨她的神農之力,不如當年在地球文明做古武門主時,否則的話,定然能知道是什麼樣的臟東西。
夜墨寒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幾乎是連腦子都不動一下就下意識的將真力過渡到楚月的身上,低聲寬慰道:“阿楚不必事事都朝自己的身上攬去,我也只能察覺到細微的詭怪氣息,并不知是何臟東西,阿楚又何必覺得是自己的錯?若是如此,那這世上的每一縷風,都是有錯的。”
“風何錯之有?”楚月問道。
夜墨寒:“因為這世上的風,并未察覺到阿楚對為夫的偏愛。”
楚月:“……”
見楚月吃癟的模樣,夜墨寒眉眼的笑容愈發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