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孕,不該是三月,至少有將近五個月份的時間。
楚月狐疑的將神魔瞳望向了陳不凡。
陳不凡的武體腹腔處,有郁結數年的寒霜之息和烈炎之氣。
兩種極端的氣息,疊合在腹部,沒能及時醫治就落成了病根。
而這種病根對于男性武者來說,最大的禍患就是……不能生育!
楚月眸光一閃,唇角輕勾起了興味盎然的笑。
“你,就是葉楚月?”
陳不凡作為領軍之帥,天山宗主,氣勢大開,猶如洪鐘般中氣十足的嗓音驟然傳遍了整座皇城。
“正是你爺爺我。”
楚月清麗的面頰揚起了戲謔的笑,言語之張狂震驚了四座。
陸主上官耀倒在地上被殘兵扶起,他捂著胸口,忍住臟腑破裂的疼痛,詫然驚愕地望向了血雨腥風中難分正邪的女子。葉楚月。
他從未聽說過這號人。
但在今夜,她如明夜大陸的神明。
哪怕結局已定,明夜大陸逃不走必亡之局,能有他鄉之客來與明夜大陸共同抵御風雪。
這份恩情,他上官耀記住了。
奈何此生軟弱無能,無法扭轉乾坤,只得來世再報這雪中送炭之情義。
“找死!”
陳不凡眼神驟冷,長袖一揮,但見不計其數的天山宗弟子拔出了兵器,疾沖向了戰場的中心。
靈鳥嘶鳴,懸浮當空。
鳥背上的天山宗弓箭手們,皆拉開了箭矢。
楚月左手拔出了腰間的碎骨戰斧,回頭看向了皇甫隕、刀宗弟子和一些明夜大陸的士兵們,低聲問:“還有力氣戰嗎?”
“只要還有一口氣,就還能戰!”
“那就給老子殺回去!”
楚月暴喝一聲,飛掠而出。
火紅的身影,宛如風中飄揚的旗幟。
她從烈焰箭矢的縫隙中穿過,提刀斬向了陳不凡。
陳不凡,作為天山宗主,實力無比之高強。
“螻蟻。”
陳不凡輕蔑地冷嗤了一聲,連兵器都沒有出動,手掌牢牢地夾住了斧刃。
“就這麼點實力,豈敢猖獗?”陳不凡滿目不屑之色。
楚月輕挑起眉梢,笑容粲然地道:“陳宗主,說起來,女子至少能肯定孩子是自己的,男人,那可就不一定了,你說對嗎?”
陳不凡的神情險些繃不住了,難以想象緊張刺激的戰斗之中,這廝竟在跟他討論如此滑稽的事!
他只當葉楚月是技不如人,故意找別的話題來掩蓋自身的失敗。
隨后,陳不凡掌心用勁,光芒大盛,以強勢之力,震向了碎骨戰斧。
卻不曾想楚月識時務的后退,足踏百變瞬步,身影變幻莫測,難以捕捉。
陳不凡瞇起鷹隼般犀利的眼睛看向四周,去尋找楚月的身影,。而這時。
楚月在其身后突然現身,碎骨戰斧斬向了陳不凡的后腦勺。
陳不凡連頭都沒回,就拔出腰中斷劍擋住了這一擊。
耳邊,傳來了楚月的聲音:“葉某極擅醫術,掐指一算,陳宗主你貌似不舉。”
第1996章 陳家,三代單傳
陳不凡的面龐徹底黑了下去,滔天之怒似欲凝為實質。
作為男人,不論是底層武者,還是位高權重,都難以風輕云淡的面對來自不舉二字的羞辱。
“噗嗤——”
天穹云霞之中,虞尊身旁的青年止不住的笑出了聲。
隨即驚道:“我真以為這所謂的葉楚爺,是鐵骨錚錚之人,沒想到是個無賴。”
“無恥之術。”戴有面簾的女子淡漠地道。
虞尊依舊是保持沉默,相比起身邊兩位的思想,他的看法卻是有所不同。
葉楚月面對一宗之主,還能游刃有余的用無恥言語去刺激對方,四舍五入也算是個奇人。
難怪能得龍祖的賞識。
卻說陳不凡盛怒之下,全力猛擊。
回頭的瞬間,手中短刀直接砍向了楚月的面門。
楚月上身后彎,堪堪地躲掉了這一刀刃。
下一刻,踏著瞬步如疾風掠過,碎骨戰斧從斜側劈去,腰斬陳不凡!
陳不凡再次用短刀擋住,怒氣沖沖的看過去,只見女子還在與他談笑風生,“陳宗主,不舉,并非是什麼難治的事,不妨讓我來為你治治,看在陳年的份上,診金也不要多,就要……天山宗吧……”
話說到最后,面龐的笑容盡數收起,目光幽沉嗜血地望著陳不凡,三千肅殺之氣宛若風暴以武體為中心瞬間噴發了出去。
“想要天山宗,僅憑你的能力,恐怕是不行。”
陳不凡冷笑,迅速反擊。
在戰場上,眾人只能看到兩人的殘影。
他們的速度極快,斧來劍往間,便猛砸出了電光火花。
林霓裳背靠轎輦皺緊了眉,細長白嫩的小手不由地抖了抖。
臉龐像是被一瞬間抽干了血色,慘白的有些嚇人。
她的手緊張地絞動著衣袖,死死地盯著陳不凡和楚月的戰況看,只恨不得葉楚月能立馬去死。
葉楚月敢當眾說陳不凡不舉,肯定是知道點什麼。
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更多的人發現。
她最早和陳不凡相戀時的第一個孩子,是為了拿下天山宗的宗主夫人之位,故意假孕騙取陳不凡的在意,從而借此來母憑子貴。
可隨著月份越大,臨盆在即,便不能再瞞下去了。
思來想去的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喊來善良的陳年,最后將落胎的罪推給了陳年。