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由衷的敬這陳天柱是條漢子,還在老虎頭上歡快兒的拔毛。
軒轅修和破布已經從先前的鄙視轉化為對陳天柱的五體投地了。
王獅那邊,已經連一塊骨頭兒都看不到。
夜墨寒緩緩的放下輕捂楚月眼眸的手掌。
“說,伊蘭的尸體在哪里。”楚月冷聲質問。
巨女獅恨得牙癢癢,能成為三十二街的領主,倒是個有骨氣的,不肯透露半個字。
楚月嫣然一笑,笑得陳天柱脊背發寒。
“很好。”
楚月淺淺說完后只見“咔嚓”一聲,她將巨女獅一側的獠牙拔了下來。
巨女獅痛的身體在地上挪動,獠牙傷口里的血水掉下來之時,夜墨寒右手出現了一把光華流轉紫黑色的九幽傘。
傘面,擋去了大量的血水。
甚至于沒有一滴血珠濺在楚月和夜墨寒的身上。
陳天柱見不得浪漫的場景。
一看見,眼睛就有眼淚。
他吸了吸鼻子,用手薅起初九肩上的衣料,在上面擦了擦眼淚,低聲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初九,讓你見笑了。”
“沒事,習慣了。”初九嗓音冷冽,透著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你說。”陳天柱倒也不尷尬,繼而說:“我和伊蘭,會有下輩子嗎?”
“沒有。”
“下下輩子呢?”
“沒有。”
“……”
轉瞬間,陳天柱就已淚流滿面。
“哪怕真有,也別遇見了,別去自作多情的傷害她了。”初九說道。
陳天柱身子微微顫抖,但這一次,他沉默了。
“咔嚓!”
楚月又拔掉了巨女獅的另一顆獠牙。
血水往下飛濺在九幽傘面,一些血珠濺到了陳天柱的身上。
陳天柱哭得更兇了。
他們夫妻倆恩恩愛愛,為什麼遭罪的是他?
楚月笑吟吟的說:“把伊蘭的尸體交出來,我會讓你痛痛快快的去死,否則的話,我會一顆一顆的拔光你的牙齒,一根一根剔除你的毛發,再從你流血的毛孔里,扎進每一根針,針尖會碰到你的骨頭,但不會貫穿,你會又癢又痛,卻是想死都死不掉。”
巨女獅的身體如篩糠般發抖,寒氣直沖向她全身的骨頭和經絡。
她卻依舊在堅挺著,扛下來不說任何一個字。
楚月繼而道:“你不是喜歡吃嗎,那就尋來一頂大鍋,燒上沸騰的水,讓你自己煮了自己怎麼樣?需要我來親自把你的身體喂到你嘴邊嗎?”
“啊啊啊!”巨女獅想到那畫面,驚恐的叫出了聲。
周圍的地鬼異獸見鬼似得瞪著楚月。
這女人,不僅長得丑,還如此可怕,不如他們五焰城的女子來得心地善良。
如此心狠手辣,該遭天譴!
殺人不過頭點地。
怎麼能想出這麼恐怖的招數?
而更讓他們覺得恐怖的是,那身穿黑袍華服的男子,竟還含情脈脈的注視著與自己一同立在九幽傘下的女子,猶如紫寶石般的眸子里仿若鑲嵌著漫天的星辰,流淌進紫色的銀河,那深情的樣子,似若愿意一生成為她的臣。
“阿楚真可愛。”他低低的笑,修長的手將阿楚鬢邊的青絲勾到了耳后。可愛?
四周奇怪的生物們,只覺得這兩人比他們還像虛空里的東西。
“柱兒,取為娘的大鍋來。”楚月慢條斯理的道。
陳天柱愣了好一會兒,才知道是在喊自己。
可迷茫疑惑的是……
他咋知道鬼主的鍋會藏著哪里?
楚月狠狠瞪了眼陳天柱,陳天柱才生智的大喊道:“兒子這就取鍋來,聽說獅肉好吃得很,兒子刀法了得,這就去找來。”
“我說!我說!!!”
巨女獅扭曲的尖叫聲響起。
她再也忍受不了這種驚悚般的事情了。
她不要親眼看著自己在鍋里煮,那比殺了她還要受不了。
“在哪?”楚月冷聲問。
“在地底之下。”
聞言,楚月低頭看向地底。
可是,如若在地下的話,她的神魔瞳又怎麼會看不到伊蘭的尸體呢?
別說這底下了,整座五焰城的地上地下,她經過神廟之戰升級后的神魔瞳,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你敢玩我?”楚月的嗓音帶著絲絲的戾氣。
“不敢,我真不敢啊,就在地底,在那石臺底下,不算很深,七丈的距離,你挖開就知道了,而且是昨晚埋進去的,之前都放在冰棺啊……”
巨女獅驚恐的樣子不像是作假。
楚月與夜墨寒對視了眼,輕點了點頭。
夜墨寒一劍劈開圓形石臺,劍鋒精準無誤的延伸到了地底七丈之處。
楚月抬眸看去,只見中央出現了一個溝壑,確實出乎意料的多了一具尸體。
那不是伊蘭的尸體。
是一位女子的。
縱然死去,女子的面龐格外安詳,給人一種溫柔如風的感覺。
她平靜的躺在那里,唇角輕勾像是在做一場美夢。
若非尸體僵了,恐怕會讓人誤以為是城堡里的公主去后花園小睡了一下。
女子的身上穿著薄薄幾層的紗衣。
紗是月光紗,質地很好,也很柔和。
哪怕身處泥土和沙塵山石的風暴里,乍眼看去,也如月光一般。
“伊伊呢?”陳天柱訥訥地問,“我的伊伊在哪里?”
“她,就是你的伊伊,三十二街前領主,伊蘭大人。”初九忽而說話,。
陳天柱全身的毛發炸裂,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那美好似年少許愿時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