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皆是如此,只要有一人肯當出頭鳥,就會更多的人激憤站起去指責所面對的不公。
單論宗門實力,或許不如山海梵音,可若是集十宗之力,也不是山海梵音能夠吃得消的。
山海七長老山秀秀和梵音宗主都沒想到這群宗門之人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他們面前撒野。
不過,他們的心里有些慌張,只不過沒有流露出表面,畢竟也不知道十宗之人是逞口舌之快還是真要拼個你死我活。
而就在山海梵音二宗權衡利弊的間隙,剩下十宗之人俱拔出了兵器,無不是斬向山海梵音,紅了的眼睛瞪圓到極致發狠的怒視山秀秀等人。
殺氣,漫天而起,攪得云霧染紅。……
開天宗的山頭外十里路之地,王城脊背交叉背著兩把刀,雙手橫抱著夜罌,跟在后頭的滅妖宗主是王城的師父,滿面愁云,擠眉弄眼的,欲言又止了好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只得唉聲嘆氣的。
“師父,你病了?”王城疑惑地問。
“為師是病了。”宗主師父掩面長嘆,“我雖不喜那葉楚月吧,畢竟滅妖宗因她而落魄,她也是個連孩子都有的女人了,但不管怎麼說,你既許諾人家,就得信守承諾,滅妖宗再落魄,也非薄情寡性,你這般朝三暮四,成何體統?難道你忘了滅妖宗的宗門規矩,我宗男兒,一生只能娶一位妻子,想要三妻四妾,且做負心男兒的人,得滾出宗門的。”王城傻眼了。
“師父,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楚妹只是我妹妹。”
“負心男子都這麼說,好的時候海誓山盟你儂我儂,提褲子走人的時候就說只是妹妹,王城,你太讓為師失望了。”
宗主師父更怒了,一拂塵打在王城的頭上。
王城目瞪口呆,急忙解釋,“師父,楚妹有丈夫的。”
又一拂塵打下來。
“罪加一等。”宗主師父喝道:“感情你這是在鉆宗門規矩的漏洞?不讓你納妾,就上趕著當人小妾?該打!”
王城:“……”他已經……呆滯的麻了,真有種跳進婆娑河都洗不清冤屈的感覺。
“滅妖宗主,王兄所言沒錯,他與我師妹小月是不打不相識,屬于武者與武者間的惺惺相惜,并無半分男女之情,我愿以山秀秀長老的身家性命起誓。”
“此話當真?”宗主師父這才信了半分。
夜罌點了點頭,“若有半句虛言,山秀秀長老不得好死。”
“那就好,那就好,小王啊,是為師誤會你了。”
宗主師父愧疚的用拂塵撫了撫王城頭上鼓起來的包。
夜罌被這對師徒煩得要命,漠然的望著近在咫尺的王城,問:“抱夠了嗎?”
她并未患有咳疾,只不過拿了太多的血液和魚鱗,元氣大傷而已。
當然,也是為了名正言順的離開那群人。
“你傷得很重。”
王城一本正經的把夜罌放到旁側的石墩上,蹲下來握住了夜罌沾著血水的足。
夜罌眉頭皺起,下意識的想要把腳抽回,卻被男人溫熱的大掌牢牢的握住。
許是常年練刀的緣故,掌心有許多薄繭,擦過夜罌的足部時,帶起了漣漪的酥麻感。
王城攥著自己的袍擺,將夜罌足上的血液和樹葉擦干凈,并且從懷里拿出了一雙新的靴子。
翠綠明艷的顏色,還鑲嵌著幾顆碩大的紅寶石,周邊甚至用金線勾勒出了大鵝的圖案。
這雙靴子,花費了他全身家當。
買的時候,攤子老板捧著這雙鞋,是這樣介紹的——
“兄得,買鞋嗎,讓女人感動到流淚的一雙鞋,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于是乎,王城心動了,并且掏空家底買了下來。
他微笑的望著夜罌,很期待的看著她感動的神情,流淚就不需要了。
夜罌低下頭,訥訥的望著這雙鞋,心里只有近乎嚎啕的一句話:好他娘丑的鞋啊。
紅配綠,賽狗屁。
這配色和大俗的點綴裝飾,簡直是在強jian人的眼球。
王城見她如斯感動,心里多了一絲欣慰。
“砰砰砰砰砰。”
就在這時,十里之外的開天宗,發生了十二宗的“互毆”事件。
打得你死我亡。
戰得驚天動地。
一道道火花帶著泥土飛濺在長空。
硝煙逐漸彌漫開。
武神之氣形成的風暴席卷百里路。
宗主師父瞠目結舌,“這是咋了?死去的開天宗長老詐尸了嗎?”
夜罌笑望著開天宗上方天穹的硝煙,滿意地道:
“收工了。”
她以人性貪婪為棋布下一場死局,好坐收這漁翁之利。
第2141章 至于你就淺淺的下個地獄吧
“收工?收什麼工?”
宗主師父茫然得很,完全聽不懂夜罌話里的含義。下一刻。
夜罌抬起雙足,踩著積草的泥濘朝著十里開外的開天宗走去。
面具之下的唇角,勾著若有似無的笑,淡淡然的模樣,透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從容。
王城低頭訥訥的望著手中的鞋,思考了好一會兒便雨過天晴般豁然開朗。
這地上如此的臟。
夜罌姑娘大抵是怕糟蹋了他的心意才不穿的。旋即。
王城眉開眼笑的背著刀捧著鞋跟上了夜罌的步伐。
宗主師父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瞅著神情變幻莫測的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