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永寧驕傲地道:“那段時間,本公主恰好沉迷骨玩,獨獨喜愛這人骨制作的好東西。
再加上在凌天的勢力又被慕府慕軍騷擾了幾次,索性與北洲圣女傅碧蓮合作,將那一支楚軍都搞來了玄寒鍛造出絕佳好物。
楚郎若是喜歡,他日去玄寒的長公主府,有一屋子的骨玩好物,供君欣賞。”
那一刻,楚月的靈魂如被雷霆擊中。
記憶,被拉回了還在戰爭學院,初次和外祖父老伯公相認的場景。她還記得。
老伯公和幾個舅舅之所以匆匆離開,就是因為慕軍出了問題。
他們百思不得其解,是誰對慕軍動的手。
現在,終于有了答案。
“一屋子的骨玩,都是慕軍的士兵?”
“九成都是,還有一成,是些野獸和婢女的,嗯……楚郎這是怎麼了?”
南永寧見身前的男子默然不語,低聲問道。
楚月面具下的臉龐毫無表情,慕軍士兵的悲慘遭遇讓她恨不得把眼前的南永寧給撕碎。
“在下只是震驚,永寧公主怎知在下對骨玩有著很深的感情。”
楚月斂起萬千情緒,紫眸含笑。
南永寧沉吟了會兒,換了個姿勢妖嬈地坐在了桌案之上。
趁楚月不注意,猛地伸出手摘下了蝶翼面具。
面具摘掉,露出了楚門主的真容。
劍眉星目,鬢若刀裁,好一個豐神玉朗的男兒。
龍吟族的族人若是在此,就會發現,這副面龐儼然是龍吟島嶼之主龍祖大人的。
楚月來此之前為了以防萬一就易了個容,用的還是九幽劍族的技術,饒是南永寧也看不出易容的痕跡,堪稱高明。
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龍祖的臉兒適合騙人,還是騙這種如狼似虎的饑渴女人。
左右天高皇帝遠的,龍祖也不會來帝域五陸找她算賬。
果不其然,見到楚門主陣容后的南永寧,眼神里更是大放光芒,為其神魂顛倒了。
“永寧公主既摘了在下的面具,就得成為在下的妻子了。”
楚月從南永寧的手中拿過扇子,不疾不徐的戴在了自己的面上,語氣里有幾分冷意。
她站起身來,離去時干凈利落,只用扇子在其臀部上輕輕一敲。
這一敲,恰恰好打進了南永寧的心里。
等楚月離開永恒河,才過不久就看到俊美妖孽的男人立在黑夜里受冷風吹,俊臉微沉的等她許久。
第2066章 “我在,我永遠都在”
看到夜墨寒的那一瞬間,楚月的眼眶瞬間泛起了赤紅之色蓄起了淚。
她在姣姣清輝夜色中咧開嘴笑得燦若星辰,面龐的易容術登時如螢光散開般漸漸消失,露出了姣好如畫的真容。
“夜墨寒。”
她站著一動不動的,清瘦的身軀似可橫刀立馬,也似疲憊無力,就那樣握著扇子張開了雙手,啞聲說:“抱我——”
下一刻,男人出現在了她的身邊,長臂將她擁入強而有力的溫暖懷中,手掌輕撫她的后背,醇厚低沉的聲音浸染著無限的溫柔和耐心,“受欺負了?”楚月搖搖頭。
不再是捧場做戲的去掩蓋自己胸腔內的翻江倒海。
而是毫不掩飾自己的無奈和頹廢,用盡渾身的力氣去擁抱住眼前的男人。
將臉埋在了他的胸膛,近乎貪婪的汲取著獨屬于男人身上的冷竹清香。
仿若是救命良藥般,竟讓萎靡的她瞬間滿血復活。
“我要南永寧死。”
她緩抬起眼簾,眸子蔓延開了清晰分明的血絲。
“好。”
男人輕揉了揉她的頭。
雖不知畫舫里發生了什麼,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玄寒的那一位長公主,讓他的姑娘受委屈了。
他既心疼她的這份難過和壓抑,又高興于她愿意在她面前卸下盔甲。
夜墨寒長袖在夜空里一拂,劃出了淺淺的弧度,引起清風陣陣。與此同時。
永恒河上的畫舫,驟然燃燒起了熊熊烈火,滿身紫火的南永寧失聲尖叫著沖出畫舫,撲通一聲跳入了盛開著紅海棠的冰冷河水。
但夜墨寒不會讓南永寧死在烈火之中。
只因她用秘術封印了慕軍元靈,解除封印還需要她這條不值錢的命。
而且,五陸會宴,南永寧雖不是重頭戲,卻也是個關鍵人物,得留著搭戲。
“抱枕。”
楚月窩在他的懷里,半垂著濃密纖長的睫翼,“還記得戰爭學院那一次,外公和舅舅所說的慕軍出事嗎?”
“記得,南永寧,與此事有關?”
“是的。”楚月的眼眸愈發猩紅,“她把慕府士兵的骨頭,做成了玉骨蕭,她跟我說,她的長公主府內,還有一屋子類似的骨玩。抱枕,你說,她是不是該死啊……”
“罪該,萬死。”
夜墨寒的眼底,翻涌起駭然無邊的殺意。
“自古以來,武者都以武道修為增進壽元,但在數萬年前,如今的玄寒皇室,曾發生了一件丑聞,驚動了整個帝域。”
夜墨寒緩聲說道:“玄寒皇室內的宗親們,因武道修為不夠,為了增長自己的壽元,由此來長生,他們用玄寒秘術‘牽絲魂’將無辜武者的壽元移花接木到自己的武星之上。
而身中‘牽絲魂’秘術的武者,最終血肉筋脈都會扭曲,被骨髓所吞噬,玄寒皇室還會把他們的元靈,封印在骨頭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